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通,那只汪汪對我那麼壞,你對我那麼棒,沒道理我喜歡在他身旁。」她懊惱,對于愛情,她是門外漢。汪教授……他的愛情課教得很差。
「你不喜歡待在我身旁。」他不是計較,只是不懂,他的魅力怎會在章家姐妹身上失去效力。
「不一樣的,和你說話很有趣,就像和大哥哥在一起,和汪汪……」光提到他的小名,幸福就不自覺飄上眉尖。
他看見了,力夫拍拍她的肩。「沒關系,我知道女人偏愛小動物,要怪就怪我老爸不姓汪或喵。」
他笑,她也跟著笑了。「抱歉。」
「為什麼?」
「我讓你為難了。」
「早說好的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談過,兩年為期,要是當中任何」一方踫到心儀對象,另一方要無條件解除婚約。」力夫提醒她兩人的約定。
「你覺得我自私嗎?」
「不覺得。」越怪了,他的大方退讓不像正常的未婚夫。問題是,他真的樂見她幸福。
「那代表……你不夠愛我?」她反問。
「小姐,你太過分,有汪汪愛你不夠,還需要我湊一腳。」
「愛情嘛,總是越多越好。」
不錯,很有乃夫之風。只不過,從什麼時候起,他停止追逐愛情的腳步?幾時起,滿街「鮮艷」的女性,已引不起他的胃口?苦笑,愛情真的是種霸道的東西,抑制了人性,讓你不知不覺間,守護起一對一規律。
「不要太貪心,有個好男人愛你、你愛,就是最圓滿的事情。」很難相信這種話出自喬力夫口中,但近來,那些他曾經嗤之以鼻的說法,漸漸在他胸口築起堡壘,關住他愛飛的心。
「你說得對,可是我還不確定他愛我,就放手你這個好對象,很笨,對不?」
「要不是他值得你冒險,你不會下這個決定。」
「唉,我沒想過這麼麻煩的,對于愛情婚姻,我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憧憬,我以為自己會乖乖順著爸爸的意思結婚,乖乖當一輩子的少女乃女乃,哪知……」
「哪知一只汪汪跳出來,叼定你的心,讓你不由自己,眼光隨著他繞,你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家人,好像自己沒有盡到章家大小姐該盡的義務責任?」他笑問。
「對,我覺得自己很糟。」
「錯,你一點都不糟,你誠實地面對自己。這一路走來,你從沒向我隱瞞對汪汪的感覺,我喜歡你的誠實,也很高興自己是你傾吐的對象,下次想罵汪汪的時候,別忘記找我。」
他們持續交談著,沒發覺殷艾上樓。
「謝謝你。」娉艾抱住力夫,熱情。
殷艾退回樓梯間,不想破壞他們的親密空間,雖然心髒強烈壓縮,喉間的哽咽讓人窒息,她還是控住自己,不發出聲音。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娉艾說。
「你也是我認識最完美的女人。」力夫回肴同等贊美。
「我真的不想放棄你。」
「我也不想,失去你……比失去合約更痛心。」力夫拍拍她的背。
離開?他們在談分手?殷艾驚訝。
她怎老撞見他和女人分手,她是他的掃把星?
