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度微醺愛戀 第24頁

「我要去、我要去!」書青淚流滿面,控不住的悲傷折騰她的心,他們是前輩子對不起誰啊,偏要受這等折磨?

「夏書青,你理智點好不?」

小喬火大,戀愛中的女人缺乏理智,今天他算是見識到了。

緯翔走到書青身邊,接手她收衣服的動作,替她把衣服折疊好,分類放進行李箱中。

「書青,你是狗仔隊對不對?」緯翔問。

書青抬眉,不解他的話。

緯翔拭去她的淚水,「不要哭,冷靜下來,現在你沒有時間歇斯底里,懂不?」

冷靜?多難的課題!

「你先想想有什麼管道能運用,可以查到Dam的經紀人、公司,和任何有關他的背景資料,至於機票、護照、住宿的問題交給我,我們分頭進行。」緯翔沉穩的說。

「你要幫我?」書青愣住。

「對,我陪你飛一趟美國,記得,把你所能查到的資料統統交給我,剩下的部分由我處理。」

點點頭,書青淚眼迷蒙,他是她的浮板,托住她,不教她沉沒。

「謝謝,謝謝你。」

「不客氣。」緯翔拍拍書青的肩膀,微微笑開。趁這回,有些家務事他也該回美國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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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道很長,書青越走越覺寒冷,抓住身邊的緯翔,有半秒鐘時間她想調頭跑開。

「別怕,你說要見他最後一面的。」緯翔在她耳邊低語。

最後一面?怎會是最後一面?她以為他們的緣分綿延不絕,以為他們擁有的是長長的八十年,怎麼一個回頭,竟成了最後一面?

不公平,不該是這樣的結局,如果他們注定無緣,那他不該回台灣,兩人不該再次見面;如果他們有緣,他怎能用這種方法向她道再見?

不要,這種安排不合理,她有權拒絕。

書青停住腳步,她只要轉身跑開,只要沖出屋外,只要讓雨水淋了滿身,她便會清醒過來,然後發現,這些不過是南柯一夢。

「書青,你來了,庚禹一直在等你,他說要見你最後一面。」杜女乃女乃和杜媽媽看見她,連忙迎身走來拉住她的手,淚水不斷。

她們也說是最後一面?原來他們真的只剩下最後一面!

杜庚禹,你好壞,你老說自己孝順,孝順的人怎舍得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女乃女乃,你多想了,我和庚禹約定好要結婚,新娘秘書已經替我找到不錯的婚紗禮服,就等庚禹忙完手邊工作,帶你們回台灣宴請賓客。」她掛起笑容說著。

有沒有听過意識控制法?對,她要用意識控制整個狀況,那麼庚禹不會死,那她不是見他最後一面,他們的愛情可是長長遠遠,聿福綿延不絕。

「傻書青,你在說什麼?」女乃女乃老淚縱橫,書青的話句句教人斷腸。

「女乃女乃,你放心,庚禹沒問題的,我進去喊幾聲加油,他會迅速痊愈。一書青挺著背說。

她不勇敢,卻裝得好勇敢,她的兩腿在打顫,她甚至要緯翔扶著才邁得出腳步,可是,她還是選擇勇敢。

彷佛走過一輩子,耀眼的燈光照得她頭發暈想吐、想哭,她想的每件事都只能想、不能做。

「加油,再幾步就到了。」緯翔在她耳畔打氣。

她這麼驕傲的孔雀吶,一向是她在幫人,曾幾何時她也孱弱得需要旁人相助?

接著,緯翔為她推開門。

她看見白白的床單上一張蒼白臉孔,大大小小的管子插了他滿身,做什麼啊?誰讓他們這樣折騰庚禹?

走近床沿,她再站不住身,屈膝跪下,握住他的手淚如雨下。

「你說,歌迷給的禮物全數歸我,你還沒做到,怎能躺下?你還欠我幾十萬,我沒看見紅利,你是不是打算就此扯平?

我猶豫該不該嫁給你,是你說得好篤定,篤定我的心情,沒想到,偷跑的人居然是你!不喜歡我,就請你明說,不要用這麼殘酷的方式來提醒我,好嗎?」

她說那麼多話,庚禹只是一動不動,像個不負責任的听眾。

「你要講我是林旺,我認了,你嫌我不夠溫柔可愛,我也同意,只要你肯醒來,我給你批評我的權利。即使你打算否認這場求婚,我也不反對,醒來,請你醒醒好不好?」

他真的殘酷,任由她哭得死去活來,他依然沉睡不願醒。

「知不知道回台北那天,我們在火車站踫上楊依依,她對我說什麼?她說,我就知道,到最後你們一定會在一起。原來,幾年前就有人看出我們不是單純的哥兒們交情。

你在車廂里,苦著臉問我︰「你確定她是楊依依?為什麼我認不出她的容貌?」我回答︰「腦漿在你的腦袋里,你想對誰記取、對誰遺忘,我哪有能力控制你?」

你想過半晌後,回答我︰「我的心一定很小,小到只能裝得下一個夏書青。」幸好哦,幸好你不是說,夏書青太大只,把我心底的空間全數填滿。不然,我又要把芹菜當早餐,又要去學瑜珈,把腳往頭上擺。」

書青不停說話,也不曉得他有沒有把她的話听進去,她拚命說著,一句接一句,從早上說到晚上,從晚上說到深夜,然後她倦極累極,趴在他床邊入睡。

清晨第一束陽光在什麼時間射進來,她不知道,只知道意識回來時,庚禹不見了,她跳起身,四處尋找,听不見耳際傳來的每一道聲音。

她從浴室到走廊,從醫院地下室到頂樓,翻過每間病房。

她心里幻想著,庚禹肯定清醒了,肯定想運動四肢,肯定想躲起來,同她玩捉迷藏……書青奔跑,跑得鞋子掉了一只,她踢掉另一只鞋子,赤腳踩在地板上……

「庚禹……庚禹……庚禹……」她到處亂喊,喊得自己心焦驚惶。「庚禹……庚禹……我輸了,我認輸,你出來,我認輸……」

心在狂跳,胃在抽搐,她的淚在頰邊泛濫成災,一道道欄桿鋪陳她的心傷,她認輸了呀,為什麼、為什麼他還不出來?

突地,腰際傳來一道力量,她猛然回身,是緯翔不是庚禹。

他不說話,表情卻寫滿話語,她盯住他,盯得牢緊,然後恍然大悟,她讀懂他的表情,掄起拳頭,她往他胸前猛捶。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庚禹!」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你再也找不到他!」緯翔對她吼叫,冷靜的他失去沉穩。

「不信!你和小喬同掛,你們專愛欺騙我的淚水,你們一定是在打賭,看誰有本事教冰山美人發火。」她失去理智、她歇斯底里,她掙扎著身子,想月兌離他的粗手臂。

「走,我們馬上回台灣,不然下一個死掉的會是你。」

緯翔抱起書青,她不依,拚命捶著他的肩。

「不要……不要……不要……」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天地在她眼前暗去,書青墜入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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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青,醒醒。」是緯翔的聲音。

她不願意睜開眼楮,不願意面對實際。

「書青,快,下飛機了。」

回到台灣了嗎?睫毛顫動著,淚水刷過眼簾,一切結束?

「書青,別哭,你只是作惡夢。」緯翔推推她,把她從不願清醒的夢中推離。

勉強睜眼,她看見緯翔眼底的關心。

只是惡夢?那麼她的惡夢是從哪里起的頭?從庚禹搬到她家隔壁?還是他成了歌星,再度回到台灣?

「我們下去吧,美國到了。」緯翔安定的笑容安慰了她的不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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