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貼身烙印 第4頁

好幾次她想豎白旗投降,可她搞不清楚誰是敵人,她的白旗只能換成三道黑線貼在額頭,繼續應付這場一面倒的戰斗局勢。

戰爭從上星期開打。

起源是她被糾察隊長誣賴遲到,接下來,一連串倒楣事便接踵而來圍堵她——

她的文具不翼而飛,嚇得她上個廁所,筆袋不離身;她的便當盒無故出走,然後奇異地在廁所里被尋獲;更詭異的是,她的腳踏車莫名其妙被一條鐵鏈鎖在車庫;為數不多的朋友紛紛走避,一看到她,像見了瘟疫……最後,她的書包居然不見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大笑,若這些蠢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會笑得更大聲。

問題是……到底是為什麼,她會在一夕之間成了活動箭靶?人人欲除之而後快。

郁敏俯首走在操場旁,一顆小石子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這堂是數學課,對數學老師而言,沒有課本比曠課更嚴重,他寧可學生曠課,也不願看見學生無心學習,不帶課本就是無心上課的最佳證據,這便是造就段郁敏此刻在操場游蕩的主因。

「如果我招惹到你,你就站出來呀!是英雄好漢就不要畏首畏尾,有什麼不滿,我們當面喬啊!」她仰頭對天空大喊。

「背後整人是小人行為,是最卑劣、最齷齪、最下流的無恥手段,你這個暗地書人的垃圾家伙,給我站出來。」

段郁敏一句一句朝著高聳的椰子樹喊叫,無奈,叫不盡一肚子火氣。

操場另一頭,寇夕焄和同班同學蔣雅芹從校長室走出來。

他們剛剛代表學校參加全市中英文演講比賽,捧回兩個獎杯,送到校長室,听完校長一場二十分鐘「為校爭光」的演講後,好不容易離開,沒想到會撞上呈半瘋狂狀態的段郁敏。

「咦,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嗎?」蔣雅芹推推寇夕焄問。

蔣稚芹是夕焄在台灣第一個通過ISO認證,值得交往的朋友,她的家世和自己相當,而且聰明反應又快,是個連跳兩級的天才少女。

有人曾問蔣雅芹是怎麼辦到的?對蔣雅芹來說,這問題就像長頸鹿滿懷訝異地問老虎,你怎能把一頭羊吃進肚子里?

沒有為什麼,就是本能、天賦、適應環境的生存能力。不管怎樣,雅芹是夕焄目前唯一談得來的朋友。

夕焄不回答,只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冷笑。

「我覺得她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仇人。」蔣雅芹憑第六感說。

夕焄訝異,她感覺出他和段郁敏的真正關系?

「是嗎?」夕焄問。

「應該是。」

「你以什麼做推論?」

「首先,你們之間根本沒有交集。」

「我們在下課之後約會。」夕焄說。

「哦?那你們的演技真不賴,居然迎面踫上還能裝出全然陌生,你們應該連袂角逐金像獎。」她給他們拍拍手,再放兩串煙火。

「那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別人影響她的生活。」第二個謊言漏洞百出。

「那更說不通,既然要保護她,為什麼還大張旗鼓,跑去告訴別人,你喜歡她?既然喜歡她,為什麼由著女同學去散播『謠言』,說她熱烈追求你?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任她被欺負得慘兮兮,你非但不出面,反而看好戲般,暗地觀察她的反應?」

「你……」雅芹把他的反應全看在眼里,叫他無從反駁。

「別罵我壁虎,沒辦法,我爺爺做徵信起家的,窺探是我血液中的流動因子,那麼明顯的事叫我假裝不清楚,我裝得很辛苦,說!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雅芹湊近他問。

「好吧!我承認,我和她之間是怨不是恩。」

夕焄說實話,雅芹的逼供能力屬高段,他不想和她糾磨太久。突然間,他想念起少一根筋的妹妹——曲曲,和聰明女人相處辛苦得多。

「什麼怨值得你花精神惡整她?」

「她欠我一句對不起。」

「什麼?就為一句對不起!?她對不起你什麼?」

不會吧!夕焄怎麼看都不像是復仇心重的人,怎會為一句對不起,讓對方生不如死?

