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呈大字型仰躺的阿航,想起他雄偉的某部分器官一柱擎天,掩住臉,忍不住,她咯咯笑開,笑不可遏。
「要是你弄錯人,上錯床怎麼辦?」他暫把問題拋開.
「我怎麼會弄錯人?你和阿健差那麼多。」她理所當然回答。
然後,她的話又把他推入沉思中。
沒錯,這點,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所有人都分不清他和阿健,獨獨她沒有過錯誤分辨。
「總之,以後不可以做這種事。」他火大。
「什麼事?」她沒弄懂他的火大。
「把自己當禮物的事。」
「早晚的吧,我們是男女朋友啊!」她有好幾個同學都和男朋友有親密關系,听說那種感覺……銷魂。
吐吐舌頭,予璇臉紅。
不用費心猜,光看她的表情,就曉得她肯定滿腦子的綺麗色彩。
「不行!」阿航把她的臉夾在自己兩掌中間,試圖把她的笨腦漿擠出來。
「為什麼不行?」
「就是不行。」他氣得想不出不行的借口和理由。
「阿健不喜歡女生主動嗎?」予璇問。
很好,她替他找到合適說詞。
「沒錯,阿健最討厭主動的女生。」
「既然這樣,我就學學原始人類,把初夜留到洞房花燭夜好了。」
松心、放手,他跨開大步往前走,很快的,小短腿跑幾步,追上他的節奏,勾住他的手臂,她笑得像天邊皎月。
***獨家制作***bbs.***
叮咚,門鈴響。
予璇穿著粉紅色,印有卡通圖案的可愛圍裙,手持鍋鏟,跑到門邊,門打開,一個九十度鞠躬,「歡迎回家。」
抬眉。她看來客一眼,嘟起嘴巴,手橫胸,瞪人。
「阿航,你在做什麼啦!」
連這樣都分得出來?忍不住,他有鼓掌的沖動。
他穿阿健的西裝,借了他的平光眼鏡,連阿健的皮鞋都套到自己腳板上,最重要的是,他連話都還沒有出口。
「這回你錯了,我是阿健。」打死不承認,他用阿健的溫柔語調說話。
「耍白痴啊!誰信你?」轉身,她逕自走回廚房。
賭上氣,他追她進廚房,用阿健的習慣動作,右手上、左手下,將她收進自己懷里,下巴擱在她頭頂,和抱小貓咪一樣。
「臭阿航,快放手,我的炖牛肉快焦掉了。」
「我是阿健。」
不信邪,連和阿健有過「親密關系」的女朋友們都搞不清兩人,她沒道理永遠清楚分辨。
「好好好,你愛演阿健,今天我就喊你阿健好了。」
投降,予璇從他手臂下竄出,走到鍋子前面,攪動她花了大工夫熬炖的肉塊,這是阿健的最愛,阿健送給她的第一個吻,就是因為同樣的一鍋牛肉湯。
那個時候,她高二,不管明天要月考,堅持蹲在廚房里,為他守住那鍋牛肉湯。
「我是阿健。」一說再說,他堅持撼動她的自信。
阿航拿下眼鏡,把鏡腳放在嘴邊咬,標準的阿健耍帥動作。
「你被球K了?」
必掉瓦斯,晚餐煮好了,菜一道道上桌,今天不是誰生日,但她做八道菜,每道都是阿健的最愛。
「沒有。」這是哪國問話?
「你剛剛被卡車壓過?」
這句更過分。「我的四肢健在,腦漿還在密封罐內。」
「你被鬼嚇到?」
「農歷七月過了。」
「難說,說不定有孤魂野鬼留在陽間,忘記回門。」
「康予璇。」他出現警告語謂.
