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從老爺去世後,小姐她一直待在閻少爺那邊,還沒回來喔。」
一直到尉廷宇道完謝,徑自往隔壁大門走去的時候,戎蘭開都還沒辦法回過神來。
棒、隔壁?!
「喂!你怎麼知道小抱在隔壁?」氣呼呼的追了上去,完全沒辦法接受這一記的變化球。
鄙視的眼光睨了她一眼,哼道︰「任何一個有腦袋的人,在找不到人的時候,探詢去處跟歸來的時間都是很自然的事。」
也就是說,他罵她是一個沒腦袋的人?!
戎蘭開承認,她確實是沖動了一些,因為心急而忘了進行後續的追問動作。
但她也只是心急跟沖動了點,她拒絕接受他丟來的批判,更不會承認,他的腦袋是靈光到哪里去!
「真的很抱歉。」隔壁戶的對講機有著一樣的高效率,在尉廷宇按鈴表示來意之後,很快的傳回了拒絕。「就算是恭小姐的客人,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少爺交代過,不論來者何人,一律不見客。」
「是嗎?」尉廷宇陷入沉思。
「是的,麻項請過幾天再來。」
不像婁家的僕佣,看在他以前常跟著婁顯恭回來玩的同學情分上,多少會客氣點,透露點風聲。
閻家的僕佣回以公式應答後,如同接線時那般俐落,很快速的結束了通訊,將一切看入眼里的戎蘭開哼了哼。「就算知道人在隔壁,還不是一樣沒有用。」
尉廷宇沒浪費精神跟她做口舌之爭,掉頭沿著宅院外的圍牆走去。
「喂,就這樣走了嗎?」戎蘭開不甘心就這樣走人。
尉廷宇遠遠的走了一段路,在轉角處向她勾勾指頭。
她不動。
想她戎蘭開是什麼樣的人,怎能任他呼來喝去?
包何況她很擔心婁顯恭,沒見到人之前,可不會像他一樣好打發,就這樣直接閃人了。
戎蘭開打定了主意,而尉廷宇的態度也挺堅定的,不過這次他先朝牆上比了比,才再次的向她勾勾手指頭,要她過來。
戎蘭開因為他的舉動而困惑。
尉廷宇再一次的朝牆上比了比,然後很不耐煩的瞪她。
「是怎樣?」弄不懂,戎蘭開只好走過來。
「做你剛剛要做的事。」朝牆上比了比,示意她先上。
「剛剛?」戎蘭開不確定是什麼事,只知道他態度反復,心里超想打他。
對于她的駑鈍,尉廷宇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剛剛不是很想要爬牆的嗎?現在機會來了,快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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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錫山意外的離世,如同投下一顆炸彈般,不但重創了婁顯恭的精神狀態,漫起的煙硝更是層層迭迭的封鎖一切,讓她一度失去了感覺的能力,整個人陷入了黑色的絕望當中。
在如此絕境下,幸好有賴閻冠府的全心包容與呵護,那些讓人熟悉的關懷與愛護,如同暖洋洋的日光般,暖暖柔柔的包圍著她,給予她安全感,進而緩慢、但很確實的一點一滴在消除她內心中那些有如夢魘般難以掙月兌的痛苦情緒。
就在這時,高薇妮離譜到只能稱之為要白痴的求愛計劃更有推波助瀾的效果!
喜歡官靖武、想接近官靖武,結果卻是用閻冠府未婚妻的身分,以為接近了官靖武,日久生情後,官靖武就會接受她?!
