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應該很簡單,雖然說小姐現在得仰仗姑爺身上的味道來止吐,而那個氣味在本人的身上,味道是比較重些,但說起來,氣味這玩意兒日常穿用的衣物多少也會沾染,理論上應該也有替代的作用。
但她的好小姐竟然被影響到沒去思量到這方式,就任著姑爺擺布,像只精美的女圭女圭那樣,鎮日得強忍著害羞給抱進又抱出。
可見這姑爺擾亂人的能力堪稱一流,才會讓她的好小姐方寸大亂,隨著他的安排起舞。
這不……听听!听听!
要不是親耳听見,誰能相信,連番不斷的臊人話語,有些已達不堪入耳的下流境界,這竟然是出自一個溫煦儒雅的讀書人的口中?
「習慣就好了。」
埃福朝守在兩廳交界處的武海看去,一度以為听錯了。
她自覺掩飾得極好,應該沒人查察到她內心的驚濤駭浪,更何況是那個木頭,總是守在一旁沉默無聲的人。
懷疑中,只听室內又傳來話語——
「如果心兒想要,不用害臊,我……我可以喲。」
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福福很想假裝什麼都沒听到,很想……
「之兒玩什麼呢?」牧傾心丟下廳里的人,決定加入女兒的游戲中。
「花花,剪花花,娘一起,一起。」看見娘親,埋首折紙片的小小人兒露出好燦爛的笑容。
埃福連忙讓出位子,順手理了下桌子,伶俐地退到一旁。
「哎,之兒跟娘在玩什麼呢?」相差不了多久,姚舜平幾乎是尾隨著小娘子的步伐而來。
「花花,剪花花,一起。」看見爹親有意加入,小之兒揮舞手中的小紙片,顯得極為開心。
牧傾心朝他白了一眼,要他走開的意思很明顯。
姚舜平好客氣、好無辜地回以賴皮的一笑,假裝沒看懂的意思更是直接。
「娘一起,爹一起,剪花花,花花。」場中,唯一打心底感到開心的,也就那個不足三歲的小女圭女圭了。
埃福將一切看在眼里,看著這一家三口攪和在一起的雞飛狗跳……不!是熱鬧。
對著這一家三口和樂的熱鬧場面,福福不由得想——
習慣就好,也許以後習慣也就好了……
第9章(1)
夜半三更,有一個人,因為綺麗的、讓人羞到爆炸的夢境而醒來。
那夢……如此真實,他對她這樣又那樣的,盡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而夢里的她沒有絲毫抗拒,是這般地投入……
不敢再想,因為有些些的怕。
雖然從他認妻後,對于那段她不確定的過往,她偶有夢境,加上他有事沒事的如數家珍,讓她對那段空白一點一點地有了熟悉感,但那畢竟是夢,畢竟是從旁觀者的角度在聆听。
听的部分,都是他在講,至于夢境,那感覺更像在觀看一出戲那樣,是從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一個有她相貌的人,演著她不記得的人生。
可這一回不同!
夢中被他這樣又那樣,然後很不甘示弱的也對他那樣又這樣的人,是她自己,不是旁觀者的角度,是、她、自、己!
這回夢中的她是以身歷其境的姿態,在夢中與他糾纏翻滾,以極為深刻的情感在熱切地回應他,進行一種危害床柱、讓人羞于回想的激烈運動。
由于夢境實在太過真實與火辣,讓飽受沖擊的她這會兒還回不了神,微駭中氣息輕喘,嬌顏染上一抹不自然的酡紅。
臊到了極點,最終忍不住捂住臉……牧傾心絕對不會承認,這樣肉欲橫陳的夢境,跟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任何的關系,她沒有,並不是她很想很想做這件事。
是他!一定是他的話影響了她,一定是!
什麼叫做她很想?她一直要?
都他是害的,說了這麼奇怪的話影響了她……牧傾心惡狠狠的目光在黝黑的夜色中瞪向床的另一邊……
室內,透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待眼楮適應了這樣的黑暗後,只見那人面目如玉,恬靜的睡顏將平日斯文的樣貌更添一抹無害之色,讓牧傾心看著看著,怒氣瞬時消滅無蹤,心里頭更是沒來由地軟了幾分。
對他,她真的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近日里,他態度近乎強悍地介入她的生活,這對她的人生著實掀起了一番波瀾,但說真的,也不全然都是無用的。
好比……由于他堅持,改善帕夷娃族人生活的計劃,更見明快的進行當中。
按她的分析,比起成為馬幫的驛點,種植草藥由專人對外供應販售,這是更不影響部族生活與文化的方式。
苗人凰對這建議深表認同,理所當然地舍棄原先的計劃,決定依循新版的建議行事,因而,姚舜平提供的幫助在此時顯得異常重要。
植栽的專人在拍板定案的一個月後被請入部族里,不但代為分析此地形氣候最為合適的植栽物,還很詳盡地教授種植技巧。
不只如此。
除了植栽高手,就連通路販售的藥材中、小盤商也來了幾位,除了報價,也是確認所需要的品項跟數量,商談未來合作的可能性。
一切,全因為他的推波助瀾而更加順利地進行著,苗寨里的族人們,知曉改善族人生計的大事,全因他們夫妻倆……是的,夫妻倆。
在他有形的、無形的昭告宣示主權下,這寨里的所有人,已經很理所當然地把他們當成了一對夫妻來看待。
然後在苗人凰刻意的宣導下,族里的人知曉了他們倆給予的協助、進而慢慢推動族寨的營生方式,這讓寨子里的人視他們二人為再造父母,對他們兩夫妻的態度更是分外的客氣禮遇。
種種……讓牧傾心感覺甚為奇妙。
餅去,當她還是牧記字花樓的當家時,不管是做任何決定,過程不論是何等困難,都得自行設法完成,才有可能圓滿達成計劃。
可現在卻因為他的關系,事半功倍。
那種背後有個人、不求回報卻鼎力相助……而且還都能模中她的心思,做對的事……像這樣的人與事,對牧傾心來說,雖然陌生卻也感到十分窩心。
她知道,他在寵她。
雖然懷孕這檔子事似乎讓她有變笨的傾向,但她還有足夠的理智可以分析出,他種種的行為,是因為寵她。
同時,她也明確的知道,那就如同他運用帕夷娃族人的輿論力量要她就此認定他這人的道理一樣,他那些的守護、疼寵就是要她接受他這人,進而打心底的只認定他這個人。
像這些個事,雖然理智分析的結果她都知道,但能不能就此切割,不把這些當一回事,卻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不諱言,她還是受到了影響。
那些的關心與愛護,那種有人做為靠山,在背後無條件給予支援的感覺,如同裹了糖霜的毒藥,太過甜美,又摻了會讓人上癮的毒素……重點是,它還讓人防不勝防,讓人不經意嘗了,就戒不了這癮頭。
這讓牧傾心無比的矛盾。
她知道要再按這情勢發展下去,她一定抽不了身。
但要是真從理智面來分析,在某種程度上,由于小習之跟肚里的孩兒,她本來就沒機會可以抽身,要是他從中再運用上柔情萬縷,將她層層地纏繞……
她跟他……
似乎……
就這麼注定給糾纏上了……
「不舒服嗎?」熟睡中的人忽地轉醒,俊顏有著明顯尚未清醒的困頓之色,卻是第一時間看見她的注視,進而關心她的情況。
「沒事。」她蠕了蠕,直覺想回避他的檢視。
「心兒?」見她連置中的女兒都不顧,竟然想要翻身去面牆而臥,姚舜平二話不說坐起身來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