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迷路 第16頁

走在鋪滿鵝卵石的羊腸小徑,兩旁的金盞菊迎風搖擺,金黃的花序綻放出生命張力。

她很喜歡這里,灰鷹告訴她,這里之金蛇的家,沒事少往這里繞,因為他不喜歡女人。

可是,沒辦法,她讓這里滿地的金盞菊約制了,不上這里走走,總覺得一天的事沒做完。

金蛇的房子自然是金色,不過以黑色打底的牆壁讓人看來很詭異,孟純只能說,這個設計師既大膽又有創意。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牆後走過來,孟純看見他、他也看見孟純,不過他選擇視而不見。

「金蛇先生,請等等。」她跑步沖到他面前。

金蛇不爽的看著她,剛運動過,兩坨紅暈爬上臉頰。他不得不承認,她很可愛,但再可愛終究是個軟趴趴的女人,他不喜歡。

「你和淵一樣,都是不喜歡說話的男人嗎?沒關系,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因為我很健談。」

多嘴、聒噪!輕瞄她一眼,銀豹錯了,她連關虹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畢竟你是淵的好朋友,就算你不喜歡我,我都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孟純雙手捧上自己的友誼。

冷嗤一聲,要他「喜歡」的女人,必須有足夠的功力,在他床上躺平又不會讓他踢下床去才行,至于她……他百分之百沒興趣。

不理她,他直接走回工屋。

「我打擾了你嗎?很抱歉,我只是想問問,你家的金盞花可不可以給我幾枝,我想拿回去插瓶。」她跟在他身後問。

「不用問他,台灣的地盤歸我管,你想拔多少就拔多少,不爽的人滾回日本去。」

拓拔淵自他們身後走來,他不高興的冷聲冰調同時送進兩人耳中。

挑起眉,金蛇緩緩轉身,有沒有弄錯,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對他開刀?

「淵,你在生氣嗎?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啊?」

「不是。」他怒視好友,卻仍捺下性子回答她的問話。

「那是身體不舒服羅,我們去找灰鷹大哥,他會幫人看病。」她踮起腳尖,小手探探他的額際。

「我沒有不舒服。」

「那……為什麼你對人家的態度這麼壞啊?」甜甜的質疑,她實在替他很擔心,一個EQ不好的男人,在工作上很容易遇上瓶頸,雖然她還搞不清楚絕世盟是什麼東西,不過……得罪別人就是不好嘛!

「我沒有對你不好。」伸手摟住她的腰,把孟純收在自己懷里,表示她不在那個「人家」範圍內。

「我不是說我自己,你對我很好,只不過,你對朋友的態度實在不怎麼樣,你要知道哦,朋友是人一輩子當中最重要的資產,不要為了一時的情緒,隨口就傷害情誼,懂不懂?」

她對銀豹的說教,讓酷酷的金蛇在肚子里笑翻三層腸胃,說得好,這個人從來就沒好好正視過友誼的重要性。

「他對你態度不好。」難得的,他出口解釋自己的行為。

「不會啊!他對我不壞,他只是冷冷的不愛開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不能勉強。

何況比起你以前,他好多了,他不會瞪人、不會用冰冰的口吻說——不要挑戰我的命令,他沒對我不好,真的。

我媽媽常說,人不能只看見別人的缺點、卻看不見自己的缺點,這樣子人會缺乏自省能力,久而久之就會變得剛愎自用,變成人人都不喜歡的對象了。」

孟純的說教堵住拓拔淵的嘴,卻像一把鑰匙,開敵金蛇的語言中樞。再也忍不住了,他捧起肚子哈哈大笑之余,破天荒對孟純說了話︰「你想要多少金盞菊就自己摘吧!」

軟趴趴女人居然敢出門對銀豹「管教」,那些花就當是獎賞她的,轉身,他離開他們。

「你看!只要你誠心誠意對人家好,日子—久,別人就能感受到。金蛇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你看他不是把花給我了?」她低,一面摘花,嘴里還說個沒完沒了。

