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你歡顏 第18頁

「你少無聊了。」張撼天懶得搭理他。

「別這樣,就算不說你為什麼要特意找借口模進去,至少也把讓你走到門邊卻又繞出來的原因說來听听嘛!是不是听到什麼啦?」

見酷臉弟弟沒反應,張震宇再接再厲。

「她們兩個現在說到哪兒了?還是你現在開始關心的小雛菊已經被崴崴給吃了?」

「你在說什麼?」張撼天不耐的給了一記狠瞪。

說什麼他也不可能承認他是故意找借口進去的,而且他才沒有開始關心起那個笨女人,更沒有想听听她們說些什麼或是打探兩人談得怎麼樣。他只是剛好想喝點什麼,又剛好臨時不想喝而已。

張震宇只是看著他,一直看著他,像是看著什麼有趣的事一般。

「你看什麼?」張撼天被看得很不爽。

「沒什麼。」張震宇呵呵直笑。

他敏銳的直覺與先天發達的推理能力讓他嗅出有件事發生了,而且他確定會是件很有趣的事。

「你笑什麼?」張撼天最厭惡那種笑法,活像他有什麼把柄被抓住似的。

「沒事我不能笑嗎?」看著自制力驚人的弟弟失去慣有的從容,張震宇臉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無聊。」張撼天冷哼一聲。

「沒關系,你就嘴硬吧。」看弟弟那副什麼都不願承認的樣子,張震宇涼涼的撂下一句。

「什麼嘴硬?本來就沒什麼事,你不要冠一些無聊的名目在我頭上。那個笨女人跟小崴談什麼、怎麼談都不關我的事。」張撼天很不悅很不悅的瞪著那個早他三分鐘出生的人。

他要嘴硬什麼?又有什麼好嘴硬的?雖然是答應了收留她,但要當女同性戀還是女太空人都是那個笨女人的自由,他管不著也懶得管。

「我冠了什麼?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張震宇聳聳肩,臉上的笑容是讓人生氣的那一種。

「你別唯恐天下不亂了。」張撼天知道這是他一貫的探人隱私的手法,懶得再多談。

「是嗎?如果是我唯恐天下不亂的話;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現在你是為了什麼事而這麼焦躁嗎?」張震宇狀似無意的問。

「焦躁?」張撼天打從鼻孔哼了一聲,完全否定他的說法。「你哪只眼楮看見我焦躁了?」

「這眼跟這眼……」張震宇指指自己的左眼再指指自己的右眼,「兩只眼楮全看見了。」

長聊!露出「不跟你一般見識」的表情,張撼天不理他。

張震宇也不逼他,只是老狐狸般眯著眼呵呵直笑。

他不逼,是因為他在等,等真正的好戲上場。

他有預感……不,不能說預感,這太沒科學根據了,該說是以他專業的推理素養,加上他明察秋毫的觀察力所推論出的結果。

他能肯定,這看似相異的兩個人一定會發生些什麼!

就等著看戲吧,呵呵!

一對看似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孿生子不再交談,可就在他們肉眼看不到的牆角邊上,收妥弓的丘比特正蹺著兩條短短的小肥腿愉快的微笑著……那是射出金箭後,代表成功的、心滿意足的笑。

第七章

那是一頓很愉快的晚餐。

如果張撼天的臉色沒有從頭臭到尾的話,相信一切就更完美了。

收拾著善後,楚掬兒一路想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應該……沒有吧?

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問題是,她一整個晚上老看見張撼天以不滿的目光直盯著她,可每每等她看著他,想等他說些什麼時,他就看也不看她一眼。

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不對勁了。

蹦起了勇氣,收好廚房的楚掬兒決定把事情問個明白。

「壞……」步出廚房,喚人的聲音因客廳的畫面倏然中止。

張撼天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叫他起來問清楚嗎?

直覺覺得不妥,楚掬兒連忙否決了叫醒他的想法。

盯著那張化去冷硬而跟張震宇一模一樣的俊顏,楚掬兒努力的思索對策,但一不小心就分了心,結果對策還沒想到,倒讓她看出了點興味來。

好神奇喔,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面孔,但感覺起來卻是兩樣的人,怎麼會這麼樣的像又這麼樣的不像呢?

不應該這麼離譜的,畢竟除了發型明顯的差異外,兩兄弟是長得一個樣。

可事實上就是不同!

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只能用南轅北轍來形容,讓人想錯認都無從錯認起。

舉例來說,有著及腰長發的大壞老板是迷惑人心型的男人,總是無時無刻的散發怡然自得的優雅氣息,讓人無法不受他的吸引。

可眼前的人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如他俐落颯爽的五分頭,他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懾人的嚴峻氣勢,酷得讓人打從心里冷了起來。

此外,眼楮也是一個分辨的重點;一個總是帶著不正經的笑意——當然,這不會是面前的這個人,因為現下睡著的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流露出那種輕佻的樣子。相反的,那是一種可以看透人心的犀利,像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一樣。

可能就因為這樣,一開始她才會有點怕他吧!楚掬兒自我分析著。

說起來是有點不好出息思,但她不能否認,先前剛認識他的時候,真的有點怕他,因為一開始沒跟他說過什麼話,完全只能用感覺來認定他,而後來則是他的態度老是凶巴巴的,讓她不怕不行。

可現在不同了,自從知道他其實是面惡心善型的人後,她就知道,他也不過就壞在那張嘴,並不像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壞得讓人得保持距離才能保障安全。現在再看他,不但不覺得怕,甚至在順眼外還覺得有種親切感……想起張撼天那種壞在嘴里、關心在心里表裹不一的個性,楚掬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你笑什麼?」

突然其來的問句差點把楚掬兒嚇死。

「壞……壞老板?」是作賊心虛嗎?她不知道,只知道被現逮的感覺很丟臉,一張小臉染得紅紅的。

不知道她盯著他看的樣子是不是全落在他眼里了?

張撼天看著她,原本就不甚好看的臉色明顯的又黑了點。

她軟軟甜甜的嗓音是很悅耳,但問題就出在那個稱呼上。

不應該這樣的,畢竟pub里的員工都是這樣叫他;可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听她這樣叫,就讓他覺得不高興。先前他就有這樣的感覺,只是一直沒理會而已,現在那感覺更強烈了,莫名的就是覺得听了刺耳。

「我……」不明白他又是為了什麼而生氣,楚掬兒嚇了一跳。

真的是有進步的,她已經能分辨出他這是在生氣了。

「壞老板……」看他不發一詞,她又怯怯的喚了一聲。

「不要叫我壤老板!」張撼天開口,一開口就沒什麼好口氣。

「啊?」楚掬兒茫然。

「我說,不要叫我壞老板!」這次,是加大聲量的壞口氣。

可是她以前都這樣叫的啊︰不這樣叫,那她要叫他什麼?

楚掬兒臉上的茫然太過明顯。

「你現在是住我的地方、在我的事務所做事,不是在壞男人俱樂部里工作,壞老板這稱呼早該改口。難不成你是故意的,想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我是哪里虐待你了?」他終于找到了不爽的理由,所以一口惡氣噴得心安理得。

「不……不是。」她急急否認。

「那還不改口?」他又吼。

「可是……可是我要怎麼叫你?」她囁嚅著,從沒想過這問題。

「隨便。」他不耐煩。

「那……那叫撼天哥好不好?」想了下,她怯怯的問。

他是哥哥的朋友,這樣叫應該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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