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哪個我 第21頁

要她就絕不會用這種含蓄的形容詞。「腳踏多條船」?這未免也太看不起張震宇勾搭女人的能力了。再說,現在彼此知道的就這五個而已,要是三百多號的女人全聚在一塊兒,那真不曉得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

「各位……」宛如教宗發表言論般……不,簡直比希特勒再世還要神,原本鬧烘烘的現場因為張震宇這兩個字而靜了下來。

「就如同我剛剛說的,你們都是好女人,我很高興能認識大家,真的!也請你們相信我,今天會跟你們提出分手實非我願,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對著過往的情人們,即使是在處理分手的事,張震宇仍一直保持著優雅迷人的笑。

當然,他的話又引起一陣混亂——

「什麼叫沒有選擇?」

「你說出個原因來啊!」

「對,不要說些言不及義的話,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分手?」

比崴望著眼前的女人同時開口逼問,耳朵根本就來不及听。

「你們要原因?」不似谷崴,張震宇全听見了這大概是他能成為大情聖的條件之一?

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爭相發言。在一干女人的堅持中,張震宇也很合作。

「其實原因很簡單……」他開了口,深情的目光看向谷崴。

所有的女人都拉長了耳朵,視線全跟著他移動。

一下子突然承載了所有人的注視,大寒天中,谷崴冒出一身的冷汗,有種超不祥、比先前遭火災還不祥的預感。

丙然,在心頭發毛的氣氛中,就看帶頭凝視著她的張震宇說道——

「我找到我的真愛了!」

在一片驚喘聲中,谷崴心中哀號不已。

這下…………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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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似乎在一夕間蔓延開來,其擴散的速度直比瘟疫……

不,其速度之快、內容之荒誕、對當事人的殺傷力較之瘟疫,那可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听說沒?宇老板跟崴四少搞上了。」

「搞上了?怎麼回事?」好奇之心人人皆有,初聞之人都會問上這麼一句。

「就是同性戀,兩個人公開的在一起了嘛︰真可惜了兩個好男人……」

「不會吧!我很喜歡谷崴哎,白白淨淨、一副斯文樣,可酒調得棒極了。那個宇老板也不錯,一頭長發亂有型的……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就是在一起了︰听說都公開發表愛的宣言了。簡直沒道理嘛,全天下的女人這麼多,像這麼出色的男人不好好愛女人,居然跑去愛男人,真是浪費!」

「是呀是呀,這真是沒天理啊!你們都沒看見他們兩個在一起時那股親熱勁兒,听說……」通常說到這兒,說的人都是左右看一下才壓低了音量繼續說道︰「兩個人都住在一塊兒了。」

「同居?!已經到這地步了?他們兩個還真敢哎。」

「難怪前些時候看他們兩個人一起駐守吧台,原來是愛到難舍難分了;那時候還用了個爛藉口,說是崴四少的手受傷了,還有模有樣的包扎了起來……照我看來,受傷事假,找理由想膩在一塊兒才是真的。」

「是真的嗎?」听到這時候,如果還有不願意相信這回事的人,通常都會問上這麼一句。

「當然是真的,听說有人親眼看見的。」照理也會有人答上這麼一句。

「還不光是如此,听說啊……」

「對呀,我也听說……」

「听說……」

人言可畏、眾口爍金,如今壞男人俱樂部就籠罩在一片的「听說」聲中,而這個「听說」之後所接下去的話,那真是光怪陸離,什麼都有。要不是話題人物被認定同為男性,只怕連懷孕生子的消息也有人傳。

仔細想想,好像每當流言一起,這兩個字就一定跑不掉。這讓人無法不去懷疑,听說、听說,這麼多的听說到底都是誰說的?

比崴氣悶著,為了這些「听說」。

雖然她沒完全听透所有的「听說」,但少數幾則的「听說」已經夠讓她生氣的了。

什麼叫搞上了?她可是一個可憐的、無辜的火災受害者,不過是沒地方去,不得已暫住在張震宇的家而已,沒必要把話傳得這麼難听吧?

繼火劫之後,現在廣為流傳的同性戀謠言讓她覺得困擾至極。

原先她以為謠言止于智者,讓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說個幾天就沒事了。誰想到事情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謠言非但沒有平息的趨勢,相反的,這些子虛烏有的流言越說越不堪,彷佛她真跟張震宇做了什麼骯髒、齷齪的事一樣。

她不懂,真的不懂,明明就沒那回事,而且她明明就是個女的——只是沒興趣抓了人就大聲吼叫「我是女人」而已——為什麼她要讓人講得如此不堪?

這太沒道理了嘛!

不是她愛計較;金錢上重大的損失她可以用「財去人安樂」來安慰自己,就連她介意至極的人情問題也可以先擱下暫且不說,可獨獨這些不堪入耳的、傳了半個多月的流言,不管她再怎麼勸自己要想開一點,到最後,她就是想不開——因為實在是太難听了。

而這一切她殺人般的目光瞟向在一邊趕稿的張震宇——全怪一個人!

她真的很想二話不說拿刀先捅他個兩刀再說,但她不能,因為他是收留她的恩人,即使再怎麼不高興,她也不能恩將仇報,就算她很想。

她覺得自己是集全天下倒楣于一身的女人;她的窩沒了、錢也沒了雖然只是暫時的,但目前得舉債度日卻是沒法兒否認的事實不得已欠下人情債,現在又因為人情所制,而飽受流言之苦。

這算什麼?

因為她活該倒楣沒讓火燒死,所以就要她承受這一切嗎?

「崴崴,你是不是在生氣?」突然從電腦中抬頭,張震宇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沒有!」谷崴否認的音量不小心稍稍的大了一些。

她這時候沒去店里上班,不是為了留下來陪他寫稿,實在是為了避免再听到更氣人的謠言,也為了避免她怒極、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傷人;所以,即使現在是及須賺錢的非常時候,她也不得不請幾天假讓耳朵得幾天的清靜。

再者,她怕不請假去上班反而會損失更大!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盛怒中的她會怎麼樣。如果直接被氣死那還好,要是沒死,所賺到的錢不夠當內傷的診療費,或是不小心動手傷人的賠償費用,那她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才不做。

「那你為什麼一直瞪著我?」對著就差沒噴火、白眼多過黑眼的怒眸,張震宇那一雙彷佛會放電的眼楮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她。

他是在工作沒錯,但這不表示他就此無知無覺。她那視線太過灼人,他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沒感覺。

「我沒有!」她不是恩將仇報的人,所以她沒有。谷崴回答得又有點給它大聲了。

「可是你明明就在瞪我。」覺得好笑的張震宇指出事實。

閉上眼,谷崴強迫自己轉過頭去做了個深呼吸,吐納之後再張開眼,而且不再看他?

「你怎麼了?」張震宇也不管稿子了,離開電腦來到她的身邊。

「你走開,別靠近我。」谷崴不高興的說,然後發現自己說錯話。「不對,這是你家,是我佔了你要的位子,該是我走才對。」

看她鬧別扭的真站了起來,張震宇抓過她的手,一使力將她又拉回來。

「到底怎麼了?真的生氣啦?」

「我怎麼敢?」跌落在他身上,谷崴掙扎著想起來。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傳成這樣。」張震宇輕而易舉的箝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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