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最好找個機會,直接對她說︰『請你當我的女朋友,讓我給你愛!』這樣最快啦!」朱薏芝的教學非常的簡潔直接。
姚子軍嗤了一聲︰「我看你乾脆叫我直接拖著她進禮堂結婚算了。」
「嘖!你怎麼這麼難教啊?我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小綾她因為家庭的關系,非常非常渴望有一個人能愛她,全心全意的愛著她,所以你越直接,邁向成功的速度越快。」花薏若很好心的提點著。
「真的假的?」他懷疑,有些好奇。「你說的家庭因素,是怎麼回事?」
「這個是她的私事,我們就不方便說了。」朱薏芝還是講究朋友道義的。
「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點,總有一天,你想知道的事,她會親口告訴你。」花薏若只能幫他加油打氣。
姚子軍還想問點什麼,可是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誰啊?」身為屋主的他感到納悶,要雙胞胎停下手邊的工作,抓了眼鏡戴上後就先去開門。
門一開,門外的人讓他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又關上了門。
哇拷!真是要命了。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指的,也就是這種情形了。
※※※
當內門「砰」地一下瞬間又關上時,武少綾愣了一下。
般什麼啊?當她是鬼嗎?干麼突然又關上門?
她暗惱,再次按下門鈴。
內門很快的再打開,被手忙腳亂的打開。這一回,武少綾總算看清了他的模樣,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干麼把頭發弄得黏呼呼的啊?真惡心。」
「沒啦,我在染發。」姚子軍連忙解釋。
「染發?」她一臉驚訝。「倒看不出你有那麼時髦。」
「呃……人總是偶爾會想要自我改變一下。」他只能這麼回答。
「喔。」她不想管太多,決定導入正題、說明來意。「雖然你在染發,但可不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
「怎樣?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姚子軍太過輕快愉悅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搖著尾巴等主人帶出去散步的寵物狗。
「也沒什麼啦。」甩開腦中怪異的不當聯想,武少綾說道。「因為剛剛風大,我在晾衣服時,有一件衣服被吹走,掉到你家的陽台了,想請你撿還給我。」
「衣服嗎?什麼樣的衣服?」他馬上問。
「其實也不是衣服,那是我一個抱枕的外層布套、上頭兩面都印著青蛙。我看今天天氣好,就拆下來洗,沒想到被風吹掉了,幸好掉到你家陽台上,請你撿還給我好嗎?因為那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她說。
雙胞胎的提醒言猶在耳。積極表態、積極表態、他得積極表態……
不是錯覺,因為他回頭看一下,雙胞胎就在另一頭用嘴形對他說著︰積極表態、積極表態,要積極表態啊!
「那個……幫你撿是沒問題啦,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知哪來的勇氣,他竟真說出口了,並不完全,但至少是開了個頭。
武少綾顯得意外,她沒想到他那麼小器,叫他幫忙撿個東西還要條件交換。
「條件喔?」沒有防備,武少綾為了取回重要的青蛙抱枕布套,決定先答應下來再說。「好啊,什麼事?」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他沒開口。
她納悶,就看見他頂著一頭濕黏黏的發,脹紅了臉,欲言又止。
「說啊,你的條件是什麼?」看他怪模怪樣的,她忍不住催促。
暗暗吸了一口氣,猛一咬牙,他說了——
「請你當我的女朋友,讓我給你愛!」
說了,他真的說了。
第七章
武少綾呆滯,很嚴重的呆滯在原地。
啊咧……現在、現在是怎麼回事啊?
她好像听到了很離譜的話,是她听錯了吧?
「好不好?請你當我的女朋友,我會給你愛,很多很多的愛。」一回生、二回熟,熬過第一次後,再次開口,姚子軍講得很順口。
「你有毛病啊?」武少綾倒退了一步,當他是麻瘋病人一樣的看著他。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看站在門後的雙胞胎,就看她們用嘴形直說著——
加油!你要繼續,再繼續啊!
不光是用嘴形講,她們兩個還直做手勢,要他打開外門,上前一步和她面對面的說話。
姚子軍听令行事,果真打開了外門,動作僵硬的站了出去,僵硬的開口︰「我是認真的。」
角度的關系,武少綾沒見到屋里的雙胞胎,只當他在發瘋。
「我看你是認真在耍人吧。」武少綾沒興趣跟著發瘋的他起舞,只想要回她的東西。「快點啦,幫我撿一下我的抱枕套,我要回去重洗。」
她的話提醒了他。
「你剛剛已經答應我了。」他說。
「我答應你什麼了?」她一臉莫名其妙。
「如果我幫你撿抱枕的布套,你要當我的女朋友。」他提醒她。
她一頓,想起剛剛確實答應過要接受他的任何條件,因為理虧在前,害她一下講不出話來。
不過理虧的感覺很快就不見,她瞪向他,開始耍賴。
「那你到底是要不要幫我撿東西?」回避問題後,她態度驕蠻的問。
克星,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她這樣一耍賴,他沒有第二句話,咚咚咚咚的沖進屋內,視而不見地略過雙胞胎,奔向陽台,撿起那塊印有青蛙圖案的布套,又咚咚咚咚的直沖了出來,再次視而不見地略過雙胞胎,目標向她,在半分鐘內完成了任務。
「喏,你要的東西。」他交出布套。
「喔。」她拿了東西就要走人。
「等一下。」他忽地叫住了她。
「干麼?」她停了下來。
「那我們剛剛說的事?」他忍不住問。
「剛剛?剛剛有什麼事?」她裝死。
「就是你答應過我的事啊,我幫你撿東西,你就當我的女朋友。」他很認真。
「神經,誰理你啊!」她不當一回事。
「可是那是你自己答應的。」他一臉無辜。
「問題是,一開始你又沒講清楚條件,所以我才會先答應的,要知道是這種事,誰會理你啊?」她比他更無辜。
話這樣說,好像沒錯,但他再怎麼拙,也不想放過這一次大好機會。
「但是那總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事情。」他強調,試著蠻不講理。
「那又怎樣,除了你,除了我,又沒有其他人听見,沒有人證,我就是賴皮,你想怎麼樣?」結果,她比他更不講理。
「……」除了無言以對,他還能怎麼樣?
「有本事,你找人證來啊,證明我有說過,我就履行約定。」她得意一笑,心情大好了起來。
平常並不是這樣刁蠻不講理的人,可是她突然發現,能這樣蠻不講理的耍賴,感覺還真是過癮。
撂完話後,她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听了她的話,姚子軍眼前一亮。
「真的嗎?」他問,語帶興奮。
「我說話算話,只要你能找到人證,我就履行我的諾言。」她說得爽快,因為諒他絕生不出人證來。
她當然是篤定的,因為不久前他們倆因為違反「青少年不得深夜逗留在外」的法令,同時被帶進警局里去,那時的她雖然不理他,可是耳朵還是有用,听見了他對警察說的話,知道他們家現在的狀況跟她雷同,目前就他一個人住而已。
就因為這一點,她覺得無後顧之憂,講出來的話自然就肆無忌憚了。
殊不知,她自以為安全無虞的話,卻是為自己挖了一個大坑,一個無法翻身的滅頂大坑。
「這話是你說的喔。」姚子軍笑了,頂著一頭濕黏黏的發,很開心的笑了。
「廢話,當然是我說的。」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藥,武少綾一臉怪異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