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辣睡美人 第5頁

神智在此時更是清醒數分,也因此過分美麗的臉龐流露出一抹嘲弄,那是完全不屬於那份柔美面容該有的冷嘲神色。

早料到是鴻門宴,但這個王光慶的下流程度真是超出她的想像。

下藥?

也真虧他做得出來!

一臉的鄙夷,柔美面容上哪有平日騙人用的柔弱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她最真實的面貌,也就是完全不符氣質形象的涼薄苛刻,但隨即,那份嘲弄轉為自責。

她真是太大意了,睡了飽飽一天的覺,精神飽滿得以為能夠應付任何事,盛裝打扮後就直接來赴王董的約。

因為目的地是同一家飯店,她忍不住記掛起白天本該由她出面的訪談,但沒想到,直到她抵達飯店了,都還沒能聯絡到代公司出面訪談的人——負責拍照的江詠芳關機,公司的老板吳漢城也關機——怎麼回事,現在流行關機嗎?那申請行動電話是干麼用的?

她沒好氣,泰半因為找不到人的關系,更是分外掛心白日訪談的結果,沒想到花太多精神在揣測結果上,她的警覺心相對降低了,使得王光慶那個賤胚有了可乘之機。

姚芷君越想越自責,她太低估整個情勢了,還以為約在這種高級的五星級飯店里,王光慶多少會有所忌憚,就算想揩油也不至於太離譜。

哪曉得事情全然不似她所想!

首先是王光慶的卑劣程度,其色心已然超出凡人能想像的地步;再者,即便身處五星級飯店中,但夜總會為了強調氣氛,燈光昏暗不明是一定的,尤其王光慶又特地招來多位陪座的客人,企圖用席間旺盛的人氣來降低她的警覺心……他的確是做到了,特別是她本身就心有旁騖的情況下,要不然她也不會身處在這間套房中。

不過,王光慶要真以為她是那種乖乖束手就擒的女人,那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又是一抹嘲弄的笑,姚芷君在冷冽的夜色中做了幾次深呼吸,企圖讓冷空氣掃去她腦中的暈眩感。

打從她察覺到不對勁,她就開始想著月兌身的計劃,首先她利用藥效,在暈眩感出現時,將計就計的直接裝暈,好確定王光慶接下來的意圖。

毫不意外的,坐在她身邊的王光慶抱住裝昏的她,對其他人宣布,指稱她不勝酒力,醉昏過去,然後就命隨身保鑣護送她到他事先訂好的房間去。

因為是早有預謀,那些保鑣送她回房後,沒忘記搜去她皮包內的行動電話,而且很干脆的連房間里的電話也拔走,還當著「昏睡中」的她的面分派工作,一個回老板身邊覆命,一個留守門口看住她。

沒了電話、大門又出不去……哼哼,難道她就不能另外想辦法嗎?

忍住昏昏的感覺,她開始做起柔軟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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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然推開落地窗,冷冽的夜風迎面襲來,撩起縈繞周身的淡淡酒氣。

真是領教了台灣人的拚酒文化。

俊秀斯文的面容泛著酒氣醺起的一抹紅,想起方才那場餅於熱鬧喧嘩的歡迎會,顯得稚氣的笑容浮現……他從沒見識過這樣的場合呢!

餅多的贊美、過多的奉承、過多的虛偽跟客套,這些都是他能料想到的,可當白開水一樣喝下肚的威士忌與白蘭地?

