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你們下去吧,我不會再叫也不會想逃走,放心出去吧!」像是認了命,報喜朝他們說道,心里頭則在對商胤煒記恨的帳冊上再添一筆。
在幾個男人魚貫離去後,報喜亂沒形象地往床上癱了去。
現在,她只覺得傷心與絕望,怎麼地想不到,短短幾日之內,會有這樣天差地別的心情……在讓他說破事實後,也不想浪費力氣否認,或者是壓抑那份對他的情感了,但在這之前,不管是對他有什麼樣的感覺,她從來就只打算放在心里,也沒想過要說破。
是他!
是他自己把一切攤了開來,並且以甜如蜜的話語、宣告所有權般的火熱之吻,來讓她那顆純情的少女芳心有了更大的造夢空間。
一開始,她確實是呆呆地高興著,整個人就像是漫步在雲端一般,為兩人美好的未來編織著各式各樣的美麗遠景,可接連著三天,在商胤煒總是不見人影後,那些曾有過的美好想像便盡數粉碎了。
完全應驗了那句古語──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真的就只差沒有「咻、咻、咻」的音效來做效果了,要不,報喜真的會以為自己從雲端上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因為一顆心的破碎,連接著就覺得自己支離破碎,除了悲傷跟心口的疼痛之外,她沒法兒思考,也沒法兒感覺了,而這一切……全都怪他!
想起三天不見的他,再想起不見就算了,還把她給軟禁起來的行為……想起自己出入有人跟蹤,沒有一點個人自由,報喜的一口氣從胸月復之問沖了上來,隨手抓過一個枕頭,她忿忿地捶著枕頭泄恨。
「商胤煒,你這個大變態!」忍不住地,她又尖叫出聲。
「沒錯,他的確是個變態。」這一次,飆進來的不是那幾個守在她房門口的大漢,而是跟著好幾天不見,現在看起來一副疲憊的金田二。
「田二?」听到聲音,報喜興奮地爬了起來,連忙沖向偏廳。
「差點被玩死。」逕自倒了杯茶,金田二咕嚕咕嚕地權著水喝。
「玩死?怎麼回事?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報喜擔憂地看著他。
不光因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身為獨生女的報喜,心中早把金田二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所以對他這些天來的去向,她很是擔心,只是從她讓商胤煒帶回聚風樓後,她就過著被隔離、並讓人軟禁著的生活……除了自由外,是沒給她什麼苦頭吃啦,但她也別想問到任何地想知道的消息。
例如眼前的金田二,也例如……「他」。
思及自己又想起那個沒良心的變態情郎,報喜搖搖頭,甩去腦中關于他的任何片段,然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金田二的身上。
「這些天可怕了,你的那個煒哥啊,真是有夠變態的。」吃了幾天苦頭的金田二不屑地撇撇嘴。
「沒錯!你知道嗎?他竟然把我軟禁在這里……軟禁耶!真是有夠變態的。」
報喜同仇敵愾,想到商胤煒極有可能用這方式,藏過無數的女人,這想法讓她覺得惡心。
「呃……這也是為你好嘛。」突然之間,金田二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竟反倒幫商胤煒說起好話了。
「為我好?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這算是哪門子的為我好?要是你喜歡,那換你來讓人軟禁好了。」報喜沒好氣。
「可是他真的是為你好嘛,因為這事實在是太危險了……」等金田二發現自己說錯話時,已經來不及收口了。
「什麼事太危險了?」報喜一對水靈的漂亮眸子眯了起來。
「呃……其實沒什麼啦,不過啊,你那個煒哥真的很變態。」回避她的注視,金田二顧左右而言他,只想帶開她的注意力。
「他才不是「我的」煒哥,我已經決定跟他分手,另尋愛人了!」若以為她這麼說,是因為注意力真被帶開,那可就錯了。「你還沒說到底什麼危險的事?既然你都能參與了,為什麼我不能參加?」
「呃……這個……」
「到底是什麼?」嬌美的小臉兒一沈,報喜不悅,不喜歡這種被排拒在外的感覺。
「沒有,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要走了。」金田二急中生智又另外找了個話題,想分散她注意的焦點。
「你要走?走去哪里?」報喜果然愣了一下。
「去東洋!」
「為什麼?怎麼會突然想去那麼遠的地方?」報喜讓他的決定給嚇了一跳。
「這些天我跟在商大哥的身邊做事,曾听他提起在東洋那里有個國家,對于推理之事很是尊崇與熱中……這幾天我考慮過了,為了不讓我家老頭兒逼我繼承他的包當勞,也是為了訓練我的推理能力,我想去那邊闖一闖、磨練磨練自己……當然,可能我想得太容易,但如果能因此而闖出一點名堂,我爹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也不會再逼我走我不願意走的路了。」金田二已想得透徹。
「這樣嗎?那……那你什麼時候走?」還沒分離,報喜已經覺得離情依依了。
「唔……再過幾天吧,等這陣子事情過後──」慘!又說錯話了。
「到底是什麼事?」不舍的依依離情不見了,報喜又皺起眉頭來。「你別想再把話題帶開,快說!別想瞞我喔。」
「我覺得……這種事……」搔搔頭,金田二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第三道聲音加入他們的對話。
沒有被解圍的喜悅,听到這聲音,金田二的心中只暗道了一聲糟。
完蛋,又少不了一頓解釋了。
「商大哥。」金田二打了個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心中對醋勁大到離譜的男人,簡直就是頭大不已。
因為天生的敏感及後天發展出的觀察力,商胤煒對花報喜有著什麼樣的感情,恐怕金田二比他們兩個當事人還清楚,同時他也明白,對于報喜,商胤煒有著多可怕的獨佔欲及醋勁……這些天,就是為了商胤煒這分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醋勁,他可是吃盡了苦頭。
這些天來,因為想多學點手段,以及對事情的應對之道,他一直留在商胤煒的身邊跑腿打雜,可是商胤煒卻公報私仇……不是說他從商胤煒那兒沒拿到東西,相反的,他學了很多。事情糟就糟在,不知道商胤煒到底是怎麼想的,竟以為他的存在極具威脅感,所以老愛在教會地做一件事的同時特別地刁難他。
別說是讓他事倍功半,他每天光耗在模索上的時間就浪費了不少,可憐的他,因為這樣,這幾天來每天睡不到五個時辰,可真是要累死他了。
「哼!」不像金田二有禮的態度,報喜對商胤煒的出現只報以一個不屑的輕哼,而且還重重地別過頭,像是看到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
「小喜姊姊,別這樣。」怕最後遭殃的是自己,金田二連忙說道。
真是怕了商胤煒所施予的磨練了,對這種因醋意而起的非人磨練沒轍,他知道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看起來無害,省得吃不必要的苦頭。
「別這樣?他敢軟禁我,就要敢承擔。」報喜恨恨地瞪了那個讓她作了三天美夢,又讓她夢醒心碎的男人。
「小花花──」
「閉嘴!我說過別叫我小花花,賤人煒!」氣憤的她忘了不理他的政策,很是不爽地大罵出聲。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商胤煒微笑,也是到這時候才發現,原來他是這麼地想念著她。
「干麼這樣看我?」讓他看得覺得不好意思,不想這樣的報喜只好故作凶惡地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