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小妞 第12頁

「不是,他是一個恐龍博士,我沒告訴你吧……」說到這兒,袁鈴 就知道她失言了。

「你沒告訴我的,豈止是這一項。」高克典斜睨她。

袁羚 嘿嘿直笑。

來了,要被罵了。

***

「嗯,小扮……」漾著一臉要賴的笑顏,她求饒,「我只是臨時起意的想出去玩嘛,想你反正還要一陣子才回來,所以就沒告訴你一聲……」

「還敢說?」他重重的捏了下她的頰,「這藉口也未免太差勁了吧!出門也不告訴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打電話去你公司,你公司的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手邊又沒帶你老家的電話,害得我丟下工作……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鮮少听他一次說這麼多話,尤其內容還是對她的抱怨,但……他剛剛說什麼?

是听錯了吧!他說擔心她,還說為了她而丟下工作……「不要裝無辜,我不會原諒你的。」看著她發呆的臉,他沒好氣。

袁羚 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是被在乎的感覺一再蔓延,心里甜絲絲的。看著他,她只是笑,而且是那種不由自主、神經兮兮的笑法。

對著她的笑臉,高克典怪異的皺起眉。

「你沒事吧?」絕對不是他的錯覺,從在機場見到她後,她就一直不太對勁。

搖搖頭,她的臉上還是帶著明顯的笑意,顯示出她心情的愉悅狀態。

「要不要談談?」他指的是她無故落淚的事。之前不問,不是沒放在心上,只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會有人來接我,而且是應該還在國外的你,加上那時候的心情太沮喪,心情一下子轉不過來……」知道他在問什麼,她不太自在的笑笑。

「沮喪?」迷人的嗓音微微的上揚了些。

就他記憶所及,這妹子的性格好得怪異,尤其對抒解壓力方面更是拿手,可以說是「逆來順受」,所以限情緒低落有關的相關字眼從沒能跟她扯上一丁點的關系。而現在,她說沮喪?

「嗯。」回想起夢魘般的旅程,她嘆口氣的肯定。

「不好玩?」他只能往這方向猜測了。

「其實也不是說當地不好玩,畢竟所看到的風景確實是很棒。只是……該怎麼說呢?」她沉思了下,想著中肯的說法,「所付出去的金錢與得到的服務品質差距實在太大了……你能想像嗎?不含美簽,我們的團費是一個人八萬九千元,結果在我們的行程中曾住餅沒有枕頭、必須睡睡袋、洗澡還得走一段路去公共澡間排隊的露營地,而且這已經是預期外好的狀況了,因為據說原本是雙睡帳篷的,是露營地有了改善,有了小木屋……雖然一樣沒枕頭、得睡睡袋、走一段路去排隊洗澡,但有屋頂、有門,總是強過睡帳篷。」

「這麼慘?」他模模她的臉,有一絲的疼惜。

「這還不算慘,那三天兩夜的牧場之旅才糟糕。這個『三天兩夜』的第一天,我們抵達時已經是傍晚了,吃了個不怎麼樣的晚餐後,我們被帶到另一頭半山坡上的小屋中教導牛仔舞……以為很有趣嗎?」不由自主的,她又是一嘆。「那牛仔舞就像是騙小孩子的舞蹈。經過一、兩個小時左點點、右點點、前點後點側點踢的舞蹈教學,這牧場之旅的第一天就宣告完結。」

他看著她,表情是有些懷疑。

「沒錯,就是完結。」她肯定。「扯不扯?但事實真的就是這樣。你以為第二天以為會比較好嗎?」她做了個大鬼臉,「別傻了!第二天的早餐後,用掉不少的時間在等待上,好不容易等牛仔套好所有馬匹的馬鞍,我們在馬不夠的情況下兵分兩路,一隊去騎馬,一隊去琤觀牧場主人的家族博物館與牧場主人發現的山洞。」

「我是先騎馬的那一隊的。原本我以為了不起就讓我們騎個二十分鐘或半個小時,兩方人馬就會交換過來,所以我壓根沒想到要擦防曬油,就只在頭上帶了頂打勾標志的運動帽,就這麼跟著大家出發了。然後……過了三個山頭了,牛仔都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回想起來,袁羚 還是難過得想哭。

