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魅君 第19頁

「以前我對伯墉說過,不屬于我的東西我絕不強求,可是看到他和織昀姐的親熱鏡頭我還是會受不了,結果我發了神經拿刀片割開動脈血管,看到血一直噴、一直噴,我好害怕。

然後我把所有的錯全怪到織昀姐身上,我說——我會恨她一輩子,我會讓她的新娘白紗沾上我的鮮血,我說——沒有伯墉我寧可從來沒活過……我說了一大堆話,直到她答應退出,從此不再出現。

我的行為讓大家都嚇壞了,爸媽、伯墉、君姨、醫院里的護士姐姐、醫生哥哥……大家都站到我的陣線上支援我。他們聚在一起罵織昀姐,聯合起來請她離開。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小人,用這種卑鄙手段把她趕走……雖然她順了我的意離開了……可我也不會快樂了……"

緊繃多日的情緒在找到人發泄後,她陡然輕松許多。抬起頭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躺在人家身上,還哭濕了人家一大片襯衫。

「逃婚後你不會後悔嗎?你愛他好多年了,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可是他不愛我啊!我再怎麼勉強他,他也不會愛我了。我把一個不愛我的伯墉綁在身旁,他不快樂,我怎還能蒙住眼楮假裝他很快樂來讓自己快樂?何況他都不愛我了,我還愛他不是太笨了。」

這些天她想得很多、很深、她很透徹,知道自己不是早放手,她就會像織昀姐的母親——雅涵阿姨一樣,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像她這麼貪玩的人,一天沒有歡樂圍在身邊,一定會痛苦得去掉她半條命。

她那種說法就像——你不和我好,那我也不要和你好了,十足的小孩子口吻。耘尉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確定你真的很愛很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死?"她要敢說確定,他可不敢听,在他看法里,她的自殺作法比較像賴皮小孩要引人注目的方式。

「原則我很確定的,可是現在不很確定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愛伯墉,還是愛上他幫我收拾殘局的方便。"她老實說道。"為什麼?"他再進一步逼問,企圖引導織語明白,她愛上的是"依賴"兩個字。

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要是堂哥知道,這個小嫂子愛他就像愛垃圾車一樣,臉色會不會和貞子一樣精彩。

「我哪弄得清楚,要弄得清楚,我就不會煩惱到想哭啦!"

他問這種話豈不太白痴了!織語睨了他一眼。

「所以你決定逃婚?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親,你舍得下他們?"

「我會寫信告訴他們我很好,可是!我沒有錢,離家出走後不知道怎麼過日子,不如……你帶我走!"織語的眼楮頓時間起一抹亮光——她找到另一道可供倚靠的牆啦!

「我?小姐,你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了。」麻煩、惹上大麻煩啦,他的頭腦在瞬間膨脹、煩惱事上門敲叩,現在他懂得"悲傷滋味"了。

「我不可以信任你嗎?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啊,"她拉住他他手臂說道。

「沒有壞人會把——Iamabadman刺在臉上,通知別人要離他越遠越安全。"白痴腦袋!這種溫室花瓶,大約剛走出家門就要慘死街頭。耘尉已經快昏倒了。

「你是壞人嗎?」

「老實告訴你,我的名字叫賀耘尉,是你未婚夫的堂弟。我要是拐走你,叔叔嬸嬸知道了,不拿把刀把我剁成八大塊才有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別找我。我不干!"

他連連擺手甩月兌她,這條命他還寶貝得很,人間樂事他還沒享盡,要他立即向閻王府報到太不厚道了。

「你是伯墉的堂弟?那我更應該相信你了,求求你帶我走好不好?"她軟聲懇求,死命拉著他的衣角不肯放。

「不行——我是個窮學生,養不活你。"

「我吃得不多,不然以後我只吃你吃剩的殘肴剩飯。"

「我很節儉,餐餐都吃得盤底見天。"他拒絕得徹底。

「真的不行嗎?」

「不行!沒有商量余地。"他的字典里沒有"憐香惜玉"這字眼,只有類似"見死不救"、"良心給狗吞了"……這類辭句。

「好吧!我只好自力更生了,可是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誰會用我呢?對了!听說跳鋼管舞很好賺……可是我跳舞丑斃了,雖說當公主也可以,可是會被那些惡心的禿頭老男人模來模去……"她喃喃自語地盤算著。

然而她每一個假設都讓耘尉的心髒連嗆三下,听她說話,他早晚會死于心髒衰竭。

被了!我認栽。反正在叔叔追殺來之前先買幾箱膠帶備用,再指導一下織語如何把尸骸組合起來黏妥,死相就不至于太難看。"我在幫一些公司設計程式,那些收人應該養得起你。"

「你是說——你要收留我?"她臉上倏地浮上喜悅之色。

「先說好,我只有一個房間、一張床。"

「我可以打地鋪、睡睡袋。"

「我很淺眠的,要是你半夜起來哭著找媽媽,我會受不了。」

「我長大了,不會愛哭,也不會半夜打呼……"

「我工作的時候很怕吵。"

「那我用膠帶把嘴巴貼起來,保證不吵到你……"

月偏影斜,新的故事在涼風中慢慢醞釀起……

☆☆☆

織語的離開引起一陣很大的騷動,直到收到她報平安的家書,大家才又重返定位,按照往常的腳步過日子。

她的離去讓伯墉學會看開,因為連單純稚氣的織語都明白,強求的感情不會圓滿,他為什麼要對織昀苛求?事實很簡單,就是織語愛他、他愛織昀、而織昀誰也不愛,就把過往當作是春夢一場。夢醒了,不切實際的愛情也跟著煙消雲散。

織昀、織語都走了,紛擾的感情就此終止,伯墉不再徘徊在情愛邊緣手足無措,他把織昀鎖入記憶深處,禁錮起不安分的心。

伯墉卯足勁全心致力于工作上,他成了拼命三郎,學起拿破侖,一天只睡四個小時,其他時間全貢獻在醫院里。

雖然他還沒正式畢業,但他已著手籌建起"華伯醫院"。

這是他從小的願望,八歲那年,一手帶大他的祖母因庸醫誤診而延誤病情,她過世後,他就立志長大後要在台灣設立很多醫院,找到最好的醫生來救人,把那些密醫、庸醫全部淘汰出局。

拿出企畫書,賀伯墉預定在未來的十五年內,在台灣地區設立十所連鎖大型綜合醫院,並成立研究部門,引聘國外知名醫學人士來台。門上兩聲輕敲。

「請進。"

「學長……"是實習學弟——許敬家。他對伯墉有著崇敬和佩服。

「有事嗎?」往昔的溫和重新回到他身上,他又是那個謙和有禮的斯文醫生。只有在午夜夢回想起織昀時,他的心才會鼓噪起來。

「有件事我猶豫了兩天,我想……"他欲言又止。

「慢慢說,不要緊。"他幫他倒了一杯開水。

「我叔父在黃婦產科工作,前幾天我去找他,卻意外地踫見羅織昀小姐,她正好是我叔父的病患,我向他詢問羅小姐得了什麼病……"他囁嚅地說。

伯墉的眉頭高高擰起。她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從華心出院不到兩個月又要去別的醫院報到了?他無動于衷的一顆心度被翻攪成泥,好脾氣在听到她的名字時被全數殲滅。

「她得了什麼病?"他的嗓音里缺少了溫度。

「羅小姐懷孕了,胎兒十周,她預約今天下午進行墮胎手術。可是,羅小姐的血壓偏低、血紅素指數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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