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戀邪君 第24頁

她用手背一遍遍抹去淚水,但新的淚珠又不斷冒出來,渾炖的腦細胞除了眼淚再也分泌不出有用的物質。她越哭越大聲,嚎陶聲在整個走廊回蕩,卻沒有人開門出來關心,大約人們把她的哀嚎當成鐘道座下弟子的杰作。

巧巧忙著掉淚,在注意力不集中的情況下迎面撞上一個男人。

「還是這麼愛哭。」季墉擋在她面前,伸手一拉,把她帶入懷中。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在男人懷中時,就听見貫洲的聲音。「媽你找不到我嗎?」掙月兌季墉,她雙膝跪倒,將兒子緊緊抱在懷里。「你在這里?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飯店……媽媽嚇死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不哭、不哭,年紀那麼大了還愛哭,會被別人笑的!」貫洲接過季墉遞來的手帕,把她滿臉淚痕擦淨。

「我以為你丟掉了。」她抽噎地說道。

「我不會丟掉的啦,你才會丟掉。」他牽起巧巧的手說過︰「媽媽,你看他是誰?」抬起頭來,她的眼楮和季墉的對了焦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掩住口鼻她又想哭了。

一直認為不看他、不想他,他的身影就會從心版上逐漸褪去,沒想到只是這麼輕輕一眼,那些曾屬于他們的回憶如同尼羅河水,在天狼星出現時一古腦兒漲起,淹蓋了堤防、淹過了村合,淹沒了她許許多多的自以為是。那些甜蜜、痛苦、心酸……又熾烈地敲擊著她的心髒。

「季墉…」她的腦筋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怔怔愣愣地看著記憶中的男人在眼前成形、成真。

「你媽嚇壞了,走我們帶她進房。」季墉親昵地環住她的腰,仿佛他們之間一向如此、仿佛他們之間的六年空白不曾存在。

巧巧垂著頭不敢看季墉,止不住發達的淚腺,滴滴答答的咸水把季墉的手帕弄成混紙巾。「爸爸,幸好我不是女生,不然兩個女生哭起來,這里就會變成太平洋了。」貫洲想轉移媽媽的注意力,免得她對爸爸的手帕太感興趣,不肯抬頭來看看他們這兩位「帥帥葛葛」。

案子心有靈犀地對望一眼,季墉順他的話接下。「那可不一定,你水水阿姨生的那兩個雙胞胎女兒,眼淚還沒掉出眼眶,被媽媽一瞪就自動把眼淚吸回去了。」

‘水水阿姨是不是暴力媽媽?」他對索未謀面的小表妹們產生了同情之意。「水水阿姨認為哭是弱者的行為,她才不喜歡看我們哭」原來,早在若干年前這種強迫人家「吸淚水」的「箴水酷刑」,巧巧已經嘗試過。「水水生寶寶了?這時她才敢稍稍抬頭望向他。

「沒錯,她們今年四歲了,比貫洲整整小上一歲,是兩個漂亮得不得了的芭比女圭女圭,每次看到她們,水水都會感嘆地說--兩個女兒是遺傳自你的美貌。」

「我還覺得貫洲的頭腦是遺傳自水水呢2’巧巧說。

「媽,大阿姨很聰明嗎?」

「她何止聰明,簡直是天才。」一想到水水,她又重拾她的崇拜之情。

「懷孕初期超音波照出來是一對雙胞胎時,水水好嘔,她怕生出兩個像你們這種長相、性指南轅北轍、無差地別的雙胞胎,那幾個月我二哥簡直就像是活在地獄一樣。一直到孩子落地,我二哥才重新搬回天堂。」

他走對棋了,巧巧听著水水的事情,忘掉該和他保持距離,由著他把她攬在胸前。「我爸爸、媽媽呢?」

「我們一直瞞著你離家出走這件事。記不記得他們計畫要環游世界?原定的五年計畫因行程拉長所以大約會在下個月才回台灣,前幾天我們收到爸媽的傳真還擔心好久,現在你回家了,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

她怎麼可以「回家」?她回了家晏伶怎麼辦?「那…??你呢」’「我?我怎麼了?’她的問題比奧林匹克數學還難解。

「你的小孩多大了?這麼多年他和晏伶也該有小孩了吧!

