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撿到小白兔 第4頁

「……」

「有問題嗎?」羅川德發現她欲言又止的遲疑。

「請問……」開口,孫笑珍遲疑著,但又不得不問,只能硬著頭皮問︰「我為什麼會把自己撞到腦震蕩?」

這下子,換羅川德遲疑了。

想起事故的那一幕,關于撞到腦震蕩的真相,他不確定是不是該告訴她?

「是車禍嗎?」並不是想象力豐富的人,既然他不開口,孫笑珍只能自己亂猜。

「呃……」猶豫了好一下,羅川德正面答復︰「勉強……算是吧。」

什麼叫勉強算是?

孫笑珍讓這模稜兩可的答案給弄迷糊了。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遲疑好久,她不安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終,鼓起勇氣問︰「你到底是誰?」

這真是個好問題。

因為羅川德也無法很精準的給予答案。

他是誰?

總不能跟她說,他是近距離目擊她耍笨,把自己摔到腦震蕩的目擊者吧?

不能說是目擊者,但也確實不是他的車撞到她,造成她現今一件事問五遍的秀逗模樣,那麼……

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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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川德。

他說,他叫羅川德……雖然她還是想不起來那天午餐過後的記憶,可至少,那功能一度損壞,無法正確寫上記憶的記憶能力總算恢復了正常。

所以,歷經她毫無記憶的「五」次問答後,孫笑珍記下了第「六」次的互動,也記下了那位送她到醫院、還留下來照顧她、足以擔任好人好事代表的男子姓名

羅川德。

她猜想,他應該真的是一個好人吧!

依他的說明,是她自己沒注意到交通號志,沖出路口時讓他的車嚇到,結果絆倒了自己、撞上路邊的紅綠燈,造成現在躺在醫院的慘劇。

至于他,基于道義的責任,加上她身上又只有一只小錢包,也找不到可聯絡通知的親友家屬,于是他只能留下,擔負起看顧的責任。

當然,對于上述的說法,她大可以懷疑,畢竟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是他表現出良好教養的談吐舉止,以及流露出誠懇的懇切態度,在在讓她很難不相信他說的話,幾乎是立即的,就下了「他是好人」的判定。

這讓孫笑珍感到相當的不好意思。

不論是意外的原因,還是麻煩他花時間看顧她,都讓她很不好意思,所以電話那頭的人遲遲不接電話,讓她有點緊張。

真奇怪,這種大台風天,誠誠為什麼不接電話呢?

啊!啊!

又看著她了,那雙溫柔的眼楮又在看著她了啦。

誠誠……你快接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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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笑珍。

她說,她叫孫笑珍……羅川德幾乎不用什麼力氣,三言兩語就問出小兔子的個人基本資料。

她無父無母、沒有家人,目前以「代為看家」的名義暫住在朋友家。

除了表面上的資料,也不難理解她的個性。

她很害羞,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同樣讓人迅速掌握到的,是她怯生生的、讓人保護欲油然而生的羞怯之下,其實有著怕麻煩到旁人的個性。

她竟然想一個人回去那個空無一人的家?

羅川德的騎士精神當然不能放任這種事發生!

之後又問了下,她退了一步,才說其實有男友,她可以請男友來接她,不用再麻煩他了。

二話不說,羅川德拿出電話請她聯絡,私心里卻是怎麼也想不通,是怎樣的男人,竟會讓女友,特別是像她這樣嬌嬌弱弱、明顯需要人呵護的女孩子,在這種台風天里一個人出門買防台物資?

見她撥打著電話,等半天卻沒任河聲息,羅川德揚眉,看著她改撥另一組號碼——

「您播的這個電話,暫停通話……嘟……您播的這個電話,暫停通話……」

幣掉電話,孫笑珍一臉困惑。

男友沒接電話也就算了,為什麼阿凱的行動電話停用,她卻不知道?

雖然名義上誠誠才是她的男友,可是阿凱也是她的朋友,一直就是,為什麼阿凱停了行動電話卻沒讓她知道?

「怎麼了?」見她表情委屈,有些些受傷的神色,羅川德感到不放心。

「停用了。」

「你男友電話停用?」

「不是,是阿凱的電話,誠誠的沒人接。」她解釋。

「阿凱?誠誠?」突來的兩個人名,羅川德試著要進入狀況。

「他們跟我是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朋友,只是誠誠現在是我男友,但他們兩個感情很好,就像親兄弟一樣。」孫笑珍下意識的解釋著,用著那顆腦震蕩中的腦袋瓜子,試著要幫電話停用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決定跳過她的交友情況,羅川德只想趕快結束這場意外事件帶來的牽扯。

截至日前為止,雖然是道義問題跟騎士精神作祟,但他也發現到,他對這個小兔子似的女孩子,著實過分關心了些。

「不管怎樣,我先送你回家好了。」他說道,果決明快,完全不拖泥帶水。

面對他的提議,孫笑珍知道那是出自于他的好意,因為觀察期滿,醫生說她的情況良好,並沒有其它並發癥,只需花時間休養就好,再加上現在台風也停了,醫院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好手好腳的人佔著病床,所以不久前就有護士通知,請她先辦出院。

他的用心跟好意,她都明白,但,她怎麼好意思呢?

先前都已經那麼麻煩他,佔用他這麼多時間,要再麻煩他開車送她回家,這根本就是得寸進尺了吧?

「我、我自己回去好了。」她局促道。

私心里,她不想再多麻煩他,一方面,也是想早點結束這意外的牽連……雖然對方是好人,但終究還是陌生人,跟陌生人相處,那真是讓她感到不自在。

所以要是可以的話,她不想再多延續這樣四目相對的情況。

在沒人點破的情況下,雙方原因不同,但目的是一樣的。

但,就算羅川德也想趕緊分道揚鑣,他的騎士精神卻不允許,在明知她一個弱女子無人護送的情況下,由得她一個人自行出院。

「別跟我客氣,台風剛走,現在要叫車也不方便,既然你找不到人來接你,還是我送你吧。」羅川德溫和卻堅持著。

孫笑珍向來就不擅長拒絕,就算這時真試著想說不,羅川德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角色。

所以她就算很不想,最終還是只能上了他的車,而且沒多久,開始慶幸有他願意送她回家。

滿路的殘磚破瓦,還有那種倒在路中間的大樹……看著這些,孫笑珍只能白著臉,任由羅川德繞選可以通行的道路,多方嘗試的找條可以回家的路。

這種鬼天氣,如果沒有他,她想叫車恐怕也不容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又一次看見這種災難片才會有的街景,在她的內心中……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因為病房剛好在背風的那一頭,加上台風登陸發威時,她又昏沉沉當中,可以說,整個台風就在她昏昏又醒醒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呼呼吹過了。

因為並沒有特別感受到它的威力,現在從醫院出來,接觸到現實之後,當中的落差大到讓她驚得只想倒退三步,直擔心起住的地方不知道有沒有怎麼樣?

同樣面對現實,即使是有心理準備的羅川德也是詫異的。

對于台灣,特別是台風的印象,他的記憶其實還停留在九歲舉家移民前,大概就是刮大風下大雨、學生可以放台風假之類的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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