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那次圍堵他的人實在太多了,像是他所有的手下敗將全聯合起來,而且個個都是帶著家伙、有備而來,讓剛打完一場架的他幾乎無法招架。
當時若不是喬若的家人為了尋她而來,適時地出現而中斷了那場打斗,只怕這世上早已沒有他律堂這人,更不會因此改變了他的一生,而有今日「東方修羅」的這號人物?
是的,改變,因為她,他的一生全改變了。
只是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還是弄不清,何以那日的喬若會一口咬定他是她的救命思人?天曉得他壓根兒就什麼也沒做……「你怎麼了?」看著他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喬若有些擔心地搖搖他。
對上她滿是擔憂的小臉,他斂回心神。「沒什麼,想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告訴我好嗎?」放棄再做嘗試,她直接央求著。
『過幾天再說吧,你正清看,要多休息。「他很理智地告訴她。
「可是我現在還題不著,你一邊說,我一邊休息。」她建議。
看著她一如當年堅持他是好人,一定要父親收留他的堅持模樣……他嘆了一口氣,只得心軟地答應了她,而後三言兩語地快速交代了下兩人初識時的經過──當然,他已經避開當中的血腥片段,包括小混混看到她之後言詞上的羞辱,以及那一場混戰中他傷重的程度。
「後來呢?爸爸找來的時候呢?」像是听故事一般,她追問著。
「他跟你母親出現的時候,其實已經打得差不多快結束了,看到他們兩個,那些混混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很快就全走了。」他說。
「你們架打完了,那你有受傷嗎?」她只擔心這個。
他沉默,當然不想說出差點被打死的蠢樣讓她知道。
「那我呢?我有沒拖累你?而他們是怎麼對付我?我也受傷了嗎?」她再次追問,純粹為了好奇。
她的問題讓他一怔,因為突然想到,當年的她除了在最初之際,讓他給弄髒的裙子之外,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毫發無傷的。為什麼?
慢慢的他想起來了,在混戰開始之前,他把她推到一邊去,而在打斗的過程中,只要有人想朝她的方向過去,他便用自己的身體吃下那些棍杖,讓其他人無法接近她,而他就是因為這樣被打多了,才開始落敗,第一次被打到毫無招架能力……「我知道,我一定沒事的,對不對?」久久等不到答案;喬若自顧自地猜測答案。
「為什麼?」從回憶中抽身,他問。
「因為你會保護我啊!」她甜甜一笑,說得理所當然。
他語塞,因為這時才發現,雖然當年死不承認,但他確實是不希望讓人傷了她,甚至不惜以身代過。
「看,我猜對了,你果然保護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開心地說著,得知過往的片段,讓她整個人覺得暈陶陶的。
「為什麼?」他低問,不懂她怎會如此死心眼地認定。
「什麼為什麼?」喬若稍稍反應不過來。
『你怎能認定我是救你、而不是想害你?「剛強的臉上出現一抹不符形象的困惑。
他是個孤兒,一個出身于紐約街頭的孤兒,像他這樣的人,為了生存、為了掙一口
飯吃,什麼事沒做過?
她該像一般的人一樣感到害怕、避而遠之的。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不利于她的可能性極大,但她似乎從沒往那方面想過,不管是當年、還是失憶的現在,總是把他當成解救她的救命恩人。
包甚者,在她失憶的這當時,對于他這個形同陌生人般的男人,她該有所戒心的,不是嗎?但她沒有,就這麼任他把她從凌承雲身邊帶走,這一點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不合理,但它就是發生了,為什麼?
「我不知道……那就是、就是一種感覺……」她試圖回答他的問題,但很是困難。
「什麼感覺?」對著她遲疑的樣子,他突然之間極想要知道答案。
「……」她低低囁嚅了一聲,說出口的其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答案,畢竟她剛剛也才剛說出口過,但也不知怎地,這時候她整個人的感覺怪了起來,變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小到讓人听不見。「若若?」他輕喚一聲,不容她逃避問題。
「喜歡……」壓下了難為情的感覺,她重新說了一次,說出她無條件信任他的原因。「就是喜歡啊!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我就是相信你……雖然我忘了以前的事,但感覺不會騙人的,我知道你會對我好,絕不是壞人,因為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謎底解開,律堂簡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喬若,他的喬若呵……雖然忘了一切,但她沒忘,沒忘掉對他的感覺,想來,即使全世界將他排拒在心房外,她仍是會無條件為他敞開心房,接納他。
這還用得著懷疑嗎?好比這些天的情形,才短短幾日的相處,別說他少了幾分體貼、只顧著帶她求醫好尋回記憶的霸氣行為,甚至是在他還來不及為她做點什麼、好贏得她的真心愛意之前,憑著對他的感覺。她已先行一步地為他敞開心房,接納了他……她說喜歡,她喜歡他呢!
自得知她失憶後,便離了位的心慢慢地歸位了,律堂擁著她,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第四章
一天通常是由無數個啄吻及一個纏綿排俳惻欲罷不能的熱吻開始,而這一日也不例外。
一下、兩下、三下……迷蒙的神智才剛剛因唇邊的騷癢而驚醒,那熟悉的純男性氣味便盡數侵入她的檀香小口中。
嚶嚀一聲,睡意猶深的喬若被動地承受這個吻,可慢慢的、如同過去的每一日般,她的一雙玉臂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不多時便加靈蛇般纏繞住貼伏在她身上的精壯男體,讓兩人交纏的身子更加貼近,也加深了這個春意綿綿的熱吻。
「好了,該起來了,小懶蟲。」律堂在失控前終止這個親密的吻,要再繼續下去,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麼。
「好困……」賴在他懷中的喬若閉著眼輕道。全身上下讓他的體溫熨得暖烘烘的,她好想再睡一會兒。
「別睡了,今天有好多事要做。」外人眼中的冷硬模樣早蕩然無存,眼前蹭著她柔女敕肌膚的人,只是一個單純的、擁有所愛之人的男人。
「不想上課。」她咕噥一聲,更往他的懷中偎去,像只愛嬌的小貓兒。
「不上課怎麼行?失去記憶是一回事,但總不能連日常的生活常識都放任著不管,讓它繼續忘得一乾二淨吧?」他哄著,用她能明白的淺顯白話。
先前他趁著她感冒的時候找來了不少家教,在她感冒的癥狀減輕後就開始上課,為的就是想盡速惡補回她所有的日常知識。
「一定要學嗎?」睜開一只眼,她可憐兮兮地問,有些的不明白。「醫生不是說可以慢慢來的嗎?」
「那些庸醫是說過,但我希望你能快些恢復原來的樣子。」他一瞼正色。「就算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也沒關系,可是最基本的日常常識你一定得學會,我怕你太單純,會讓人拐走了。」
「拐走?」純淨的嬌顏上除了不解,還帶著一點的稀奇。
「怎麼會?我不想去別的地方,一點也不想,我只想在你身邊。」
她老實的話語熨暖了他的心,律堂一臉憐愛地用頰踏著她軟女敕的雪膚。
「好癢!」喜歡他對她的所有親密舉動,她格格輕笑。
「快起來吧!」在她的朱唇上輕輕咬了下,他沒忘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