這只能稱之為異想天開的計劃,本身就離譜到讓人發笑了,若再加上那夸張的、堪稱之為戲劇化的鬼哭神嚎,更是讓整個事件充滿一種匪夷所思的笑點。
面對這樣的高薇妮,婁顯恭潛意識里的緊繃也讓她的沒神經給松懈了下來,原本沈浸在濃濃哀傷中的低落心情和注意力也跟著被轉栘開來。
「娃……女圭女圭……幫我,你幫幫我。」高薇妮對著能抓住的唯一救星哭爹喊娘。
從她發現自己的大失策後,造化弄人,還沒來得及讓她做點什麼補救,已奉命陪她大小姐去花蓮玩了一趟的官靖武可沒那閑功夫再陪小姐繡花,按照原訂行程,簡單的行李箱一拿就飛去日本洽公。
眼看著這趟假期就快要結束,高薇妮可不想什麼事都沒做就被逮回家去,那可不是她的作風,但偏偏她連個好主意都還沒想出來,簡直要急瘋她了。
既然閻冠府擺明了不干預這事,人生地不熟的她,也只能攀住唯一能看見的救生圈……
「女圭女圭,好啦,你幫我,你幫我想想辦法啦!」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高薇妮如此堅信著,因此很不死心的盧了兩天了。
婁顯恭同情心旺盛、耳根子軟,一向就是很好講話的人,見她這樣苦惱,當然也是很想幫忙,可是卻真的不知從何幫起。
「官秘書是冠府在美國讀書時認識的。」仍在養病中的身子,說起話來還是氣虛,但誠意十足的說著。「我對他認識不多,真的沒辦法幫你想辦法。」
「沒關系!」知道她肯幫,高薇妮可樂得很。「妳不熟,我熟啊!我對他認識很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你再幫我想辦法。」
「啊?」圓滾滾的大眼楮眨啊眨的,沒想到會听到這樣的提議。
「那你想知道什麼?」興致勃勃,高薇妮迫不及待的想分享。「小武哥的年紀?三圍?喜歡吃的東西?抽哪個牌子的煙或喝哪種酒?還是他內褲的顏色?」
「內、內褲的顏色?」圓圓的大眼楮睜得老大,婁顯恭大吃一驚。
「是啊,小武哥的一切,我都很密切的注意著,包括他穿什麼品牌、什麼色的內褲,我都知道。」高薇妮一臉得意。
「薇妮。」正進到房間中的閻冠府下了結論。「靖武有你這樣的愛慕者,不知道是幸還不幸,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就像個偏執的變態?」
「丹尼爾,你胡說什麼?」大小姐氣得直跺腳,更正道︰「我這是愛,是因為深愛著他,所以很認真的在了解他的喜好,才不是偏執狂或是變態,你不要一污辱我對小武哥的愛。」
閻冠府接口又說︰「既然你有這份愛,那願不願意幫我送份文件給靖武?」
斑薇妮吃驚極了,她沒想到說不幫忙的閻冠府,竟然願意給她這個機會,一個可以單獨接近她心愛的小武哥的機會?
沒機會去細想這項決定的動機與原因,她高興的直歡呼,只差沒高喊皇恩浩蕩、吾皇萬歲萬萬歲了。
問明了細節,太過開心的高薇妮直奔回房,準備打包行李去。
房里,就剩閻冠府與婁顯恭,周遭突然的安靜了下來……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四目相對著,皆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
「還好嗎?」閻冠府率先問。「薇妮沒吵到你吧?」
她輕搖頭,低聲道︰「薇妮很有趣。」
「再讓她多待兩天,她的有趣只會折磨人了。」閻冠府找事情支開她,並不是毫無原因的。
「她真的很喜歡官秘書呢。」偏頭,婁顯恭想象著那種心情,只因為她沒辦法理解,一顆心完全懸在另一人身上的感覺。
看到她願意談話,願意去想悲傷以外的事情,閻冠府覺得很滿意。
他破損的女圭女圭,正在復原當中……
突然的警鈴大響,破壞宅院內的寧靜。
「冠府?」婁顯恭略顯驚慌,刺耳的示警鈴聲,對一個正在重建內心秩序的人來說,確實是稍嫌刺激了些。
幾乎是反射動作,警鈴響起的瞬間,閻冠府第一個反應是趕到她身邊,準確無誤的接住正驚慌撲向他的她。
「沒事,沒事的。」他安撫著,將她護在懷中的同時,俊顏沉了沉,顯露他的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