拓拔淵沒反對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耳听她的嘮叨,一種居家的甜蜜染上心底,家庭……在她身上,他想要一個家的揚起。

一個話說不停的妻子,兩個笑鬧聲不斷的孩子,他雖不愛說話,卻有一群家人為他帶來熱鬧。

「孟純。」听見他的叫喚,她抬起一張笑臉。

「什麼事?」

「我對你不好嗎?」

「很好啊,我說不好是說以前,以前你住在我家……」

他截下她的話。「我想補償你。」

「補償?不用了啦!我又不是愛記恨的人,沒關系,你現在對我超好,夠了、夠了。」

「不!我要補償。」他堅持。

「好吧!你想要怎麼補償?請我喝一杯女乃茶?」

拓拔淵沒回答她的話,俯下頭,吻落在她唇上,濡濕的甜傳入她的味覺,絲絲幸福掛在心間……這是愛情的滋味,她想,她知道他要怎麼補償了。

吻加劇加烈……她手上的金盞菊散了—地……金色的愛情,耀眼了他們的生命……

女士擊

「吃飯。」

孟純的燴飯上桌,一大碗公裝了滿滿料理,一把湯匙,她坐在他懷里喊開動。

她說她不愛洗碗,所以每次都只有一副碗筷,至于坐在他大腿上這回事……大概是他們家的椅子不好坐,人肉沙發比較舒服吧!不過,他也同意,他的膝間是她最合適的位置。

孟純舀一大口飯喂進他嘴里,然後也放了一匙進自己嘴巴。

憑良心講,她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翻來翻去就那幾道菜,炒青菜、煎魚、煮火鍋、湯面,再不就是燴飯、炒飯,再多的,沒有了!不過拓拔淵習慣加了她味道的菜色,只要一有空,就要回來吃晚飯。

「我今天和灰鷹大哥聊了一下,他說過幾天就要回歐洲了,他住在歐洲?」

「絕世盟有五個堂口,分別在美國、歐洲、加拿大、日本和台灣,他掌管的堂口在歐洲。」

灰鷹立誓娶個外國妞,偏偏他又對金發碧眼過敏,看來他只能找個黑發黑眼的「外國妞」來做運動。

「哦!那金蛇大哥掌管日本堂口對不對?」上次爭執時,孟純記得他叫人家滾回日本去。

「對!」

「照片上那個青龍呢?」

「他在美國。」

「他長得很壞。」

壞?他那種桃花眼、風流鼻的男人,女人看見他,都想在他身前躺平,孟純居然批評這種長相叫作壞?

「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對人放電,連面對照相機都一樣。笑得眉眼眯眯,好像在說、在說……」她紅了臉,接不了下一句話。

「他在說來上我啊!」拓拔淵輕輕松松接下她的想法。

「他缺乏愛嗎?」孟純小心問,怕傷害到別人。

「他是男妓最佳代言人,滿臉春風,滿身。」他很高興,孟純對這種人免疫,否則他還要找個空檔去警告青龍——朋友妻,戲了會下地獄。

「你們幾個人感情很好,對不對?」

拓拔淵吃東西很快,一口一口像在灌蟋蟀,不用咀嚼直接通到大腸,孟純喂他喂得很有成就,要是他讓她一手帶大,他會變成瘦身機構想狩獵的最佳獵物。

「沒有。」

「才怪,你少騙我,雖然你們在口頭上常常損對方,但我知道你們很關心彼此,就像這次你在我家住兩人,他們以為你失蹤了,分別從各地來台灣找你。」

他不回答,算是默認。

「淵……」

「嗯?」

「那兩天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日子。」

「為什麼?」

「我撞見我的初戀……我很高興,老天為我安排的人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絕世盟在做什麼,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心愛的女人,我仍然拋下一切來找你,因為我直覺認定——你值得。」她的話虛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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