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沒耐性 第13頁

「你、你干嘛把抽起來的衛生紙放得那麼整齊?」他手指向桌面上那一又疊雪白紙張,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專做這種無聊的事。

「我的目的是要測試衛生紙抽取的速度,你只要負責在元寶的時間內把衛生紙抽出來即可,誰要你去整理那些衛生紙?」還得放得像豆腐塊一樣整齊,只有中間少數幾張突出來。

「總不能丟得整個會議室都是衛生紙嗎?」隨手整理這個觀念很重要,想要維持環境整潔都非得這麼做不可。

「那又怎麼樣?」薛恭謙挑眉。「能在時間內完成任務,那才是重點吧!」他示意屬下再拿一包衛生紙過來,「拜托你不要那麼固執好不好?再怎麼追求完美也要看情況,不是你想任性,就可以任性。」

「我固執?我任性?」她只是盡可能把事情做好,竟還得遭指控。「你才是莫名其妙呢!哪有人上廁所的時候還要按碼表,計算衛生紙能不能在兩分鐘之內抽完,只要衛生紙好用就上了,誰還會管那麼多!」

「誰規定上廁所不能帶碼表?」薛恭謙反駁。「我每次上廁所都會給自己規定時間,而且絕對不會超過。」

天啊!听他這說的是什麼話,上廁所帶碼表,還規定如廁時間,他果然是個神經病,天字第一號大怪人。

「好,再來一次。」他將另一包抽取式衛生紙拿給高典蓉,就是不願意放過她。「這次別途槌了,要好好地抽。」

她咬牙切齒地接下衛生紙,撕開正中央的裂縫,準備和他拼了。

「記住,別又整理抽掉的衛生紙,專心想辦法在兩分鐘內把衛生紙抽完,OK?」他囑咐高典蓉,要她別作怪。

斑典蓉點點頭,心里卻是恨死薛恭謙,只有像他這種偏執狂,才會搞出這種花樣。

「來吧!」他盯著碼表。「Ready……go!」

他大少爺以為自己是騎士,手執鞭子鞭打不幸被他看中的馬匹,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成績。

斑典蓉這回沒管抽出來的衛生紙要怎麼處理,埋頭和一百三十抽的衛生紙奮戰,心里已經夠火大了,薛恭謙這人時候偏偏又能來攪局。

「快快快,你只剩十二秒,但衛生紙還剩下五分之一包。」

以為自己是「衛生紙抽取大賽」的實況播報員,但實際上這只是他一個人想出來折變態游戲,目的只為了整她。

「十、九、八、七……」搞到最後,他還倒數,氣壞了高典蓉。

「五、四……你怎麼不抽了?」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到她的眼神有異,看起來像要殺人。

她是要殺人。

再也不想像小丑一樣任人戲耍,高典蓉拿起僅存五分之一包衛生紙,月兌掉外面的塑膠包裝,將它們揉成一團,拿在手上朝薛恭謙逼近。

「你、你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

「看我的螺旋丸!」她將衛生紙團成一把塞進薛恭謙的嘴里,大膽無禮的舉動看得采購課每個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四處都有打手機呼叫救護車的聲音。

「你知道螺旋丸是什麼嗎?」高典蓉整個上半身都快壓到薛恭謙身上,他只好盡可能背靠椅背閃躲,一邊搖頭。

「去看‘火影忍者’。」她直起身,用不屑的目光打量薛恭謙,確定這回他一定會開除她。

一個連螺旋丸都不懂的家伙,她才不要跟他共事,哼!

第5章(1)

螺旋丸、火影忍者,這些是什麼玩意兒?