「她把污水噴上我的衣服。」

「就這樣!?」雅芹無法相信。

「做錯事本來就應該道歉。」冷冷的,他撂下一句話,往郁敏方向瞄過一眼,轉身往教室方向走。

一做錯事本來就應該道歉?」在夕焄的背後,雅芹吐吐舌頭說︰「他以為他是誰?捍衛正義的超時空戰警啊?搞不懂那些女生怎麼迷他迷成那樣,明明是雙面人嘛,說不定還有雙重人格咧!」

雅芹不曉得,在校園里和她一樣,無視於夕焄魅力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正在仰天長嘯的段郁敏。

只不過郁敏不是因為看透夕焄的雙重性情,而是她又窮又忙又累,實在沒精力和一群女人討論柏拉圖式的幻想愛情,也沒有財力戴上一副多層膜鏡片,或者學鋼琴。

「站出來!站出來!」

下一秒,郁敏精神病發,對著椰子樹玩跆拳道。

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雅芹稍梢考慮三十秒鐘後,往郁敏身邊走去。

「你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听說,要是女人不再為難女人,而開始互相幫助的話,下一個世紀會是女人的天下。

為了即將到來的天下,雅芹決定對郁敏伸出援手。

「我的書包不見了。」想到這件悲慘事,郁敏好想哭。到底誰和她有仇?

「書包不見了?」

雅芹以為頂多是糾察隊找她麻煩,幾個同學將她圈在中心「好言勸告」,沒想到連扔書包的小手段都要出來,看來,她恐怕要和夕焄保持安全距離,否則一個不小心,被誤傳就糟了。

「是啊!我去上廁所,一回到座位,書包、袋子,消失得一乾二淨。」郁敏的怒氣無處發泄。

「有沒有去垃圾場找過?」

「垃圾場?」

「對啊!訓育組長曾在垃圾場發現過書包。」

「有人那麼惡劣嗎?」郁敏急問。

大概有吧!她的便當盒不就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走,我陪你去找。」雅芹勾住郁敏的肩膀,往九點鐘方向走。

丙然,十分鐘後,好心的雅芹和感激涕零的郁敏,帶著劫後余生的書包,並肩走回操場。

「最近常有人找你麻煩?」

話題打開,雅芹是近來唯一肯開口跟她說話的校內人士。

「對!丟便當、扔文具,還有人把我架到廁所里面警告。」

想到這個,郁敏忍不住嘆口氣,香袋掛在脖子上了、符水也喝了,她不曉得自己怎還犯小人。

「警告你什麼?」

「警告我不要當花痴。」花痴?冤枉啊!她不但討厭花,還痛恨白痴。

「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傳聞,說你是寇夕焄的女朋友?」

「什麼?誰的女朋友?」

「寇夕焄。」

「那個人是誰?」她挖空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認識個叫寇夕焄的家伙。

「你沒听過寇夕焄?」雅芹訝異,有人和她一樣不跟流行。

「他是當紅的偶像明星嗎?為什麼我必須听過他?」

不會吧!居然有人無視於夕焄的魅力,看來在校園里,她並不孤單,更少有個段郁敏和自己一國,不拿他當偶像看待。

「他是女孩們心目中的鋼琴王子。」雅芹試圖解釋她的惡運。

「那又怎樣,我從不听古典鋼琴,只听流行歌曲,何況我又不是追星族,才不浪費時間去看偶像錄影。」

說她和明星有一腿?這些話可別讓八卦記者听到,否則不用等那群惡犬來咬,她肯定被老爸拿掃把打斷兩條腿。

「他不是明星,他是這學期新來的轉學生,剛到不久就風靡了全校師生,你和他傳出戀情,自然有人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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