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請止步 第25頁

「天衡,你文明一點,有什麼話坐下來說。」聶爸爸也出聲管教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候叫他冷靜,比叫尿急的人喝水更殘酷。

「天衡,你把我們弄糊涂了,你為什麼不到醫院看盈心,要跑到這里來打架?」可柔拉扯著他的衣擺問。

「既然盈心選擇你,你就該為她負擔起所有責任。」天衡恨恨地對余邦說。

「盈心選擇我?幾時的事情,我怎麼不曉得?自從天燁結婚那晚我見過她一次,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系,你為什麼說她選擇我?話要說清楚、講明白,你不可以誣賴。」這回輪到余邦大聲了。

「從那天晚上之後,你們沒有再聯絡?」天衡問。

「對,我隱約記得,那天她到二樓找你,下來之後整個人就怪怪的,抱歉,那天我實在太忙,沒有上前問她發生什麼事情。」

她上二樓找他……那麼,她听見自己和父母親的談話?天!敏感的她受傷了,他卻一無所覺。

「你給她那張兩千萬的支票又是什麼意思?」

「我哪有給她兩千萬支票?這件事我沒做過,打死我都不承認。」余邦頻頻搖頭,雖然他的孟純嫁人了,他也沒隨便找個女人充數的意願。

「那張支票是我給她的,我要求她離開你,而她答應了。我早說過她要的是錢,不是什麼鬼愛情,那種女人和我們家格格不入,娶她進門只會敗壞門風。」聶以鐘開口。

所以,是爸爸的話逼退她?她為了自己的身分已是自卑,爸居然加踩她一腳,讓她連呼痛都不能?

「盈心比任何女人都高貴,我不懂為什麼她進聶家門會敗壞聶家門風,講難听點,我還覺得你們聶家配不上盈心!」江虥豐挺身說話。

「我們家會配不上一個妓女?你在說什麼鬼話!」聶爸爸向江虥豐吼回去。

「盈心不是妓女,她沒接過任何男客,她為什麼會聲名大噪,就是因為她昂貴,一個小時二十萬的坐台費可沒幾個人付得起。

「更何況她坐台的房間有閉錄電視全程錄影,門外幾個保鑣隨時待命,從來沒有半個男客可以對盈心不規矩,比起現代女孩子動不動就談戀愛、上床,合則聚、不合則離,盈心清純太多了。」

「你在說什麼天方夜譚?她工作的地方是男人的銷魂窟。」聶爸爸反彈。

「她主要的工作是幫我管理酒店。」

「聶伯伯,江虥豐沒騙人,我可以證實。」可柔插話。

「你拿什麼證實?」聶爸爸瞪她,這丫頭有沒有搞清楚,他們是站在她這邊的耶!

「天衡會踫上盈心,就是因為我吵著要上酒店,看看傳聞中的火鶴長什麼樣子,她的坐台費真的貴得驚人,而且保鑣好幾個人,我還曾笑說,她全身瓖鑽石,踫不得的。」可柔實招。

「你們這些孩子真胡鬧。」聶爸爸氣得吹胡子瞪眼。

「我也可以證實江虥豐的話。」天衡說。

「你又要怎麼證實?」聶爸爸沒好氣說。

「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天衡挺直背實招。

這句話讓聶爸爸投降一半,他是最標準的傳統大男人,頓時,他無語。

「如果你不要這個媳婦,就準備連兒子也一起失去吧!」天衡加碼下賭注。

「還要外加一個孫子。」江虥豐的話,同時震住一群聶姓人。

「你說什麼?孫子?」天衡回身直盯住虥豐。

「盈心懷孕了,三個月。」江虥豐用最簡單的幾個字作解釋。

「天啊!你們還在等什麼?快去把我的媳婦接回來啊!可別讓兩個媳婦都流落在外,獨立照顧咱們的孫子。天衡你先過去,我們搭余邦的車子過去,這回要是再有依依的情形發生,我可不饒人。」

