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抱俏妻 第18頁

他不愛人喊他爾眾,幾次喚他中文名字,他都不理人,也許他在意自己的碧綠眼珠,不認同自己是中國人吧!

「老板,玫瑰花不是用來這樣子浪費的吧!」小魚把分株好的金錢樹送到後面花圃,經過她身邊時忍不住出言挪揄。

「唉呀,Richard大哥不在,老板撕幾片花瓣想男朋友,不行嗎?」

阿凱走過來相挺,他是店里另一個員工,在阿檉後面加入的。

「我哪敢說不行,要是讓Richard大哥听見我說不行,我就要加入七年級生游民新陣營了。」

小魚揉揉鼻子,幸好Richard大哥這個活會讓老板標走,不然有他擋在前面,會害多少男人交不到女朋友。

「你們怕他開除你?有沒有搞錯,老板是我耶!」官晴抗議。

「可是……他比較……可怕……」他們夸張發抖,手指不斷在額部畫三道黑線。

這時電話鈴響,官晴一手抄起話筒。

「喂,‘柔情蜜語’你好……嗯,是我,忙不忙?」

闢晴面部表情轉為溫柔,不用猜測,答案很簡單——Richard大哥打電話采,小魚和阿凱互視一眼,一起走到後面花圃。

「今天做了什麼事情?」他的聲音透過越洋電話傳來,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官晴可以猜出他燃著煙,痞痞地對著電腦畫面微笑。

「早上有個老公公,七十幾歲了,他走進花店,交給我一百塊,告訴我要買一把花,送給過生日的老妻子。我拿一束紫色郁金香,用深深淺淺的粉紅色包裝紙打扮起來,最後結上一個金銀雙色的緞帶花。能不能猜出來我要告訴你什麼?」

「你賠錢了?」她猜,他正揚揚眉,等著她不依。

她輕笑一聲,朝電話吐吐舌頭。

「才不是!紫色郁金香的花語是‘永恆之美’,愛情能從年輕走到年老,從相戀到相攜相守,從熱烈到永恆,需要多少勇氣和努力。」

「只不過是一把花,就讓你這麼感動,下回我送一卡車紫色郁金香給你。」

「你故意!我感動的是老先生的用心用情。」

「有沒有听過,當一個男人對妻子特別用心時,這個當妻子的人就要留意,他也許已經做了背叛婚姻的事情。會不會老先生走到遲暮,又發現生命第二春。」

「你老把事情想得不堪,這是一種消極思想,會腐化你對生命的熱情。」

「你太美化人心,過度惟美是種危險性格,哪一天真相揭露,你會受不了。」

「我說不贏你,反正我就是認定了老先生的愛是永恆。」話題結束,官晴拉出她最關心的事情。「工作還順利嗎?什麼時候回來?」

「下星期二吧!事情比我想象中順利。是不是想我了?後悔沒當跟屁蟲?」

「想……嗯,很想很想。」撫過桌面上的瓣瓣玫瑰,思念在心中,輕而易舉成災成禍。

「再一次,你滿足我的虛榮。」電話里傳來輕叩聲,他又在旋轉他的打火機了,每次他放松的時候,習慣出現這個動作。

「對男人而言,愛情只是一種證明自己魅力的工具?」

「也許吧!所以有許多男人一生都在追求愛情刺激。」

「證明了之後呢?愛情結束?」官晴手指無意識地推撥桌面上的鵝黃花瓣,門開門關,她抬眼,送花的阿檉回來。

「你說我消極,你自己才消極……」

阿檉忿忿不平,一本雜志拋到她面前,定定地,封面上的Richard和她四目相交,斗大的字映入眼簾——荀爾眾情歸何處?

闢晴听不見電話里的溫柔聲音,發抖十指打開內頁,一行行文字跳人她腦海——

他要結婚了,就在這個星期日……他的妻子叫作蔣育臻,她有很好的家世,是企業家女兒、是大家閨秀……她氣質出眾、有愛心耐心,是個好老師、好後母……

蔣育臻是他從不讓她接近致淵、致博的主因?

「官晴、官晴……」在等不到她的回應後,Richard的聲音由悠適轉為急切。「你還在嗎?為什麼突然不講話。」

雜志上的他是慣例地嚴肅,冷冷的表情看不出結婚喜悅,那是她不認識的一面,現在,他的那一面對著她,告訴她永恆是個大笑話。

「我還在。」她拿起花瓣,一瓣瓣蓋住雜志上面的Richard,她用玫瑰花蓋住真相,用愛情欺騙自己的心。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客人?」隱隱地,他察覺情況不對。

「你真的在意大利?沒騙我?」回過心神,她選擇被欺騙。

「不然你想我在哪里?在台灣,或是立刻出現在你面前?」听見官晴說話,提上的心情放下。

「你常告訴我,雜志上的消息是假的,是記者為了謀生存所編造出來的?」

「沒錯。你又看了哪一本八卦雜志,說我和某某女星在床上翻雲覆雨?」

他口氣恢復輕松,想著也許該打個電話給大哥,叫他收斂一下性生活,免得老教他背黑鍋。

「所以,這個星期日,你沒有要結婚,你不打算娶致淵、致博的老師,對于蔣育臻這個人,你很陌生,對不對?」

她決定了,假使他敢否認,她就相信。

「你從哪里听到這些事情?」他的口氣急促起來。

「你說,雜志上寫的東西統統是騙人的對不對?」她執意要听到他的保證。

「是,我對蔣育臻不熟。」Richard決定放下電話後,馬上和大哥取得聯系。

「對啊!我也想它是假的,不然好端端的,一趟意大利出差,怎麼就決定了婚姻。況且那個女人漂亮、氣質出眾,跟之前出現在你身邊的女人大大不同,她是好女人,你不會無緣無故鬧著人家玩兒,一定是雜志亂寫……」

這些話沒多大意義,緩緩訴說,純粹讓自己心安。她的聲音出奇平靜,無波無瀾的音調中,擺明了她已經……無心……

「我會盡快把工作完成,你說過要乖乖等我回來,記不記得?告訴我,你不會亂跑、不會消失,不會不說一聲就偷偷溜走。」

不安擴大,他的心因著她的「不怒」擺蕩懸掛。

「記得,我會等你回來,送你二十一枝鮮黃玫瑰。」會不會以後,他再不要她的玫瑰?有了妻子,安定的家庭會讓想飛的男人心停止搜尋愛情……

「要不要吃意大利面,我在這里學會新的醬汁調法。」

他刻意輕松,痞痞的口氣是他一貫作風,可是這回,他的痞,換不來她縱容笑顏。

「好,等你回來做給我吃。」

點頭,心髒告訴她,相信;耳朵告訴她,相信;愛情也跳出來告訴她,相信……可是,照片擺在面前,眼楮想要相信,好困難……

「不要胡思亂想,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好,等你回來。」

她喃喃復述他的話。放下話筒,抬眉,撞見阿檉不苟同的眼光,他定定盯住她,盯得她臉紅心虛。

「你要被騙多少年才心甘情願相信,他從頭到尾都在騙你。」

「如果是欺騙,我的感覺不會那麼真。」不要、不要、不要被說服……她必須堅持信任。

「你很笨,之前有多少女人哭訴他無情,你都看見的,為什麼不肯承認。」

「她們哭泣,是因為得不到他的心。」她轉述多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

「你憑什麼確定,你得到他的心?你的信任根本是愚蠢!」

阿檉咄咄逼人,針針見血。自從他看見Richard的第一件風流韻事登上雜志後,他不再支持他們的愛情。

「我不信任的話,愛情就要消失……我要信任他、必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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