當然是愛 第2頁

臭老頭,詭計都讓他看穿。

「你給我的期限有多久?」華逸杰額冒青筋的承認失敗。

「一個月。」老董事長笑著說。

「一個月?!」華逸杰不可思議的怪叫。「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居然只給我一個月做準備?」簡直頭殼壞掉。

「沒辦法。」老董事長聳肩。「我總得趁你還沒把精子完全用掉前,想法子搶救。」

他不是在搶救他的精子,而是在逼他跳樓!真不曉得他父親的腦袋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在這之前,你不許凍結我的資產。」華逸杰警告他父親,

「之後也不會,只要你順利結婚。」老董事長承諾,他沒興趣違約,尤其是對他自己的兒子。

華逸杰冷哼了一聲。

他父親會不會遵守約定他沒把握,但他十分清楚,他必須在一個月內找到願意和他結婚的女人,否則他這幾年來的努力,等于白費。

傷腦筋。

☆☆☆☆☆☆☆☆☆☆

坐在咖啡店中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過往的行人,杜于優一時手癢,快速拿出布袋內的素描簿及鉛筆,開始涂鴉。

她喜歡城市,喜歡城市的便利,和無處不在的活力。當然她也欣賞鄉野間的寧靜祥和,可比起時時刻刻充滿驚奇的城市來,她還是比較喜歡潛伏在城市中的神秘感,那讓她感覺到無限可能,整個人忍不住苞著躍動。

轉動著靈秀的大眼,杜于優盡可能迅速揮動著鉛筆,將窗外的線條一一抓進她的速寫簿中。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棟現代化的帷幕建築。後現代主義的裝飾風格,紅黃相間的鮮艷色彩,使整棟建築在灰白叢林間顯得特別顯眼。再來,是位于建築前那間小咖啡館。它的外表古色古香,頗有幾分歐洲鄉間的味道,和她目前所在的新式咖啡館不但面對面,而且呈強烈對比,也怪有特色。

優靜、忙碌,新穎、古典。這些不同的元素,杜于優將它們統統一起納入速寫簿中,借著粗細不同的鉛筆,將都市的景觀描繪下來,讓它們同時活躍在她的畫紙上。

她揚起嘴角,低頭審視自己的作品。她向來精于素描,對于這次的作品也還算滿意,現在就等男主角出現。

她又拿起咖啡小啜了一口,在就口的時候,不經意自眼角瞄到了一抹等待已久的身影。

來了。

杜于優飛快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鉛筆,開始描繪起正在穿越人行道的男人。這個男人正側過臉,兩跟專注地看著前方的來車。此時夏風吹過,掀起他額前的發,顯露出他寬闊的額部線條。未幾,夏風又歇,短發突兀的掉了下來,蓋住男人的額頭。男人不耐煩的將它們推開,表情有些懊惱,眉頭仿佛有什麼心事似的繃得老緊,只有那媲美外國模特兒的身軀還挺得僵直,勉強維持住他平日的風華。

打賭他一定又和華伯伯吵架。

在畫紙上勾上最後一撇,合上素描簿,杜于優又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品嘗,等待華逸杰姍姍來遲。

「歡迎光臨!」

咖啡店的大門甫被打開,店里各處隨即揚起充滿朝氣的呼喊聲,足見內部服務生之訓練有素。

華逸杰點點頭,跟滿屋子的服務生隨口打了招呼,便朝著杜于優的方向走去。

「抱歉我遲到了,臨時找不到停車位。」弓身伸出長腿,華逸杰沒兩三下便勾到了張椅子,在杜于優的對面坐下。

「沒地方停車,嗯,這是個好借口,你已經遲到不只一個鐘頭。」杜于優微笑接受他的解釋,笑容中有些調侃的味道。

「饒了我吧,大小姐。我已經夠灰頭土臉,你就別再跟我計較那一個鐘頭。」華逸杰舉高手求饒,順手撥掉額前那一撮短發,帥氣的動作看不出哪里「灰頭土臉」,反而是瀟灑異常。

杜于優用手撐住下巴,兩肘靠在桌面上仰望高出她許多的華逸杰。他是個很帥很帥的男人,她卻忘了何時開始對他的帥沒感覺,即使被他那一雙電眼凝視,依舊能夠保持平穩的心跳、和緩的呼吸,一點也不受影響。

