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她烏亮頭發,他將她整個人拎到自己膝間。
她很小、很容易擺布,幾個動作,她進入他懷中。
他自然、她忸怩,他喜歡和她親近,她不排斥,但……還需要一些些小小的習慣。
「什麼?」
「要是你穿不出衣服美感,我干嘛找你做模特兒?」
「不一樣,你賣的是童裝,不是成人衣服。」這點才叫人覺得諷刺。
「亂講,我開發的是少女服飾,從十五歲到二十歲都能穿。」他蒙住眼楮亂蓋,二十歲的女孩才不會穿海軍領襯衫到馬路上踩。
「是嗎?我總覺得它太可愛。」拉拉身上衣服,她怎麼看怎麼怪。
「誰說二十歲跟可愛不能劃上等號?那麼你很可愛,不能等于二十歲?」他的邏輯是說服人,所以她該被說服。
「我討厭當可愛女生。」
笑笑,之禹把她帶進懷里摟抱,那種摟和想上床玩發泄體力游戲的摟是不同的,比較像是……抱寵物狗,發泄一下過多情感。
至于秀青,她被抱慣了,從小學到大學,家人不舒暢就拿她當寵物抱一抱,安慰自己可憐情緒;而同學,更夸張了,她是公用泰迪熊,誰想到,不管是開心或痛苦,常會跑過來抱抱她,爽爽自己。
「蕭妹妹……」
小弟來喊人,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忙把臉紅心跳的自己拉回去。
夭壽哦,老板在和小妹妹玩愛愛,他破壞人家甜蜜,會遭天譴。可是……老板和她,老牛吃女敕草會不會更夭壽一些?
「我好了,要開始拍了嗎?」
秀青從他身上跳下地,牽起他的手,沒想過這動作看在別人眼里,有沒有曖昧成分。
「沒關系,不急不急,蕭小姐喜歡拖到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拍。」從蕭妹妹到蕭小姐,小弟背著兩個人說話,假裝沒看見他們相攜的兩只手。
「不行,我想快點工作,穿這身衣服好怪。」說著,她牽起之禹,大大方方走進攝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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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吃過人家的肉,有了肌膚之親後,替他做牛做馬似乎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她教得得意,他受獎受得合理,他們成為最佳拍檔,學校老師請假,人人搶著請他們當代課老師。
今天,他們上五堂課,除開始的精神訓話外,從頭到尾之禹都拿電腦和手機忙做生意,看他一臉眉開眼笑,就曉得他賺錢賺得多開心,這種人,逼他來當老師,著實委屈。
「告訴你一件事。」下課,他迅速收拾電腦,跟在她身後。
「什麼事?」
「廣告片出來了,效果不錯,宣傳部找幾家百貨業者來看片子,當場就簽下十七紙合約,順利的話,這些衣服下個月上櫃。
我們估計將帶起一股少女購買熱潮,往後國高中女生,不再只能從童裝與成人衣服里面做選擇。」
「你真的很有商業頭腦。」
被不夸獎人的秀青夸獎,是種莫大榮耀。
「這是本能,就像虎克十七歲,貧苦的他沒受過高深教育,卻能做出全世界第一只彈簧手表一樣。」
他自信,在做生意方面,他對自己有百分百的肯定。
「也許你該找機會和家人談談你的本能。」停下腳步,她正眼看他。
「再過一陣子吧!至少別挑在我爺爺看心髒門診這段期間。」他笑笑。
「看來你強而有力的心髒不是遺傳自你爺爺。」
「你又知道我的心髒強而有力了?」
「整天擔心營業收入,擔心哪家店會否面臨倒閉,若沒強壯心髒,會提早去見閻王。」
「事前有準確的市場調查、充分準備,便不用擔心後續問題,比如考試,什麼樣的人會緊張?是準備不夠充分的人緊張。」
「經營最辛苦的地方是什麼?」
「人員控管,要找到最好的經營團隊,讓他們心向公司,才能開出亮麗成績,就像黎榮用了你,學生的成績保證日進千里。」
「希望如你金口。」
「知不知道有學生家長打電話來學校反應,希望下學期由你接任十六班的自然與生活科技?」他怎麼知道?很簡單,他的母親剛好是接電話的教務主任。
「我?怎麼可以!王老師呢?」
「我沒估錯的話,王老師回來,情況會有點難堪,所以……」
「所以?」
「所以我們要先作準備。」
「作準備?」準備挨罵?
