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手中沒有充分證據,到時她要抵賴,誰都沒辦法反-駁,再加上,我想不透如意為什要害我?"他拉回她,不讓她沖動。
"也對,害死你,她有什好處可得?"回眸,她覺得他的話有理。
"就是這句,人不會做傷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有好處,我要找出誰是幕後主使,找出我擋住誰的路。橙兒,我們來演一出戲好不好?"
"演戲?好啊!听起來蠻好玩。"
"首先,我們要找幾個幫手,對了,你到隔壁方家找小招和小實兩兄弟,我要他們當我的眼線,然後……"
這次,他們談過整個早上,兩個人的情緒都很激昂,突然間,他們覺得自己是大人,能應付事兒了。
"長孫繼禎,這一次我甘敗下風,我覺得你比我還要聰明。"橙兒心服口服。
"比橙兒聰明?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呢!多謝贊美。"
"不客氣。"說著,兩人同時笑開,他們有了革命兄弟的同袍情誼,能和一個人為同一件事努力,是種相當不錯的感覺。
第四章
大少爺的病又見沉重,十天不到,他已不能下床;沖喜的迷信過去,長孫家又陷人愁雲慘霧。
這會兒,橙兒的地位扶搖直下,沒人再說她是福星。
如意和二女乃女乃三不五十的嘲笑惹得她差點發飆,偏偏這飆發作不得,橙兒只能回房對繼禎發作,吹頭發瞪眼楮,她每天都在追問,戲要演到哪天才結局。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演什爛戲,害我一天到晚被人喊小毖婦,你還沒死呢,就有人期待起我當寡婦了。"重重坐在木雕椅子上,她滿肚火。
"有人開始得意忘形?很好!等狐狸尾巴一露出來,咱們就動手抓人。"繼禎把橙兒抱在腿上,安撫她的火氣。
"我沒看見什狐狸,只看見食入魔鬼,我看啊,她們不把我撕碎不甘心。"委屈吶,要是以往,她哪有可能地不還口。
"好,都是我的錯,等這件事情過後,我帶你四處玩玩。"
"玩,好哇,你要帶我去哪里玩?"
"去游太湖、坐畫肪好不好?再不,帶你到龍文寺看茶花、文殊廟賞牡丹。"
"不好,你帶我去看看長孫家商號伍什模樣,我還要去街上逛逛哪家商號生意好,見識他們是用什方法經營,最好啊,再去看看歌樓酒肆,听園里長工說。鎮上的花香苑天天大排長龍,生意好的不得了,而且還不是普通人的去。少說口袋里要裝滿十兩銀子才行。"她一口氣說了長串。
"錢鬼,滿腦子都是銀子,俗氣。"捏捏她的鼻子,繼禎喜歡戲弄她。
"哪天,咱們家下頓米糧在哪里都沒著落,我倒要看你還什閑情,敢躺在床上拿書嘲笑別人俗氣。"橙兒反駁。
"為生計錙銖必較,沒什不妥,但像你吃飽飽穿暖暖,還腦筋都是錢,就是庸俗、就是自找苦吃。"
"你說我自找苦吃?沒錯啊,我是自找苦吃,好好一個女子,沒事跑到人家家里當寡婦讓人糟蹋。"叉起腰,她的委屈全是他欠下。
"別亂說,我還沒死,你想當寡婦還有得等咧。"
"你也覺得'寡婦,刺耳?夫君,我可是時時刻刻讓人左一寡婦右一句寡婦欺侮著呢!"
他們越爭越大聲,在場面快失控時,小招闖進來。
"少爺、少女乃女乃,老爺和夫人、二女乃女乃來了,你們快預備,我外面候著9。"
、
"什?"