特殊的拚酒文化讓他大開眼界,即使沈靜的性子向來就不適應這種過度熱鬧的場合,但就像個發現新奇事物的孩童一般,因為感到有趣,他看得專注,甚至研究得太過認真,還不自覺的跟著喝了不少的酒下肚。

當然,所謂的喝了不少,是依照他的標準來說。

認真說起來,跟席間的所有人相比,其實他並沒有喝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喝得最少的一個——這當然是因為身分特殊的關系——席間大多是別人向他敬酒,看著別人當白開水一樣的、一杯杯陳年威士忌或白蘭地干杯下肚的同時,他只需淺酌他的紅酒以對即可。

不過就算是淺酌,那也夠他受的了。

因為他的酒量很差,那一小口、一小口的淺酌,東一點、西一點,這邊喝了一口,那邊就不能失了禮……所有的「淺酌」都喝下肚,這林林總總加起來的量,雖然沒有別人一杯杯喝下肚里的多,但已比他過去三年來所喝的酒還要多出許多,早超出了所謂淺酌的範圍。

因為沒人代為應酬,一度,他有些後悔這回堅持獨自前來台灣!沒帶著經紀人同行。

但也不錯啦,因為他個人不擅飲的結果,在他的不勝酒力下,所謂的歡迎會便早早結束,他也總算能回房里休息。

酒精的關系,房里的空調已不能消解身上那陣火熱感,索性打開了落地窗,整個人直接暴露在屋外天然的冷空氣當中。

由於地處高樓,涼涼的風吹撫在發燙的面頰上,感覺甚是舒爽。

站在陽台上、手扶著圍欄,整個頭昏昏的、暈暈的,黎雅然知道自己醉了,但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效果,這一刻他覺得這種昏昏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就在他閉目享受冷空氣的時候,驀然一個突兀的異聲響起,像是什麼東西掉落似的;黎雅然自然而然的循聲望去……

相隔三、四個房間的陽台上,有個女人搖搖晃晃的從陽台上站起,只見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爬上陽台。

她該不會是要跳樓吧?

黎雅然呆愣住,可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看那婀娜多姿的身形踩著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順著陽台跟陽台之間接連的平面朝另一個陽台前進,直到接近時縱身一跳,安全的跳進另一個陽台里。

張大眼,黎雅然懷疑他所看到的一切。

理論上來講,因為能立足的地方有固定的寬度,只要貼著牆慢慢前進,這種貼牆前進跳陽台的行為是不具危險性,但問題是在地點,現在所在的地點。

探出身子,黎雅然從所在的陽台向下一看……嗯,沒錯,這高度來說,是十五樓沒錯。

十五樓,這樣的高度,有些人只消往下看就受不了,黎雅然不相信會有人閑著沒事開這種玩笑。

如果不是開玩笑……

眯著眼,黎雅然看著那身影再次爬上陽台圍欄,然後所有的動作重復一次,只是這回跳進的陽台又向他逼近一個。

哎呀,他果然是醉了!

又一抹稚氣的笑容浮現,不再只是儒雅斯文,白淨俊雅的面容因為那笑而顯出幾分少年般純淨的氣息。

他醉眼迷蒙的看著眼前的奇景,心情極好。

世人總說他有想像力,靠著畫筆跟獨特的文字使用能力,便能勾勒出讓大人孩子都為之著迷的奇幻世界,但他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他的想像力有多豐富。

呵!他不知道幾杯黃湯下肚後,已不只是腦中的奇想,那些天馬行空的想像力還能夠直接幻化成視覺效果。一個飛檐走壁的女子?

他覺得有趣,也納悶現在的心理狀態,怎麼擅長寫森林動物的他一只小動物都沒看見,就看見這種動作片中才會出現的場景?

難道說……他潛意識中其實很想創作這種動作片類型的作品?

他看著爬上、跳下,爬上、跳下,一個陽台、一個陽台朝他逼近的「幻影」,努力用那昏昏的腦子思索這不可解的問題……

shit!shit!shit!

心中詛咒連連,專心致力於逃月兌的姚芷君緊貼著身後的牆壁,頭昏目眩的卡在十五層樓高上、陽台與陽台的間隔當中。

真要命,那個王光慶到底是讓她吃了什麼?現在她不只頭越來越昏,同時還覺得越來越沒力氣,甚至猛覺得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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