他不要從天而降的利益了?他怎舍得養眼室友?和她有關嗎?是她的存在讓他在面對娉艾時尷尬?」章娉艾。」他正經說。
「有。」她也認真起來。
「要幸福哦。」他的遠砠有干百個認真。
「我會努力。」
「喬力夫!」這回輪到娉艾喊他。
「有。」
「你一樣要幸福。」她眼底有抱歉,對這麼優的好男人說再見,是世界上最笨的行為。
「對我面言,不幸福比幸福更困難。」他笑得很痞。
「那我們的婚事……」
「由我出面向長輩提,不過再等一段時間吧,等他們更有共識些再提。」
用這麼有創意的方式處理分手?這是他的高EO?真有本事呵,有本事讓分手變得詩情畫意,沒有憤怒不平,只有平和與祝福。
「我先下樓去,免得爸爸和女乃女乃找不到人。」娉艾說話同時,轉身下樓,殷艾閃避不及,和娉艾正面迎上。
「殷艾,白色禮服很適合你。」娉艾拍拍妹妹,沒注意到殷艾的不對勁。
她怎笑得出來,她怎有本事隱瞞心情?沒等殷艾出口表示,娉艾已下樓,走入庭園里。
「你上來了?剛剛我看見你和女乃女乃在應酬客人。」
她不發一語,凝望他。
「我變帥了,還是皮諾丘的長鼻子長到我臉上?」
力夫勾起她的肩膀,將她往房間帶,他喜歡她的房間,那里有他熟悉的顏料和藝術味。
「你要和娉艾解除婚約?」手橫胸,她微慍。
「真可怕的心電感應,你和娉艾之間都沒有秘密嗎?」
他拿起鉛筆,走到畫架旁,一面觀察殷艾,一面在紙上勾勒。
希臘女神的裝扮太適合她,她的清冷高傲,她的無瑕玉潔,簡簡單單的白顏色將她襯托出完美。
「不是心電感應,我在樓梯問听見了,為什麼?」她被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
她的焦慮映入他眼底,他一向是最能看透她的人。
「和你無關,我只是不想結婚。」輕輕地,他掃掉她的憂懼。
「你說當婚姻可以帶給你足夠的利益時,你不排斥婚姻。」她提醒。
「兩家間的利益,不再需要靠我和娉艾來維系。」他現實得讓人咬牙。
「我不懂。」
「你太少回家,自然得不到第一手消息。」
金色高跟鞋套在她腳上很亮眼,她有雙漂亮腳板。再添幾筆,他替她的裙子勾出皺折和陰影。
「什麼消息?」
她走到畫架邊,他停下畫筆將她推回原地,模特兒不可以隨意走動。
「我母親和你父親合作的飯店下個月將在上海、北平同步開張。」力夫說。
「意思是他們已經開始合作,不會因為你和娉艾喊暫停。」
「這是原因之一。」他半睨眼楮想,聖誕舞會替她做天鵝公主的造型,應該效果不壞。
「還有原因二?」
不理會他的模特兒規定,她硬是走到他面前。
「先告訴我,你反不反對父親再婚?」
放下筆,不畫了。他握住她的肩膀,這件事需要她的同意,至于娉艾,他已拿到她的支持。
「你的意思足?」
母親離開近二十年,父親從未動過再婚念頭。」章叔叔和我母親互有好感,但兩人太保守,需要推他們一把。」對于母親的幸福,他樂于給予百分百支持。
「這……不沖突啊,你不必因此和娉艾解除婚約。」
「我熱愛自由、痛恨被拘束,我喜歡愛情,不喜歡愛情帶來的後續效應,我習慣在對女人釋出愛情因子同時,想好全身而退的方案,我這種男人,不適合結婚。」
這些話,他不單說給殷艾听,也是自我提醒,提醒自己,對于殷艾,他已陷入太多,偶爾想起愛情帶來拘束和限制,他竟不覺恐慌。
這是很可怕的改變,他必須保持清醒,不教荷爾蒙效應沖昏頭。
「娉艾被你的道理說服?」她不解。
「被我說服的女人很多,娉艾不是唯一一個。」
「你早晚要走入婚姻,你說過娉艾是滿分選擇,世故的喬力夫,很清楚放棄沒有好處。」
她急了,不明原因、解釋不清的著急。
「不是放棄,而是太愛自己,我不像一般男人那麼向往婚姻。」
「男人不都需要事業和家庭來證明自己?」
她在暗示?力夫望她一眼,當女人開始向男人鼓吹家庭婚姻的重要性,你不妨猜想,她已不滿足眼前的關系。然,他滿足眼前,不願改變。于是,他也「暗示」起殷艾。「我有足夠自信,不需要靠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