很好,看來她已經練到不動如山的境界了,值得嘉獎。

「你沒事干麼笑成那個模樣,神秘兮兮!」搞不懂杜于優為何突然發笑,華逸杰挑高眉問,順手招來服務生點東西。

怎知他剛一揮手,一群眼尖的女服務員立刻跑過來,爭先恐後的要幫他點東西,于是杜于優笑得更愉快了。

看吧!這就是她為何笑得這麼神秘的原因。只要是還有呼吸的女人,都是這種反應,只有她不一樣。

「你要是一直這麼傻笑下去,當心我當場打你。」華逸杰掉頭跟服務生隨口要了杯卡布奇諾,轉正之後發現杜于優還是一直笑,忍不住出口威脅她。

「你要是敢的話,我也樂于配合。」她笑笑的拿起咖啡,隔著杯子對他下戰帖,華逸杰索性拿起桌上的白毛巾投降。

「我認輸。」他揮揮毛巾。「下次記得提醒我,別傻到跟你發動舌戰,簡直是自討苦吃。」

他們都知道她若認真起來的話,言詞有多犀利,不過幸好她今天心情不錯,至少比他好多了。

「這是什麼?」眼尖地瞄到擱在桌面上的小冊子,華逸杰逕自拿起杜于優的素描簿觀看,杜于優來不及阻止他。

「你的素描功力還是這麼好。」翻閱過本子前面幾頁,華逸杰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在你筆下的所有事物都活了起來,無論是高聳的大樓,還是小型的咖啡廳,你都能夠……等等!」他發現了某樣有趣的東西,細看了一會兒後抬頭。

「你畫我?」他的眼楮瞬間綻放出亮光。「從高中之後,你就不曾再畫過我,今天你吃錯藥了,居然肯移動尊筆,把小的我納進你的畫本之中?」

他們倆是國中、高中、乃至于大學都踫在一起,老得不能再老的同學。只不過後來她改念服裝設計,他則繼續往商業界發展,但他們彼此都記得從國中起她就十分熱愛美術,而且老愛拿他當模特兒。

「我無聊呀,誰要你遲到一個鐘頭,我只好隨便亂畫一通嘍。」杜于優聳聳肩,挪出一只手把素描簿搶回袋子內。

華逸杰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始終想不明白她後來拒絕畫他的原因。

記憶中那好像是高中二年級的事,當時他的個頭就已經和現在差不多,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他和于優由于在國中就認識,她又男生氣十足,兩個人稱兄道弟由來已久。她做什麼事都像男生,唯一女性化的活動是愛畫畫,而且專挑他這個可憐蟲強押他擺pose,害他時常出現在學校的看板上,因為她的畫時常得獎。

「我倒希望你不是亂畫,我好久沒有看見自己的身影出現在你的畫簿之中。」說不上來為什麼,華逸杰無法適應自己不再是她畫簿中主角的感覺,那讓他覺得好疏遠。

聞言,杜于優放下手中的咖啡,反看了他一眼,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淡淡回道——

「現在的你,已經不需要我這個業余畫家多事啦。」她指指他身後的牆。「搶著為你拍照作畫的人,加起來能繞台北一圈,不必我錦上添花。」

的確。

此刻掛在華逸杰身後的巨型相片,正是華逸杰本人。經由高明的攝影技巧以及極富創意的美工設計,照片中的他顯得帥氣又前衛,十分符合這間連鎖餐廳的風格。

「那只是工作所需,意義並不相同。」華逸杰還是堅持她的畫是最好的。杜于優只是笑笑,默默接受他的贊美,不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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