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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褚老爺子,他們兩人主動吻了對方了……是,可以放他們走了,好好的。」阿發按掉手機,笑咪咪的看著兩個職員,「下戲了,扔把刀子進去吧,還有窗戶外的木板去拆掉。」
兩名職員隨即將一把犀利的長刀從房門下的縫隙遞進去,轉身到外頭去。阿發的目光則移到客廳正中央的那台電視上,這會兒正在上映的是兩人吻得火熱的畫面,而這就是他們監視被關在臥房內兩人一舉一動的針孔攝影機所拍攝到的畫面。
阿發走到電視座的後面,從攝影錄制器中拿出一卷錄影帶,將其帶子拉開後,放在煙灰缸上,「鏘」一聲,打開打火機,將其燒成灰燼。
這一燒,一方面是兩人被囚禁的畫面不至于流出世面,另一方面,他也不好讓褚老爺子看到他特別用在兩人身上的「撇步」,他將他們兩人依照大全的姿勢綁了快兩個月,那都是他的自作主張……
在燒完帶子後,阿發笑咪咪的步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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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吻中的兩人發現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久違不見的陽光居然露了臉?!于是,他們停止熱吻,錯愕的看著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還有擺在門下那把被璀亮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長刀。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像條毛毛蟲似的以蠕動的方式移到門口後,小心翼翼的先將腳上的繩子割掉後,再謹慎的將手中的繩子割掉,恢復自由身後,兩人急忙起身,直接旋轉把手,沒想到門居然「卡」的一聲,開了。
他們有一秒鐘的錯愕,但隨即推開房門,映人眼簾的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豪華客廳,而耀眼的陽光正穿過薄紗似的白色窗簾,舞進一室的燦光,而潔淨的四方長桌上還放著褚離人的私人皮夾、鑰匙,還有蕭若仙的皮包。
兩人對視一眼,拿了皮夾、鑰匙後,飛快的往玄關的大門跑,而一步出玄關就是一處小型的日式花園,他們繼續往前跑,拉開拱形鐵門,走出被囚禁了近兩個月的屋子,兩人的眸中仍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他們自由了嗎?但那些歹徒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他們走?
「你看!」蕭若仙指著不遠方,在櫻紅的花海襯托下、黑瓦白牆的和歌山城。
「老天,我們居然一直……」他錯愕的頻搖頭,他們根本沒有離開和歌山縣I
「算了,趁那幾個歹徒沒有回來前,我們趕快到警局報案吧。」
「嗯」
兩人連忙往市中心走,接著招了一輛計程車,火速前往最近的警局報案。
第六章
夏家豪宅里,方面大耳的夏中彥及溫柔婉約的田昱儀夫婦一身盛裝的迎接褚允邦這個貴客上門,還特別沏了一壺高級的凍頂茶招待他。
不過,夏愛琳跟夏書平的表情就沒有那麼開心,夏愛琳一臉凝重,夏書平卻是一臉怒火。
褚允邦將姐弟倆的表情都看在眼底,但並不清楚個中原因,也不打算去了解,他一飛抵日本關西機場,便接到阿發「報喜」的電話,所以,若沒有任何意外,蕭若仙就快現身了。
「褚老爺子,真不好意思,在您打電話過來前,我並不知道愛琳跟書平曾經到大越百貨去向幾名干部要求見到您的孫少爺,還麻煩你老人家從台灣飛過來處理。」夏中彥一臉的抱歉。
「沒關系的,不過,在你告訴我若仙有定時伊媚兒給你們她跟離人的情形後,我就安心多了,不然,還真的擔心是離人將她拐跑了呢。」褚允邦笑得很開心。
「他就是將我的若仙拐走了!」夏書平馬上忿忿不平的駁斥。
「若仙不是你的。」夏中老神情一沉。
他抿緊唇瓣,倏地從座位上起身,一語不吭的轉身沖到二樓的房間內,「砰」的一聲,用力的將房門給甩上。
「這孩子,真是不懂禮貌。」田昱儀不好意思的向褚允邦搖搖頭。
「看來他喜歡若仙是吧?」他老歸老,眼楮利得很。
「他才不是喜歡她,他只是想……」夏愛琳突地住口,咽下到口的「染指」兩字,她差點忘了坐在自己對面的是褚家的大家長,何況家丑怎能外揚。
褚允邦並無追問,而是笑笑的宣布,「我已經得到消息,離人跟若仙已返回九州了,應該沒多久就會回來了。」
「真的?」夏愛琳眸中一亮,這對她而言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也是剛得到消息而已。」他邊說邊站起身,「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的,所以該走了。」
夏中彥夫婦連忙跟著起身,「這麼快,褚老爺子不多待一會兒?」
「不了,謝謝你們的招待。」
褚允邦很快的點頭離去,說得難听一點,他是心虛落跑了,不然,若是不慎遇上離人,他怎麼跟他解釋他已經知道他跟若仙「返回」九州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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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離人跟蕭若仙兩人到警局做了筆錄,但從警察的反應看來,他們知道要「破案」大概是不可能的。
一來是警察覺得他們被關近兩個月,卻吃得好——五星級飯店的伙食、住得好——那棟屋子的租金一天要五百萬日圓,通常都是租給影劇界的人拍戲用的、穿得好——歹徒在衣櫃里準備讓他們換穿的衣物全是名牌,而且,兩人都被養得白白女敕女敕的,連點受凌虐的痕跡也沒有——那個歹徒用的繩子綁得雖緊,但的確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身上也沒傷,兩人的氣色就像度了長假,粉女敕粉女敕的,美得很咧。
再者,他們聯絡大阪的各分警局,都沒有他們兩人失蹤的報案紀錄,而且,歹徒綁了他們,為什麼沒有去跟褚家跟夏家要贖金?
包荒謬的是歹徒還會給他們一把刀子割斷繩子,不鎖門,讓他們大大方方的開門離去?還將他們的皮包跟住宅鑰匙都放在桌上,而皮包內連一張鈔票也沒少,這種綁架案說出去誰會相信?不笑掉人家的大牙才怪!
褚離人跟蕭若仙簽好名字,全是一肚子火,這一分局里的幾名警察臉上都寫著他們根本是來胡鬧的。
兩人氣沖沖的離開。
而他們的後腳一踏出警局,一名警察就將那份筆錄扔到垃圾桶去,「哼,有錢人沒有把戲可以玩了,居然將我們警察當傻子耍!」
「大概就是想炒新聞吧,無聊。」
另一名警察將前陣子才出版的雜志扔到桌上,而封面就是褚離人跟蕭若仙共游和歌山城甜蜜相挽、像對戀人的恩愛照片。
眾警察發出嗤之以鼻的笑聲,而這件案子自然是沒了,當然更不可能去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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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離人帶著蕭若仙離開警局,招了輛計程車遠離和歌山縣,往大阪奔馳。
車內的他們幾乎沒啥交談,褚離人可以看出蕭若仙的沮喪,沒有多想,他將她擁入懷中安慰,蕭若仙的目光來到他身上,四目凝睇,一股奇妙的情愫在兩人之間流竄,喚起了暫時被潛伏在血液間的火熱。
靜寂的車程里,他們都清楚再來會發生什麼事,但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擁著彼此,一直到達「京園」後,他們相擁下車,進到京園才讓火熱的風暴席卷他們,欲火焚身的兩人緊緊的鎖住對方的眸子,褪去彼此的衣衫,模索對方的身體,親吻,在心靈相契的眸光中獻出彼此,在古老的律動下,一步一步的淹沒在激情的狂潮下……
然而,激情過後,卻是面對現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