小招的話讓兩人同時跳起,月兌掉鞋,繼禎躺回床上,閉目寐,橙兒擺好他的鞋,撒過椅子,拿本書在他床邊坐定。
就作戲位置站定,小招出門迎上。
沒多久,一行人進屋。橙兒起身;讓開位子。
"橙兒,繼禎今兒個情況怎樣?"長孫老爺問,他的眼里有著沉重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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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過來一會兒,我強喂幾口飯就說吃不下,眯眼睡了。"她說完,長孫夫人轉頭低泣。
每次對長孫夫人說謊,橙兒都會心慌,她的淚水鼻涕帶給兒罪惡感太甚。
"娘,你別緊張,繼禎一定會好起來,我有信心,他這次的情況比上次好很多,上次都能保下來,這回更沒問題。"
"橙兒,娘不能不擔心,娘就只有他一個寶貝兒子,萬一他開……我……"抱起橙兒,她哭得更傷心。
"娘,你別這樣,繼禎清醒的時候很擔心你,怕你太難過,我想操心對他的病情有害無益,不如我們來約定,你照顧好自己,我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她想把那個硬心腸的假病人一腿踢下床。
"謝謝你安慰我,我好過多了,每次听你說話,我都會燃起希望,但願繼禎能趕快好起來,不要辜負我們。"橙兒這孩子和她投緣極了。
"他一定會好起來。"拍拍長孫夫人,她成熟得像個大人。
"橙兒,房里缺什東西,吩咐一聲,讓下人去準備。"長孫老爺交代。
"謝謝爹,橙兒知道。"她乖乖應答。
"一個人照顧繼禎會不會忙不過來?不如把如意撥過來幫你?"二女乃女乃也開口關心。
"不用,我做得很順手。"假假的笑在不屑產生前停住,讓如意來,繼禎會早登西方極樂。
"既然這樣,我們先離開,讓繼禎好好休養。"長孫老爺率先走出去。
"不要怕麻煩,有什情況都讓小招、小寶回報給我知道,免得我的心老掛著。"臨行,長孫夫人又調回頭對她說。
"好。"應聲,橙兒送走長孫家老爺夫人。
扭頭,待人走遠,跳上床,她對繼禎就是一陣劈頭亂打。"你說,你還要演戲到什時候,有沒有看見娘哭得那可拎,你說、你說……"
☆☆☆
拿起筆桿,橙兒無聊到想哭。
自從繼禎"病重",她被迫足不出戶,成天在亮節樓里兜來兜去,她是那種一刻都閑不下來的人,這情況令她憋得想跳樓。
"平平仄仄仄平平,干仄平仄平平仄……"她拿著筆在空中
亂揮,誰靠近誰倒霉。
"你又發作了?"拿一本書,繼禎遠遠看她在空中畫符。
"你當然無所謂,你在床上躺過幾百天,再關三百年也為難不了你,我不一樣,我是活蹦亂跳的魚,你不給我池塘,只給我煎鍋,不死都難。"她嘟起嘴,這已是極限,再不放她出門,就要換她憋死了。
"你要給我時間,讓我把想吃魚的凶手抓到,不然就算游進大海,都有人會撒網把你抓回來,擺進鍋里,快火炸熟。"
她的缺乏耐性讓他嘆氣。怎會有女人離"貞靜嫻柔"那遠?橙兒算是讓他開了眼界。
"你確定抓得到?說不定根本沒幕後黑手,從頭到尾都是如意在搞鬼。"
"不!我肯定不只有她,她沒道理耗費心思,只為損人不對己。"
"誰都會說道理,問題是,若存心懷疑,長孫府里里里外外上百口人都是目標,一個一個查,光靠小寶一人,我看他還沒有查到,娘會先哭瞎,我會憋死。到時,凶手沒害成你,卻害得我們婆媳同命赴陰司。"
"放心,我想,兩天內'他'會有動作。"
"你有特定目標?是誰是誰,你快說。"拋下筆,她沖到他身邊,甩著他的袖口問。
"天機不可泄露。"微笑,他一臉怡然,躺回床上閉目裝死。
"你這樣對待救命恩人?'
哼一聲,她拋下他的袖子,尊嚴是人類生存僅次于性命的東西,古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賢人,現有不求真相而軟聲的孟予橙。
"不說就不說,了不起!哪天輪到他來求人,她就學學他這招不死不活的破病招,誰都別想從她嘴里套出一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