她的性格偏屬悲觀,多數事情她習慣往最壞的方向打算。
「不要擔心,到時我處理。」
之禹抓抓她的頭發,他喜歡把她的頭發弄成雞窩,沒辦法,誰讓他的手微微一伸,高度剛好在她頭頂上。
「你做事情一向這麼篤定?」
把亂發弄順,她沒用沙宣,不過光滑度夠,甩個幾下,能把雞窩甩成面線。
「還是老話,只要做好充分準備,沒有事情需要擔心。」
她甩好頭發,他的手又犯癢,三抓兩抓,又抓出一個溫暖窩巢。
瞪他,他永遠在挑戰她的耐心極限。
「沒見過你這種人。」
「哪種人?聰明睿智、英姿煥發的男人?」
「你對自己的評價還真高。」她嘲笑。
「老師,打幾個球!」談話間,一顆籃球飛過來,之禹單手接上。
二話不說,他把電腦手機全往秀青身上堆,她不想當他的置物箱,但是,很抱歉,沒得選。
之禹加入打籃球的高中學生當中,幾個縱躍,他是球場上最亮眼的明星,撲閃跳跑,每個動作都引得旁觀人一陣歡呼。在學校里,他是受歡迎的,不管在老師群或學生堆里,他的人際關系好到叫人嫉妒。
「蕭老師,你和賀老師走得很近哦!」
傳來聲音,秀青抬頭看,是汪玫,那個追賀之禹追到人盡皆知的汪老師。
「我們是同一組,自然常在一起討論課程。」她避重就輕,把視線調回籃球選手身上。
「是嗎?那天我親眼見你騎車載賀老師。」
「他的車子壞了,我送他一程。」
「你們常一起吃飯?」
「下班後,我們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只有趁午飯時間,把該做的事情做分配。」
她實在不耐煩回答這種無聊調查,但她習慣合作,不愛同人爭執,與人為善,是母親教導她的處世要點。
「真是這樣?你對他一點意思都沒?」
看汪玫一眼,這種話要人怎麼回答?
「說啊,你是不是對他有意思?」汪玫咄咄逼人。
「我們只是同事。」嘆氣,她決定撇清關系。
「那好,你不許加入戰場和我們競爭。」
「我們」?對賀之禹有意思的人從單數變成復數?會不會很快地,要用「打」、「箱」、「堆」,或者「莫耳數」做計算?
「如果你有敵手無數個,我肯定沒有任何一個叫作蕭秀青。」
她有自知之明,論條件,他和她不是棋逢對手,論家世,他們離門當戶對太遠,眼前,她只想努力再努力,從實習老師變成首席老師,再變成月入五十萬的明星教師。
「既然如此,有事沒事別牽賀老師的手,很容易讓人誤會。」
秀青想回話,上課鈴響,走近的之禹切斷她們的對談。
「你流汗了。」汪玫拿面紙替他擦汗。
吐吐舌頭,秀青偏過身體假裝沒看到。
「謝謝。」
之禹接過面紙,後退兩步,和汪玫硬湊過來的身體拉開距離。
「要不要喝水?這里有綠茶。」
「謝謝。」
換個方向,再退幾步,他把自己退到秀青身前。
「賀老師,下班後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陳老師和于老師都要來。」
「不了,我晚上有事。」
「什麼事?和女朋友約會?」汪玫試探性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