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就不去你的房間睡嘍!」方思睿如釋重負,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每天靠在他的身上睡,對她的心髒是一大考驗,她怕自己還沒撐到破案,就先因心髒病發身亡。
「出去,我要工作。」夏宇希可不管她的心髒,只管自己的情緒,他的心情超爛的。
「但是……」
「出、去。」他咬著牙把她趕出辦公室,當著她的面把辦公室的門甩上,方思睿一臉無辜。
到底怎麼回事?她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啊,干嘛這麼凶啊?
方思睿以為他只是一時情緒不佳,誰知道一整天他都是這個德行,讓她如坐針氈。
「你要不要吃義大利肉醬面──」
「砰!」
不僅如此,連回到了家也不理她,並且像在公司一樣當著她的面甩門。
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也沒邀她看電視,她覺得好寂寞。
臨了上樓前,她看了夏宇希的房門一眼。房間關得緊緊的,說有上鎖,她也不意外。
她回到好久不見的房間,才沒幾天,就覺得冷清,好像她從來沒有住餅這個房間。
方思睿洗完澡上床,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樣都睡不著。
好空虛,也好冰冷。
她已經習慣听夏宇希的心跳聲入睡,少了他的心跳聲,她根本睡不著,更別提他的床有多舒服。
在床上掙扎了兩個鐘頭後,方思睿終于向自己承認,她根本不想一個人睡覺。
于是,她又去敲夏宇希的房門,這回夏宇希沒讓她多等便閃電開門,嚇了她一大跳。
「干什麼?」從他疲倦的表情判斷,他應該也是翻來覆去翻得很辛苦,失眠的程度一點都不下于她。
「呃,我……」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吶吶地說道。「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說話的同時,小手已經悄悄地抓住他睡衣的下襬。
夏宇希的回答是挑高眉頭看著她的手,開門讓她進去。
第八章
「不是已經找到人了嗎?」
「人是找到了,但是沒得手。」
「怎麼會沒得手?」
「因為在我還沒來得及下手前,對方便及時出現,將我的眼楮射傷,我只好逃走。」
「你沒再嘗試嗎?」
「試過了,但對方的保全系統太厲害,而且對方整天帶那個女人進進出出,沒有下手的機會。」
「該死!」
台北某處陰暗的巷弄,傳出兩個男人交談的聲音。隨著其中一個男人最後的咒罵,不難猜測這躲在暗處秘密交談的兩人,其中之一便是當日襲擊方思睿的凶手,他的眼楮險些報廢。
不僅如此,他們同時還是當晚殺死方教授的殺手。他們直屬于捷克的某個神秘組織,平日就隱身于台灣的各個地方活動,听從捷克總部的命令做事。
「一定要想辦法潛入那間屋子,晶片說不定就藏在里頭。」
「方教授那老頭也真夠狠,一直不願意將另一半的程式交出來,逼得我們必須動手。」
「听說是價錢談不攏。」其中的一位殺手嘆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還真應驗這句話。」可悲。
「你倒有心情憐憫別人,如果我們不盡快找出那塊晶片,下場也會和姓方的一樣,捷克老大已經等得不耐煩,限我們一個禮拜之內拿到晶片,否則就要親自帶人過來。」到時候他們就死定了。
「不會吧?」另一個殺手愣住。「捷克老大從不親自出面處理事情的,怎麼可能來台灣?」
「必要的時候就會。」和他說話的殺手答。「這件事情太重要,關系到我們和南美洲那邊的合作。老大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拿到晶片。」
換句話說,他們一定要想辦法抓到方思睿、找到那塊晶片,不然就輪到他們倒楣。
「沒辦法了,只好再走一趟。」上回是他們太大意,這次絕不會再失手。
殺手決定再到夏宇希家闖一次空門,這次他們要兩個人去,搶回那塊要命的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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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流來襲的深夜,每個人都早早去夢周公,唯獨方思睿一個人睡不著。
她小心謹慎地挪動身體,以免吵醒身邊的夏宇希,但沒成功,她又被抓回去。
怦怦!怦怦!
小臉貼著他的果胸,傾听他的心跳,方思睿已經分不清楚這像擊鼓一樣響亮的心跳聲是誰的,但她猜想應該是她。
要命。
她試著再挪動一次身體,離夏宇希遠一點。自從那天她說要回房睡,又很沒志氣地跑來敲他的門以後,他的衣服就越穿越少了,害她好尷尬。
他們先是睡在一起,後來靠在一起,最後抱在一起。
每次天亮以後她都好尷尬,他卻表現得一副很自然的樣子,比她還大方。
「妳大半夜不睡覺在干什麼?」夏宇希睜開一只眼,看她畏畏縮縮的舉動,半打呵欠的問。
「沒有啊!」她盡可能地挪到床邊。「只是有點睡不著……」
「睡不著?」他大手一撈,方思睿之前的努力全都徒勞無功,她又被抓回去靠在他胸膛。
「你、你不會冷嗎?」她好不自在。
「為什麼這麼問?」他買的蠶絲被可是天下第一暖,再強的寒流都能抵擋。
「因為你打赤膊啊!」這是最困擾她的地方。
「妳不喜歡我赤膊嗎?」他用指背輕撫她的臉,聲音輕柔得不得了。
「也不是啦!」她的臉都紅起來。「我只是覺得……」
她只是覺得不知所措,又很難控制自己的心跳。每當他們靠在一起,她的心就一直一直猛跳,最近她的下半身甚至還會突然潮濕,嚇得她半死。
必于方思睿這明顯的生理反應,夏宇希都看在眼里。說穿了,這根本是他的計謀,先讓她熟悉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再進一步讓她熟悉他的身體,沒辦法,誰教她純潔得跟小嬰兒一樣,完全不懂男女間的事,他只有卑鄙點了。
「睡覺吧!」他摟住她的肩,將她圈進臂彎之中,有信心她很快就能開竅。
「好。」她可沒他那麼有信心,心跳依舊。
次日,天氣還是一樣冷。
忙碌的工作並未隨著天冷停歇,反而更加馬不停蹄,一整天下來,夏宇希都快累垮了。
「好累。」年終本就有一大堆會議要開,最近又要推出一款新的筆電,龐大的工作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怎麼了,頭痛嗎?」方思睿抱著一堆檔案進來,好奇地看他揉太陽穴,以為他頭痛。
「沒什麼,只是太疲倦,揉一揉會比較舒服。」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多少有點移情作用。
「你這樣做沒用的,我知道一種更有效的方法。」她放下檔案,跑到夏宇希後面,這下換他好奇。
「什麼更有效的方法……」
「坐正。」
原來,她所謂的「有效方法」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按摩而已。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秘技。」他失笑,她的手根本沒有任何力道,跟用模的差不多。
「不要笑,這很有效,我每次疲累的時候,都會這麼做。」她很認真的反駁。
「隨便妳,但我沒有任何感覺。」他就算打蚊子出的力道都比她強多了,更何況他的肩膀這麼僵硬?
「真的沒有效耶!」連續試了好幾次,他的脖子都沒有放松的跡象,看來必須祭出法寶了。
「沒辦法了。」只好用那一招。「我幫你刮痧。」
說完,她便丟下他跑去茶水間拿家伙,夏宇希一臉莫名其妙。
三分鐘後,方思睿返回辦公室,手中並多了一支不銹鋼湯匙。
「……妳不會是說真的吧?」他看著她手上的湯匙,不銹鋼制的頭還會反光,看起來就像凶殺案現場遺留的凶器,晶亮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