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欲哭無淚。原本冷得要穿外套的氣溫打從太陽開始出現後便一直、一直的上升,溫差之大,讓她這個台灣人民無所適從。

原本她可以好過一點,畢竟她可以月兌下出門時穿在身上御寒的小毛衣,但慘就慘在她怕沒做防曬措施的她會就這麼嚴重曬傷,所以氣溫雖然是直線上升,她也只能咬牙認了。

至于衣服遮不到的部位,也就是女人最重視的門面,在無所選擇下,她只能靠著那一頂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帽子,用那小小的、有跟沒有一樣的帽檐來遮擋毒辣的日照了。

而除了溫度上的問題,她還得用盡一切的力量來克服長途騎馬的不適……媽呀,那絕對不是尋常老百姓所能想像的痛苦。她當然知道要跟著馬兒行走的律動,她也已經很努力的級著馬匹走動時的律動了,但就是痛!在長時間的騎馬下,她的坐得好痛,兩條腿儼然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膝蓋,打從關節

處一陣陣的抽痛著……現在想想,她的跟膝蓋處都還隱隱作痛。

「難怪你的臉就只剩下額頭的部分是比較白的。」雖然是取笑的話、但其中的關心卻很明顯。

「噢!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她抗議。

「沒良心?」他失笑,模模她臉頰上明顯泛紅的部分,「那如果稱贊你的曬傷妝呢?」

他的「稱贊」換來粉拳一記。

「別鬧了,我在跟你說正經的。」她一肚子的委屈一定要找個人說說,不然可能會得內傷而死。

「好,不鬧了。然後呢?」知道她需要發泄,他很是配合。

「之後……反正這趟趕牛的騎馬之行是沒有什麼樂趣可言的,就算一開始真有些新奇感,就算好不容易看到牛後曾有短暫的時間覺得有趣,但在三個鐘頭的折磨中,那些感覺早消失殆盡了。」她扁扁嘴。

「可憐的小妞。」他適時的表示同情。

「可憐的在後頭!」她嘆了口氣,「你知道嗎?最後終結這一場噩夢的,不是因為牛仔們良心發現,同情我們這群完全沒什騎馬技巧可言的城市鄉巴佬,而是因為同行中的一位婦人所騎的馬發狂,將人狠狠的從馬背上摔下來,覺得我們留下並沒有幫助的牛仔們才讓其中一名人員帶領我們回牧場。」

至今,她回想起那一刻都是害怕的,因為意外就發生在她的身邊。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動作有如慢動作一樣,她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狂奔的馬兒跑到她身旁,將人摔下。

「有沒有怎麼樣?」听她活靈活現的形容,高克典的眉頭皺了起來。

「最後是沒怎麼樣啦,那位媽媽桑只有剛清醒時的五分鐘有喪失記憶的傾向,還有左半邊的臉擦傷外,其他就沒什麼大礙了。」現在說得如此輕松,事情發生時她簡直是嚇壞了。

那時,她真的很怕那名被摔下來的媽媽會被扯斷腿,因為她親眼瞧見那個媽媽跌落時左腳還掛在馬蹬上──試想,在台灣,光是拔個河都能讓骨肉分家了、更何況是讓馬這樣拖著跑?不過真的是幸好,沒釀成更大的不幸。

「總而言之,那是個沒人出聲警告而且很可怕的『三』個多鐘頭……不是三十分鐘,是整整三個多鐘頭!」她下結論,而且強調著。「事情還沒完,在騎馬活動結束後,我們兵分兩路的雙方人馬交換了活動。那個下午,在累得半死的情況下,我們參觀了牧場主人的私人博物館,在小小的屋子中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收藏品後,再驅車前往牧場主人發現的山洞──據說在那個又濕又滑、很容易跌斷頸子的山洞中有很多偉大的骨骸,可是貫著摔斷脖子危險的我除了一堆崎嶇不平的亂石外,什麼也沒看見,更別說能有什麼特別的懷古感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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