薛恭謙滿臉愁容不得地查看網站,再次確認google真的很好用,隨便打上「火影忍者」,就是一千四百五十萬項符合查詢結果。再打上「螺旋丸」三個字,可以找到四十一萬筆和螺旋丸有關的資料,他打開其中幾個網頁瀏覽了一下,才明白高典蓉口中的火影忍者原來是一部日本少年漫畫,螺旋丸是故事主人公漩渦鳴人的主要攻擊武器,至于其他的細節他則是略過不看在眼里,因為實在是太多了,若要打開每一個網頁,電腦可能一年都不能開機,眼楮會因此而看到失明住院。

必上google,用手揉兩邊的太陽穴,薛恭謙的頭痛得像要爆炸,其中有絕大部分都是因為高典蓉的關系。

叩叩!

這里門外傳來敲門聲,更加深他的頭痛,薛恭謙不用猜也知道來人一定是高典蓉。

「進來。」他背靠在椅背上,看高典蓉推門進來。她大小姐倒鎮定,彷佛天天被上司叫到辦公室訓話,早已見怪不怪。

薛恭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遇見她已經成為他人生中最大的惡夢,她似乎無法停止攻擊他。

同樣的,高典蓉也不是默默無語。她不是故意要攻擊他,可他真的令人生氣,害她氣到喪失理智,然後就——呃……

斑典蓉其實覺得對薛恭謙滿不好意思的,他實在沒有必要忍受她的壞脾氣,要是他也有相同的認知就好了。

她在等著薛恭謙叫她滾蛋,說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她,可是他只是用那雙鷹眼,無奈地看著她,表情充滿挫折。

她再也忍不住了。「你還不開除我嗎——」

「你的脾氣非得這麼火爆才行嗎——」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他們居然這麼有默契。

斑典蓉一臉尷尬,薛恭謙則是忍不住笑出來,原來他們之音還是有共通點嘛!值得好好開發。

「你就這麼希望被我開除?」他猜她不是故意拿衛生紙塞他的嘴,但她不想待他身邊是事實。

「非常希望。」她點頭,拜托他成全她,讓她回家吃自己。

「既然你這麼希望被fire掉,當初為何還要寄履歷?還要找工作?」干脆在家里蹺腳當大小姐不就好了,皆大歡喜。

當然是因為有經濟上的需要和困難,她才要外出工作。

說起最現實的經濟問題,高典蓉的心頭就涌上有股苦澀感,但她不可能開口跟他求援,或是告訴他實際狀況。

薛恭謙見她遲遲不回答,就知道她不準備回答,心里又涌起一股挫折感。

頭痛又挫折,他還是薛恭謙嗎?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得自己了。

他嘆口氣,打開抽屜從中拿出止痛藥,要高典蓉去泡杯咖啡給他配藥。

斑典蓉猶豫地看著他桌上的藥,遲疑的表情,看得薛恭謙更加頭痛,不禁怨聲載道。「你連幫我泡一杯咖啡都不肯嗎?會不會太狠了點?」他又沒有要求她去把早餐問的咖啡機搬來,只要求她幫他沖泡咖啡,這樣也被拒絕。

斑典蓉被他抗議了以後,才走到角落的茶水櫃,幫薛恭謙端了一杯水放在他桌子。

薛恭謙緊皺眉頭打量桌上的白開水落石出,以為她又要作怪。

「我要的是咖啡,你干嘛端水過來?」存心整他嗎?

斑典蓉翻白眼。

「咖啡和藥絕對不能配在一起吃,會引發心悸。」她家就有一個老愛把咖啡和藥一起吃的病人,有關這類知識,她比誰都清楚。

「是嗎?」薛恭謙愣住。「我沒注意到,你還真清楚這些小細節。」

他很少吃藥,一年大概吃一次,這包止痛藥被他丟在抽屜放到要過期了,卻還剩一大半。

斑典蓉聳肩,薛恭謙打量她滿不在乎的表情,有預感剩下的藥丸可能在短期內就能消耗完畢。

「希望這藥對胃痛也管用。」他不只頭痛,胃也痛,全是因為她的關系。

「你的毛病還真多。」一會兒頭痛,一會兒胃痛。

「還不都是因為你——算了。」講了又要生氣。「現在人,哪一個不是毛病一大堆?光壓力本身就是個大問題了。」他只有兩處器官鬧脾氣,還算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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