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惹悍夫 第22頁

他居然不罵她、不吼她,還要帶她出國玩?仰仰頭,兩串晶瑩垂直滾落。

「或者……你想去別的地方,不過我恐怕只能排出五天假。」

「下次有空,我們去澳洲好不好?我喜歡無尾熊。」淳淳建議,雨後初晴。

「沒問題,對了,‘史提’打電話給我,說這季的新裝出來了,明天我們去挑幾件。」史提是他經常帶蠢蠢去買衣服的精品店。

「我可以和代代一起去嗎?」

「可以,不過明天晚上我訂了法國菜餐廳,呆呆喜歡嗎?」

問話同時,寇磊的衣角被輕輕拉扯,側眼,他看見代代要把淳淳的護照交到他手上。

呆呆……他想起蠢蠢對他說過的話,想起關于呆呆日記那回事……「呆呆,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搖頭,微微一個淺笑,她轉身回房問。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不在乎淳淳拿走她想要的東西……或者,她要是能夠更早一點不在乎,情況就會有所不同。

哭聲漸歇,淳淳以為他們可以回到當初。

是不是他回心轉意,不愛方屏了?是不是他覺得娶妹妹也沒有關系?不過,不管怎樣,能待在他身邊,她總是幸福。

「蠢蠢……明天……」他欲言又止。

「除了看衣服和吃飯,你還有其他計畫?」她破涕而笑。

「我明天要訂婚,和方屏,你知道的。」

他的話如霹靂打過,在措手不及間,淳淳的心被劈開、剖成兩半。

瞠眼,淳淳消化不來他的訊息。

他要訂婚……是訂婚啊……

她的四肢僵硬,魂魄飛至天外,硬生生被剝離的愛情在她心中吶喊哭嚎,它們痛心疾首,哭訴著寧死不殘活……

「蠢蠢,有沒有听見我的話?」

他握住她的肩膀,想搖醒她混沌眼神。

「嗯……听見,你說明天訂婚。」她喃喃重復他的話。

訂婚……她真的失去他了,他的臂彎將為別的女人撐起一片天,而這片天沒有屬于她的一方狹地。他的「絕對」在婚姻上不容置疑……

「你還好嗎?」

「好!」

好、好……她好痛,心痛、胸痛、頭痛……她全身都在痛……

怎麼會單單一句話,就讓人痛得像五馬分尸,不過是一句話啊……一句宣布他的人生即將踏入幸福的話,卻讓她痛得無力掙扎。

「那……明天你穿上回我跟你買的那件酒紅禮服,參加我的訂婚禮。」

「好。」她點頭,合作得像個乖女圭女圭。

「那件禮服背後有點露,記得披上披肩,不然感冒就不能去日本玩羅。」他刻意輕松,卻不成功。

「好,要披披肩。」她復述。

「你沒事吧?」她的表情讓他擔心。

「沒事。」

擠出一個笑,牽動的幾條肌肉神經都傳達著同一種感覺——痛!

「明天我過來接你。」

「我自己過去。」

「好,讓呆呆陪你過來,你常摔,禮服又不是太好穿。等典禮舉行過,我們就去買衣服,懂不懂?」

她沒哭,很好,他就曉得只要說法變成事實,淳淳就會習慣有個大嫂,認清楚他們本來就是兄妹。

「懂。」點頭,淚水偷渡,她不教他看見,痛在她全身蔓延……

「我先回去,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我不在這里陪你了,可以嗎?」

「可以。」

「好,明天我在家等你,不要遲到。」

他返身背對她,離去。

「好,不遲到。」

失焦的雙眸盡全力在他背後聚合,心中反反覆覆念著他就要訂婚了,新娘子是方屏,是他最愛的女人……

想哭,哭不出聲……她覺得天壓下來了……她的心崩潰,她的世界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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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天壓下來了,稀薄的空氣被擠出胸口,心髒很痛,她張了嘴吸不到新鮮空氣,代代和壞女人在她眼前扭曲成形……

