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射手男人 第12頁

「可能是我們國情不同,在我們國家男人和女人……算了,願意負起的才叫責任,不是主動樂意的就稱為包袱。」

捏捏拳頭,她不要當包袱,以悠想豁達地告訴--沒關系,我們就這樣當朋友,當很特別很特別的朋友……可是,話說不出口,忍控不住的堿水奪眶而出……

她要他負責任,用什麼負責?婚姻、證書、家庭?心在壓縮,莫名的抽搐在拉升,是不是所有愛情走到底,就會踫上這樣一個關卡?若是這樣,他寧可娶雅斯麗亞為妻,至少她對他不感興趣,不會試圖限制他的生命。

他再沒靠過來安撫她的淚,門開、門關,阿拉丁帶走神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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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輾轉,以悠的枕畔濕透,直到天蒙蒙亮起,敵不過疲憊侵襲,才昏昏入睡。

她想透徹了,如果愛情只能是曾經,不能有期盼,那麼她該做的是把握「僅存」,而非浪費時間去悔不當初。

醒來,照例,枕邊出現壓花信封,打開,以悠找不到信紙,找不到他飛揚的筆跡,只有一疊整齊的鈔票,安安靜靜躺在里面。

這……代表什麼意思?愛情出清?謝謝她陪他一段?這是他的責任表現方式?

不知道,她一點都不懂他的意思!

翻出他給她的胡桃木音樂盒,尋出電話號碼,她要尋找神燈,請他告訴阿拉丁,她迫切想見他,告訴他,朋友就朋友吧,她再也不用大帽子去扣住他。

急急撥下電話號碼,鈴……鈴……鈴聲在她耳邊、心間回蕩,手顫抖得厲害,她呼吸急促,冷汗在額間凝聚。

接電話啊!請你接電話……拜托……突然,電話被拿起、掛斷……

以悠不死心,拿起號碼再撥……嘟嘟嘟……她和他的連線斷絕……

飛身跳下床,她赤足在偌大房子內奔跑,打開一間間房門,詢問每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佣僕。

他們搖頭、他們聳肩,他們同情地凝視她的悲哀,卻無法伸手救援。

以悠仿彿跳月兌了時空,這個時空中,從沒有一個叫做莫魯斯的男子存在……

垂下肩,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過去的十五天,是夢、是幻,還是她的純粹想像?

打開他給她的信,一張張展讀,里面滿滿的全是愛情,怎麼說消失就煙消雲散了?

是她弄錯哪個環節,讓故事餃接不上?為什麼阿拉丁神燈會轉變為愛麗絲夢游仙境,讓她在夢境中轉來轉去,轉不出清醒出口?

哀過射手座胸針、龍形銅雕項煉、人魚的眼淚……她一直認定他們是相屬的……

嘆口氣,走到鏡前梳理頭發,對著鏡中女子,她輕言對自己說︰「Angel,你和莫莫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背過身不再理你?」

搖頭,她不知道。

「姆嬤說,他是不喜歡被拘束的射手座,是不是你的責任論嚇壞了他?」

點點頭,也許吧!才十五天吶,就要一個男人為自己許下一生,換作她,也是要逃的。

輕輕一笑,假若這是問題癥結,她願意對他說分明。更何況,她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如果他們中間只能是曾經,她最想做的是珍惜啊!時間不多了,她不要拿來怨、不要拿來恨,她要守住剩余的最後光陰。

「等他回來,奸好跟他說清楚好嗎?不要用眼淚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是高飛風箏,負載不起一副沉重的心情!」

以悠再點頭,束起馬尾,換上一襲紫衫,他說,紫色是她的顏色。

然而那個晚上,莫魯斯並沒有出現,她打過好幾次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第二天,她走出家門,到他們初識的公園,熠熠閃爍的硬幣貼在池底,他的一百個願望還在,他卻不在那里。

第三天,她走遍洛爾法維斯里所有有著圓形噴水池的公園,猜想也許他又在哪個許願池前,為迷路Angel解困……

第五天,她在路旁看見他曾為她拔下的白色野花,可惜只有一朵,編織不出一個王子公主夢。

第六天,她在僕人眼底看到淡漠,他們不約而同在她出口相詢時,別過頭去。

第八天,她天天撥出的電話號碼成了空號……

第十大,她猜測他發生了不能抗拒的事情,所以回不到她身邊,告訴她愛情依舊。

阿拉丁和神燈同時消失在有她的夢境。

離開洛爾法維斯時,天空是灰色的,不是她也不是他的顏色。

厚厚的雲層壓在天空、壓在她心底,坐在候機室里,回想姆嬤對她說過的話,一次次想,一遍遍溫習,她堅持他愛她、他對她特別。

帶著這份堅持,她飛回台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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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好過,回台灣不到一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女孩子,她不曉得要怎樣面對社會和自己。

案親對她沒有責備只是傷心,他害怕妻子的悲劇在女兒身上重演,苦苦懇求女兒將孩子拿掉。

她卻固執要留下孩子,看著一向堅強的父親老淚縱橫,她的委屈不曾少過。

她哭著哀求父親︰「如果我注定要離開,至少讓我留下一個孩子來陪伴您,我舍不得您一個人孤伶伶思念我和母親。」

這句話決定了莫莫的存在,他出生時,不意外地,以悠首度心髒病發,幸而搶救得當,救回一條性命,但她的心髒卻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今年初,醫生宣布,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心髒移植,最後她會因心髒衰竭而亡。

她無從選擇,必須著手準備死亡。

莫莫出生之後,有父親的全力支持,祖孫三代過了-段幸福的日子,她放棄學業專心在家帶小孩,父親下班後,含飴弄孫是他最大樂趣,一個孩子為這個家庭注入新生活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莫莫四歲那年,以悠的父親驟逝,留下相依的-對母子。事情不在預估之內,她無可奈何。

再談談莫魯斯,離開以悠後,強烈的空虛襲擊,他變得暴躁易怒,他處理不好身邊瑣事、辦不了公事,從未有過的焦惶,控制住他每一條神經。

他害怕這種月兌軌情緒如影隨形跟住他,于是他駕起車四處尋找Angel,他和每一個Angel上床,為每一個Angel制造驚喜,他送出無數的人魚眼淚,莫魯斯在Angel身旁學習墮落……對愛情,他放棄認真……

他可以在心中無半分情緒時,笑著對女人說「我愛你」;可以在分手前夕,與女子盡情歡戲;他對女人更好也更不好,他不介意給她們更多的物質喜悅,卻介意起自己因她們的喜悅而心樂。

終于,紫色Angel在他的記憶中逐漸褪色。

終于,他又能掛起面具掩飾純真笑容。

終于,他回復射手男人本色,果決、自由奔放……直到,他再也想不超自己為什麼偏愛紫色,為什麼黑發總能挑逗他的心悸……

畢竟用八年來遺忘十五天,太輕易……

第五章

把莫莫的衣服一件件收進皮箱,襪子、外套、上衣、褲子……她疊得很認真,往後這些工作都要莫莫自己動手,想想,不自主心痛。

拿起和父親、莫莫合拍的照片,那時,他還好小,在攝影棚里跑來跑去,逗得大人們笑得闔不攏嘴。

仔細想想,莫莫是從父親去世後,突然長大變得懂事。

那是他第一次面對死亡,病榻前,父親交代莫莫要照顧媽眯,告訴他,他是個男人,不再有權利當孩子。

誰能反駁,對四歲大的孩子來說,這些不是殘忍,可是環境逼得她不能不對莫莫殘忍!因為她不確定莫莫會在什麼時候,面對第二次死亡,她必須提前訓練莫莫獨立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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