「我有一個五歲的兒子,他又聰明又帥,簡直是我的翻版。」他驕傲地拍拍貫洲的肩膀。他的話導入她的耳膜,臉上的舊痕跡上又沾了新淚水。

「巧巧,別哭,有什麼委屈告訴我,我來解決。」季墉不由分說地把她整個人抱上膝蓋,硬將她的臉壓入他頸窩間。

「你不回家陪老婆孩子留在這里做什麼?」她推開他的籍制,想努力隱藏住護意卻難如登天。

季墉听出她的誤解,唇角一場,心情也跟著飛揚!她還是在意他的!

「我已經在陪老婆孩子了,你還要把我趕到哪里去?」

「你是說……」瞬間她組織不出他的話意,張開口,腦筋卻打上千千結。「我的老婆雖然有一點任性有一點不听話,雖然她想離家散心卻沒跟我商量?,…?但是,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她,我還是每天守著門等她回家。」

「你沒有和晏伶結婚?她……弄錯了?季墉沒娶晏伶?她退位了不是嗎?為什麼這對有情人還是成不了眷屬?

「我從來就沒說過要和她結婚。」

貶洲湊了上來。「媽媽,我很不想罵人,可是你知道嗎?你沒有弄清楚爸爸有沒有新太太就把我帶走,害我當了五年的單親孤兒。幸好我夠聰明,自己把爸爸找出來了,所以我決定要搬到台北和爸爸一起住。在這里上小學,你呢?要不要跟來?」

貶洲理直氣壯的霸進口吻跟季墉簡直同出一轍,看到兒子這種咄咄逼人的模樣,季墉想起當年自己也是用這種口氣指使巧巧的。

巧巧委屈地看著這兩個站在同一陣線的男人,這樣兩張酷似的臉龐、這樣相同的表情,誰狠得下心拆散這對父子?他--今天是為兒子來的吧!

「你為什麼要搶走我的兒子?」

‘我不只要搶兒子,也要搶老婆。」他的霸道較之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撥好號碼、遞過大哥大給貫洲。「兒子,照你下午對我辦公室里那些叔叔演講的話,再表演一次給二伯和水水阿姨听。」

雖然這種非常時期,他迫切想和巧巧獨處,但是他還是需要大量的親情將她留住,對巧巧,他不再像六年前那有把握。

「沒問題!」等電話接上線,貫洲立刻對著話筒說︰「嗨!仲墉伯伯,我是賀貫洲,剛過完五歲生日,上個月我考上……」他自動刪改兩句台詞也擅自為自己改了姓。「天哪!」听完他的演說,巧巧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了。他就是用這種方式在展華企業里找到爸爸的嗎?

季墉驕傲地接過手機。「喂!二哥嗎?剛剛說話的是我兒子,如果你和二嫂、大哥、大嫂對我兒子、老婆感興趣,清在十分鐘內趕到喬國飯店八零七號房,逾時不候!

總算把大哥、二哥兩家子人給趕出門,順道要求他們把功成該身退的兒子帶出場。季墉抱住那副朝思暮想的橋軀,緊緊牢牢的不舍得放開。

請你放手!’巧巧正色地說道。

「我動用了一屋子的親情,你還是耍我‘放手’?無論如何你都決定了要恨我一輩子、怨我一生一世了?’他垂下肩,無力感攀上他的眉間。

「我、我沒說要恨你啊!」巧巧支支吾吾地解釋。總是這樣,他一擰眉她就無法堅持。「那麼為什麼不肯敞開胸懷再接納我一次?」

「婚姻…??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想我無法勝任。」她對婚姻存了恐懼,她寧可躲在暗處偷偷想念他,也不要在枷鎖中兩入鎮日怒目相向。她是多麼愛他呀!一刻也不願意讓他對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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