「好吧、好吧,不相信自己是阿航的話,你進房間,月兌下褲子,如果右腿內側有一顆紅色痣的話,你就是阿航,沒有的話,我叫你一輩子阿健。」
「你怎麼會知道?」
話問出口,杜以航後悔,該死,她看過,當然知道。「你怎麼知道阿健身上沒有同樣的痣?」話轉彎,他把問題拉到阿健身上。
「不會吧?雙胞胎連痣都長在同一部位?」
「我們是同卵雙胞胎。」他哄人。
「那……阿健的腩佛……也跟你一樣,左右不對稱?」
「你又知道我左右不對稱了?」眯眼,他的眼楮一邊大一邊小,和民視八點檔的壞人很像。
「當然,我拿桌上的尺量過。啊……」
搗住嘴,她說錯話了,丟下抹布,轉身,迅速往客廳方向逃跑。
「康予璇!你發誓你只瞄一眼!」
阿航大叫,拋掉眼鏡,扯開領帶腰帶,除去外套,他擰著凶惡表情,節節向客廳逼進,可憐的美軍,打完伊拉克又要進攻伊朗,夭壽哦,誰教他全被看光光。
抓起兩顆抱枕,抵在胸口,予璇全身處于備戰狀態。「是一眼啊……要怪只能怪我的視力太好……」越說越小聲,很典型的心虛。
「你連尺都拿出來了,會是視力問題?」大步一逼,她一路退到牆壁。
「好吧,扣掉量尺那個部分……唉呀,都怪我的記憶力太強。」
苞記憶力有什麼關系?吞下兩塊冰,出口寒冽︰「你確定沒看我的胸部,沒看我的腰,沒看我的?」
「看身體又沒有關系?反正從小到大,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是我發誓,我沒有看你的,因為你是仰躺的,只能看見金箍棒……」
懊死,她在說什麼?別說阿航掐死她,她都想掐死自己了!
「康予璇,你、死、定……嘍!」
那個嘍字帶點飛揚語氣,順帶揚起他濃得耀人眼的黑眉。
「錯不在我,要是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看阿健的,是你自己……」沒解釋完,兩顆抱枕被搶開。
「啊……」尖叫未落點,她被兩條強健的手臂舉到半空中。
她是貓,是有懼高癥的貓。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她哀聲求饒。
「需不需要我拿把尺給你再量量,確定我的左右邊有沒有對稱?」
放低她,危險眼神在她面前閃爍,明明是攝氏三十七度的口氣噴到她耳邊,怎麼她覺得全身發冷?是不是得了急性傷寒?
「不用了,有沒有對稱不重要,會生小孩就行。」小小聲,予璇回答。
天吶,她中邪了,她被巫蠱控制,她怎能說出那麼荒謬的話?就是對稱也不見得就能生出小孩啊……唉呀唉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重點不是對稱,是大小……也不對,大小不重要,能持久就好……唉……她承認,她瘋了!
「要不要由你來試試,我能不能生?」
「這種事,你找別人,我沒經驗,不太行的。」縮縮脖子、縮縮手腳,再多縮幾分鐘,她就要搬到澎湖找親人。什麼?不曉得她的親人是誰?就是鼎鼎大名的綠巉龜嘛!
「我比較喜歡拿你做實驗,怎麼辦?」說著,阿航存心嚇她,把她抱到沙發上,將她兩手高舉過頭,下半身壓住她的身體,張起邪惡笑容。
看著他佯裝的邪惡,呵呵……不像啦!他是阿航,教人很安心的那個阿航,安心和恐懼是兩碼子事,所以……真的不像啦!
她在笑?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她算準他絕不會對她不客氣?
氣喪,下一秒,窮則變、變則通,阿航伸出食指,在她腋下搔癢。
這下子予璇笑得更大聲了,她尖叫、她大笑,她弓著身子求饒。
「拜托、拜托,好阿航不要……我投降、投降好不好……全世界最好的阿航……世界超級帥的阿航……阿航……阿航……」
軟軟的語調,帶著很多很多的撒嬌,他很喜歡听她用撒嬌的口氣喊阿航,喊一次,甜蜜溢上心,喊兩次,世界為他大開幸福之門,喊啊喊,一次一次再一次,一千次、一萬次,每喊一次,予璇就在他心底扎根、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