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提袋裝上昨晚的衣服,本想直接沖下樓去,卻忍不住打量起他住的地方。
果真如他花一樣的外貌般,是個愛干淨且有品味的男人。走出大門站在他家露台,往旁邊一看,竟然可以看見她家屋塔房前的小院子,如果再拿個望遠鏡,鐵定將她在院子里的一舉一動瞧得清楚萬分……
偏偏,還真的有個望遠鏡杵在那里!
這男人偷窺她多久了?還是這男人非常熱愛星星月亮?
「你不會是想要直接跳過去你家吧?」
她被他的話嚇一跳,忙轉過身來。風晉北對她笑的一臉清純,她臉紅了,越過他要走,卻被他攔腰抱住!
她驚喘出聲,被他壓在牆上,下一秒又落入他激情纏綿的吻中……
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昨夜的余溫未散,她被他這一吻,吻到整個人都快要沸騰起來,直到他放開她,她才軟腳地跌進他懷里,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抱著她也不催促,微笑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直到她回過神來,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那個,你不要誤會……」她從他的懷里退了開來,笑得很不自然。「昨天是我喝多了,才會跟你上床……可我們根本就算陌生人對吧?我不打算對你負責的,你也不需要對我負責,我們都是成熟的男女,這一點應該算我們兩人的共識吧?嗯?」
真是……利用完了,就想馬上把他甩掉啊?
很好,真是太好了,這女人大概是天底下第一個剛跟他上完床,就主動開口要甩掉他的女人!而他剛剛還熱情的吻了她!
這是不是就叫報應?因為他也常常這樣跟女人上完床後就轉身走人,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女人都知道他與她們之間只是一夜,從沒人對他死纏爛打過。
他,當然也不會!那完全不是他風大少的風格。
風晉北的嘴角勾著笑,眼底卻浮上一抹淡淡的冷意。「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會因此纏上你的,放心好了。」
噢,听了心好涼……明明剛剛還燒成一團火……
夏葉抱歉地看他一眼,提起掉在地上的袋子,轉身快步沖下樓去。
總覺得做錯的人是她……
她是不是不該對他說那些話?她只是不想他覺得對她虧欠,她只是希望彼此都不要抱持有愛情的幻想……錯了嗎?
她很懊惱,因為她對這個男人心動了,不管是他那日的早餐還是他的美色,尤其是昨晚他在俱樂部外頭看著她的溫柔眼神、吻著她的纏綿,根本是瞬間便擄獲她的心,讓她悸動不已!
想要他抱她的心,如此迫切及渴望,甚至是不顧一切的……
既然不是愛情,那當然要說清楚講明白啊,她是這麼認為的。
錯了嗎?但如果是對的,為什麼她會對他方才那冷淡的眼神如此耿耿于懷?甩甩頭,夏葉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她天生爛桃花命,就算那個男人再帥、再美、再好,對她來說,也只會是最大的那朵爛桃花。
越帥的男人,她越不該踫的!一夜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不能再期待更多。只是,沒想到她夏葉也會有跟男人一夜的一天……
她的第一次呵,竟不是獻給最愛的男人,而是給了一個可以說是陌生人的男人,這大概是以前的她料想不到的吧?
「早啊,夏葉。」
突然有人跟她打招呼,害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望向來人,原來是餐廳的大廚大衛。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大衛關心地問,順道瞄了眼她身上的男性運動衣褲。
「沒有……剛好在想事情,沒听見罷了。」她笑笑,提著袋子就要上樓。
大衛壓低嗓音問︰「我看見你從對街走過來的……沒事吧?」
夏葉聞言,臉紅了。「沒事,我只是去跑回來,遇到紅老板所以聊幾句……我先上樓了,晚一點下來用餐。」
她匆匆奔上樓,把袋子丟在一邊,立刻沖進浴室月兌衣服沖澡,邊沖澡邊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給遺漏了……
恍然想起的夏葉低咒一聲,伸手敲自己的頭。
是床單!她竟然忘了床單?噢……如果被風晉北發現了,那該有多糗?不行!她得趕快去把床單收回來!
想著,夏葉隨便沖了一下澡,連頭發都沒吹,就快速地沖下樓——
花酒吧通常到下午五點以後才開門營業,而五點以前的白天時段,基本上都歸風晉北一個人使用。他在酒吧里親自做早餐,偶爾也會做做午餐,不管是開車出門吃飯還是自己做飯都很隨意。
他一向是隨意的人,在父親生前就是如此,父親過世接手公司之後依然如此,就算眾人對他虎視眈眈,怕年紀太輕的他接不下這重擔,無法順利將業務推廣出去,尤其每當有新藥上市時,總是有一些老藥商等著看他笑話,父親不提,他也假裝不在意。
與那些大規模派遣業務推銷的藥商不同,風氏走的是專業高端路線,大規模投資新藥臨床試驗,每年度的國際醫療學術研討會及醫學年會,才是他們最看重的重點,因此短短兩、三年便在國際醫界打出東方第一的名聲。
但他並沒有因此過得更忙碌,反而把可以權力下放的工作都往下丟,自己樂得清閑,平日除了看看報表,關心一下國內外經濟大事,裁決一些公司比較重大的投資事項外,他基本上都不太管事。
除了和某些人吃喝玩樂,紅花酒吧算是他近來比較常待的地方。
在台灣,認識他的人極少,當個高調張揚的紅老板,算是他近期的樂趣。
三十一歲,卻活得像退休老人,開酒吧但愛泡茶,酒吧十分時尚現代,住的卻是隨意自在的屋塔房。沒人說,不會有人知道鼎鼎大名的中國最大藥商老板,在台灣的落腳處竟會選在這里。
風晉北邊翻著報紙邊享用他的早午餐,眼角卻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街沖過來,沒進酒吧,反而在側角消失了。
看來她的目的地是他住的屋塔房,那個二十幾分鐘前她才剛剛離開的地方。
這是什麼狀況?她有遺落什麼東西在樓上嗎?
風晉北起身,打開酒吧大門,往樓梯的方向走去,才剛上樓來到屋塔房門口,就見夏葉氣喘吁吁地坐在床沿,瞪著那張大床發呆。
「掉了什麼?」
第4章(2)
听到聲音,夏葉嚇一跳的回頭,嘴巴開合半天,卻沒吐出半個字來。
她的頭發還是濕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大毛衣和牛仔褲,但她的好身材依然可以窺見一二……
風晉北想起昨夜親手丈量過她那柔軟縴細的身段,竟覺下月復部一緊……這讓他暗自低咒一聲。有人說男人剛起床時的最強,看來是真的。
「你到底跑到我屋里來做什麼?」
「你換了床單?」
「嗯,有問題嗎?」
夏葉緊咬住唇。「動作還真快……」
「我有潔癖。」
「那應該還沒洗吧?我拿回家洗……」
「你要拿我的床單回你家洗?」風晉北驀地一笑。「你是想昭告天下,我們昨晚睡在一起嗎?」
「我……當然不是!我只是……總之,我來洗,在你家洗也行,反正我來洗!」她跳起來。「床單在哪?」
「在洗衣機里。」
嗄?「怎麼可以?那個……洗衣機洗不干淨的……」
「如果你指的是上面的血漬,放心,我已經親手用肥皂洗干淨了。」
「什麼?」他親手洗的?夏葉臉都熱了,眼一閉,連裝死都很難。「你都看見了?那個……」
風晉北走進屋,雙手交叉在她面前站定。「你該不會以為,如果我沒看見那血漬,就不會知道昨夜的你是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