這時候,聶媽媽的話最大,號令一下,各司其職,沒幾分鐘,孟家大廳走得連半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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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安靜無聲,盈心左手插著點滴,右手撫著肚子,一臉安祥地看著窗外。

窗外什麼都沒有,只有暗黑夜色,星辰被光害擋住,微弱光芒照不進她的窗帷。

絕望因為孩子的存在出現轉圜,失意因新生命的出現重獲希望,上帝為她關閉一扇窗,卻又為她開啟一扇門戶。為了孩子,往後,她要走得更直、更大步。

她的經期一向不準,若不是被送進醫院,她大概還懵懵懂懂,沒想到人生的另一個轉折會朝她走來。

為了孩子,這些天,時間不再那麼難以打發,她將所有的時間用來規畫未來生活。

她要到南部鄉下買一個小房子,在那里,沒有人曉得她曾經是火鶴,等孩子生下來,等孩子上小學,她再找一份能照顧好孩子的工作。

母子兩人相依為命,有空的時候,她會拿著天衡的照片告訴孩子,這就是爸爸……天衡……這個名字一浮上心頭,就陣陣心疼,不!她拒絕想他。

不想他,她來想想孩子會長得什麼模樣好了。

人家都說剛出生的嬰兒丑得特別厲害,但盈心相信,他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嬰兒,他會有雙慧黠的眼楮,薄薄的唇,笑起來的彎彎嘴角,帶足了好心情,他會有一部分像她,一部分像天衡……天衡……心又抽痛起來,更大的痛楚漫過心間……

不想他啊!想他心會痛、身會痛,胎教不好的媽媽生不出好脾氣小孩。轉移注意力,她必須想想別的,她必須想些讓她自己和孩子都快樂的事情。

對了!她要幫孩子準備一間書房,里面各式各樣的童書裝滿一書櫃;她要幫他買一個提籃推車,在風和日麗的下午,推著孩子到外面曬曬太陽,就像英國影片里的媽媽一樣。

她還要買足各色彩的色筆,她的孩子想要畫畫時,伸手一拿就是一大把,她絕對絕對不讓他像自己,永遠匱乏。

如果是男孩,她要讓他學小提琴和畫畫;如果是小女生,就讓她學鋼琴和芭蕾,將來,他或許是個藝術家、科學家、文學家或者商人……商人?像天衡那樣嗎?

天衡再度沖進腦門,他是段最難控制的記憶,驅不走、壓抑不下。淚水滾落,要經過幾年之後,她想起這個名字時,才不會潸然淚下?

門開、門關,虥哥又來看她了!

虥哥是她另一個長腿叔叔,倘若當年她踫上的人不是他,現在的姜盈心恐怕早已不存在。

轉頭,映入眼簾的不是虥哥,是她那段最難控制的回憶。

沒錯!他是她的回憶、過往,不是希望與未來,她的未來是孩子,而他的未來是可柔。

「孕婦哭泣對孩子不好。」他的語調和以往一樣溫柔,不似那夜的嚴厲苛刻。

他曉得了?虥哥告訴他的?他來做什麼?要求她拿掉孩子,或者要求她把孩子交給聶家?這種劇情肥皂劇出現太多,她拒絕配合演出。

拉拉棉被,她又冷了。她總是覺得冷,沒有一杯熱水握在手中,她就像一具失卻溫度的軀體。

天衡知道她,走到空調旁邊,為她調升溫度,然後走到她身邊,自棉被下方握住她的手。

「我母親說,怕冷是因為身體太虛,女人身體虛弱的話,要在坐月子時候補回來。」

他的話意是……他要留下孩子?

「加拿大的冬天雖冷,但是我們家有很好的空調系統,留在房子里,會像台灣的夏天一樣溫暖。」

他的意思是……要把孩子帶到加拿大?

「我不曉得你為什麼要騙我,明明你和孟余邦沒有任何關系,卻要告訴我他值得,明明兩千萬是我父親拿來污辱你的,你卻寧願我用來誤解你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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