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她真的很累,為什麼他就不能體諒她,硬要找她麻煩?
「筱潼,看著我。」他不是不體諒她,而是不想錯過她,不想他人生的第一次心動,就此化為泡沫。
「項衍……」她抬頭看他,看著他高大的身軀在她身邊坐下,溫柔地幫她拭淚。
「你說不習慣,我了解你的意思,因為我也曾經有過同樣的迷惘,所以非常清楚那是什麼感覺。」他的眼神異常溫柔!不,是非常溫柔,仿佛在看一件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項衍!」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在那家法式餐廳,當時你站在吧台後面,很用心的低頭做事,沒有跟同事一起來跟我要簽名,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奇怪,心想你真是特別。」那時他就應該察覺她是個不與人爭鋒的女孩,卻要等到日後才發覺。
「然後,當我得知那些銀器都是你擦的,我便下定決心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可以將銀器擦得那麼晶亮。」算是滿足好奇心。
「可是當我看見你的臉以後,我愣住了。」他拉起她的小手放在他胸膛,讓她感受他的真心。
「我第一次對一個陌生女孩產生感覺,我想那種感覺就叫一見鐘情。」所以他才會一直盯著她看。
「當時我真的覺得很迷惘,身為亞洲小天王的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外表不起眼的女孩一見鐘情,但卻真的發生了。」他也沒有辦法。
「所以,我真的懂你的感覺。」他笑著說。「我知道不習慣是怎麼回事,真的知道。」
打從伍筱潼認識項衍以來,這是他最正經、也最脆弱的一次。他正在將他的真心攤給她看,教她怎麼排解焦躁及不安。因為在最初的時候,他也和她一樣,無法適應自己墜人情網。直到他漸漸習慣單戀她的感覺,直到他漸漸習慣,他所喜歡的人原本就是這麼遲鈍,除了積極爭取,耐心等候之外別無他法,他才明白原來有些習慣是可以改的,至少他已經改過來了。
「項衍!」她沒有想到,他那麼早就喜歡她,幾乎是第一眼就決定要她當他的情人。
「所以不要害怕。」他親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櫻桃小嘴。「改變習慣不是一件壞事,你現在就可以開始練習,每天和我像這樣過日子。」
天天親吻,天天擁抱,天天想著對方。
「等你習慣這種感覺,你會愛上這種感覺,再也不會心慌。」
原來,他真的懂得她的心,懂得她的害怕!
「我以為你只會欺負我,沒想到你真的懂得我在想什麼。」她真的好感動,原來他這麼懂她。
「那當然。」他抱緊她微笑。「我甚至知道你為什麼逃,你在煩惱,萬一真的成為我的女朋友,你會應付不了媒體的壓力,對不對?」
「還有成千上萬的粉絲。」她哭著點頭.「我想,以每當我睡覺的時候都會作噩夢,夢見被你那些粉絲追殺。」把她斬成一段一段。
「我答應你,每當你作那些噩夢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他不敢保證她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但他至少可以做到陪在她身邊,在她夜半驚醒的時候安慰她。
「項衍……」
「所以,別再逃避了。」他拜托伍筱潼。「你應該知道無論你逃到哪里,我都會去把你找回來,何必讓我這麼辛苦呢?」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粉絲應該有的行為。
「對不起,讓你這麼辛苦。」是她太傻,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如今總算明白了,心中再也不會有疑慮。
「呼,幸好。」成功說服她.「對了,昊征要我們到蘇格蘭避避風頭.」
「蘇格蘭?」
「嗯。」他點頭。「他說直到事情解決為止,我們都要待在蘇格蘭,不能回來。」剛好可以度假。
「那不是你的故鄉嗎?」他的祖父听說就來自蘇格蘭,他有四分之一的蘇格蘭人血統。
「沒錯。」所以說昊征就是設想周到,真不愧是超級經紀人。
「好,我跟你去。」天涯海角她都跟著他定,這是適應新生活的第一步。
「乖孩子。」他甜甜蜜蜜吻她,兩人著實擁吻了一陣子,他才想起——
「我還沒有跟伯母解釋我們的關系,你希望我怎麼說?」
怎麼說?當然是照實說,就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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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衍和伍筱潼在尹昊征的安排下,一前一後抵達蘇格蘭,兩人相隔幾小時在機場會合。
蘇格蘭是項衍的故鄉,也是他成長的地方。他一直在蘇格蘭待到十六歲,才跟著父母一起去台灣,也因此認識了尹昊征及斯若寧,與他們成為好朋友。
既然來到自己的地盤,一切就自在多了,也不必擔心會有狗仔隊跟拍。
項衍著實在機場等了伍筱潼好一陣子才等到她。為了避開狗仔隊,尹昊征特別為他們訂了不同航空公司的班機,並且經由不同國家轉機,藉此混淆視听。
因為尹昊征的細心,他們成功躲過狗仔隊,抵達蘇格蘭。兩人在分別提領了行李之後,走出機場大廳,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司機看見他們出來,立刻趨前跟項衍握手並打了聲招呼。接著提起他們的行李,放進一輛黑色大禮車之中,接下來又幫他們打開俊喳車門,恭請他們上車。
她覺得很新奇,原來尹昊征不只在國內有辦法,就連到了蘇格蘭都能擺出這等派頭,不愧是超級經紀人。
伍筱潼感嘆尹昊征能力之強,令人敬佩,壓根兒沒有想過,這一切其實跟尹昊征無關,完全是項衍自己的實力。
「哇,好美的風景,有種淒涼的美感!」伍筱潼透過玻璃,觀看車窗外的美景,一望無際的草原無限延伸,偶爾才見到幾棟建築物點綴其中,既像風景畫,又像被世人還忘的角落,獨自存在子這地球的彼端安靜地生活著,不與人爭鋒。
項衍沒對她的興奮做出任何評論,只是半眯著眼楮,稍微打量車窗外的風景,一副快睡著的樣子。
伍筱潼掉頭繼續看風景,她跟隨項衍到過很多地方拍片出外景,但從來沒有來過蘇格蘭,不知道它的風景原來如此美麗。
車子像一只黑色螞蟻在灰色的公路上爬行,周遭一成不變的風景很快便失去它最初的吸引力,漸漸變成安眠藥。
項衍是完全睡了,伍筱潼不怪他,他本來就很難適應時差,況且他又在機場等了她好幾個鐘頭,自然很疲累。
黑色的螞蟻繼續往前爬行,看似沒有盡頭的道路,感覺上像通往地球的另一端,伍筱潼就算再興奮,也抵擋不了從腳底升起的困意,也跟著睡了。
她不知睡了多久,周圍的景色才逐漸改變,項衍才把她搖醒。
「貪睡鬼,快到嘍!起來了。」他邊打呵欠,邊搖她的手臂,感覺上比她還累。
伍筱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以為又要看見相同的風景線,沒想到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座肅穆雄偉的城堡,像個驕傲的巨人,在天地間站立。
「我們要住在城堡飯店?!」伍筱潼瞠大眼楮,興奮地大叫。
她跟隨項衍的工作團隊住餅不少五星級飯店,但從來沒住餅城堡,好令人興奮。
「你要把它當成飯店也可以。」反正差不多。「不過,這是我家,我父母和我的祖先都住在這里,我自己也住餅一陣子。」雖然他到了十六歲才轉學到台灣,不過在那之前,他都一直住在愛丁堡附近的寄宿學校,只有在假日的時候才回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