「好大的一巴掌,真不錯耶!先說帶你出國、帶你買衣服吃飯,把糖塞進你嘴巴里,然後再狠狠甩給你一巴掌,寇磊真狠啊!」鄭雅青字字尖刻。

「閉嘴!」代代沖到她面前,舉高的手將要落下。

「你要打我?打吧、有本事你就打吧!」她雙手橫胸撞向代代,多年的勝利經驗讓她篤定了自己在關家的地位。

「下賤女人。」代代咬牙。

「要論下賤,你應該指指身後的妹妹,巴到人家家里十幾年,結果咧!人家哪里要她了,不過是玩弄玩弄,玩過手,殘枝敗葉,誰要?」

代代狠瞪她,怒目噴出烈焰,她想燒毀她臉上的得意。

「當年,你就是四處讓男人玩弄的殘枝敗柳。」睽違多年的伶牙俐齒重新回到代代身上。

「你說什麼?」鄭雅青向前一步,把她往後推去。

「我說你賤!」深呼吸,代代告訴自己,不必怕她,一點都不怕。

「不孝女,你敢這樣子對我?難怪,是報應,老天在報應你們的不孝順,關穎淳讓男人玩弄拋棄,下一個將輪到你,到時,不要大著一顆肚子,回娘家來哭哭啼啼,關家丟不起這個臉。」

「關家丟過最大的臉,就是娶你入門,娶個妓女除了丟臉,更是弄髒門庭,我懷疑穎杰是不是關家的種,關家人身上沒有流氓血統。」

代代冷笑,眼里淨是鄙棄。

「你居然敢說這種話,等你爸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讓他來評評理。」

「評理?你知道真理是什麼嗎?真理是你會不得善終,真理是你將死無葬身之地,真理是欺人者人恆欺之,真理是你將墜人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代代回復那個得理不饒人,一張嘴非要說得對方投降的女生。

淳淳想加入戰爭,捍衛代代,無奈她沒有力氣,寇磊帶來的消息迅速吞噬她的生存意志。

「好、好、真好!你敢詛咒我,看清楚,你女乃女乃在醫院,沒有人會替你們說話。」

鄭雅青沖進她們房間,不理會在地上喘息的淳淳,腳跨過,她把衣服一件件從衣櫃里抽出來往外丟,拋得代代、淳淳一頭一臉都是衣服。

「你們馬上給我定,我們關家留不住你們這對偉大姊妹,我倒要看看沒了關家的財力,你們能活出什麼樣不下賤的人生。我會睜大眼楮等著瞧,看你們有沒有本事活得像我這麼好。」

「像你?不!我們一點都不要像你。你賤,十六歲跟野男人生下雜種,二十五歲躺上有婦之夫的床,逼死正妻,生下敗類。四十歲,你的親生兒子因擄人撕票被判死刑,到死你都沒去看他一眼,沒有人知道,你下一個兒子會在幾歲進入地方法院。像這樣的人生有什麼好招搖?」

「你……」

鄭雅青氣極敗壞,一個行李箱砸過,撞痛了代代右肩。代代不回避,只是用冷然的眼神看她,笑在嘴邊不斷不斷擴大。

「你們吵什麼?一個家庭弄成這樣子,像什麼樣?」

必漢予沖進來,一眼就看見躺在地板上的淳淳。他忙奔到女兒身邊。

「淳淳,你怎麼了?是不是氣喘發作!懊死,你們淨顧著吵架,就沒人注意到淳淳嗎?」

必漢子暴跳如雷,抱起淳淳就往樓下跑。

代代慌了,追著父親要一起上醫院,可是她讓腳邊的衣服絆住腳步,整個人僕倒在地,來不及爬起來,她就听見父親的汽車駛離開家門。

不應該和鄭雅青吵架的,代代後悔極了,一掌捶向地板,她好氣好怨!為什麼死的不是她、為什麼會連累到淳淳,恨、她恨死自己。

「哼!這不就公平啦,我死一個兒子,你死一個妹妹,我們這是不是叫‘旗鼓相當’?這場架,我吵得很盡興,謝謝你不顧淳淳死活和我吵架,不過你放心,淳淳脾氣好,她的喪葬費用我不會吝嗇,如果死的是你,我倒要好好斟酌。」鄭雅青在她傷口上灑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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