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坑你吃定你 第5頁

這些的不公平也就算了,最讓關哲璽感到虧欠的,是在他們父母雙亡後,關哲澧竟然義無反顧、二話不說的肩負起照顧、養育他的責任,靠著半工半讀、努力維持一個屬于他們兩兄弟的家,這才讓他不至于流落到孤兒院,得以順利升學直到有今日的成就。

而前些日子他答應接下笠揚董事長的位子,就只是想替關哲澧做些事而已;沒想到關哲澧卻認為心願已了,竟一聲不吭地離開了,可想而知關哲璽有多懊惱了。

「事在人為,我們會找到他的。」不忍看他自責,仲晨悠鼓舞道。

「當初我真不該答應大哥接下笠揚的。」關哲璽還是覺得自責。

「事情都發生了,過去的事再怎麼想都沒用了。」仲晨悠緊握住他的大手。

收到她無言的鼓勵,關哲璽反握住她的柔荑,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

「看來小唯趕上飛機了。」這樣說雖然有點壞心,但他等在這里原本就是指望她趕不上飛機而跟他們打道回府。

「你別這樣,店里請的幾個人都挺能干、也挺配合的,而且最近沒接什麼大案子,所以小唯出國玩一陣子不會增加我的負擔,再說……說不定真讓小唯在國外踫上了大哥,這樣豈不很好?」

這時候,就算是痴人說夢,但為了抹去一些他心里的陰霾,異想天開是必要的。

「地球上有這麼多的人口、這麼多個國家,你相信這種機率會發生?」雖然大哥失蹤的事讓他心煩意亂的,但關哲璽自認為還存有一些理智。

「這種事也說不定的,不是嗎?」仲晨悠反駁。

「你感染到小唯的樂觀了。」開著車,她堅持的模樣倒讓關哲璽有心情笑了。

發動引擎,關哲璽只想趕快回去看看征信社回覆的消息。

見他專注于路況,仲晨悠也不好再跟他強辯些什麼,只能學著秦樂唯的習慣,低聲的嘟嚷︰「這種事有誰說得準呢?只有天知道了……」

沒錯,只有天知道了。

※※※

真是怪了!

對著鏡中反射出的人像,關哲澧一臉懸疑的左瞧右看。

無庸置疑的,鏡中人的相貌一如往常,所有的五官一個也不少的好好待在他的臉上,但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他的眼皮怎麼老跳呢?

以前曾听人說過︰「左眼跳災、右眼跳財。」當然,他並不是個迷信的人,但若要真要作個參考的話……

他兩個眼皮都跳,這該怎麼解釋啊?而且他總覺得好像有事要發生一樣,感覺有點不對……?

再次看了眼鏡中的自己,下一秒,關哲澧釋然的笑了。

人果然不能沒事做,日子一閑散下來,甚少運轉的腦子就開始想東想西的了,而且一直往非理性的方向鑽去。

那現在……他該做些什麼事來打發時間呢?

這陣子他隨性的在各個國家游走,費了不少時間也看了許多人文與風景,但除了上述兩項之外,他什麼也沒得到。其實說穿了,他的走走停停不過是由一個國家換到另個國家罷了。

憑良心說,這樣的日子過久了真讓人感到有些煩悶,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因為再繼續下去情況也是一樣的,他無法融入他們。

一直就有這樣的感覺,說來有點可悲,他的存在之于這世界,就好像一個置身事外的過路人一樣,他只能看著身邊的人、發生的事,仿佛沒有一樣是關系到自己的,久而久之,那種感覺讓人覺得空洞、虛無……

唉!真是糟糕啊!想當初會出來走這一遭,本意是想要多看一些不同的事,讓他的心有活著的感覺;沒想到現在的他只覺得心空得更厲害了。

就好像一個沒有歸屬、沒有根、沒有存在感的人……

想到這兒,關哲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些事的?

看來他再不找事情做做,就快跟閑散在家、變得神經質的家庭主婦一樣,成天只會疑神疑鬼的想些毫無建設性的事了。

事情回到原點,他該找什麼事來打發時間呢?

要他再像浮萍一樣的飄來蕩去,他是絕對不干的,那麼……

思考的當中,關哲澧無意識的踱步來到窗口。

看著窗外的景色,原本模糊、混亂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得清明。

有了!

靈光一現,關哲澧迅速整裝,然後帶著難得的笑容出門。

他找到一件可以打發時間的事來做了!

※※※

「天天天天天……天啊!」

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置身于教堂內的秦樂唯睜大了眼,滿臉的崇敬驚奇。

其實剛剛她看到外面的廊柱時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知道這地方不光是個地理名詞或讓人說著好听的,也知道這里絕不是個普通的教堂而已——雖然她初來乍到時看到那一圈分隔國界的圍牆時曾不小心的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畢竟以常理判斷,哪有國家跟國家之間的分界是用圍牆圍起來的?那感覺……怪!真的很怪!仿佛弄個圍牆將自家附近的土地圍起來就算個國家似的,就算再怎麼樣小的國家也沒這麼「夸張」……不,請說是「隨便」的吧?但……這樣「隨便」的事卻真的存在著,而她也正在參觀這一個全世界最小的國家。

梵諦岡,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地方,秦樂唯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無論是它的最小或最大,每一樣都是讓人驚奇的。

秦樂唯隨著人潮慢慢移動,從一個作品看到另個作品,一面無意識的發出贊嘆聲,一面仰頭死盯著牆上的曠世藝術品。

「哎呀,我的媽呀!」看了半天,秦樂唯忍不住扭一扭酸痛的脖子。

一屋子的藝術品好看是好看,但大教堂內的藝術品都來得特別大,而且都是在牆上,要命的是這里的牆特別高,害得每一位參觀者都必須仰著頭才能逐一看清,一路用這種姿勢看下來,看得她脖子酸得要命。

「不行了,不行了,得先出去走走,要不然脖子會斷掉……對,就這麼決定,旅游手冊上有寫,外面那一堆柱子可是大有名堂的,先去看那個吧。」

經過一番自我溝通,秦樂唯揉著脖子說走就走。

教堂前的大廣場是信徒集會用的,要容納全世界前來朝聖的天主教徒,佔地有多寬闊那就不用提了。

便場兩側各有一道以四根柱子為單柱、再以圓弧形狀做成的走廊,正如秦樂唯剛才所言,這其中可是大有玄機的。

「旅游手冊上說了,廣場上有兩個噴水池,噴水池旁邊各有一個中心點,只要站在中心點上,那麼那一邊的柱子就會呈現最表面的那一排排很單純的弧形圓柱……這意思是說第一根柱子後面的三根柱子會完全的隱藏在第一根柱子之後?嗯……不會吧?」秦樂唯對于古人的能力感到不可置信。

「這麼夸張?這一排柱子乘以四少說也有上百來根耶……嗯,旅游手冊上寫了,總共兩百八十四根的大圓柱,此外還不包括八十八根附柱……天啊,這是多大的工程?而且這些柱子都是又大又粗的!迸時候的人就算能算到這麼精準,但沒有工具,這麼大的工程要怎麼完成呢?」

一面喃喃自語,秦樂唯往其中一個噴水池走去,她今天可要好好的領略一下古人的智慧……

只可惜秦樂唯什麼智慧都還沒有領略到,突如其來的神跡已讓她傻住。

她知道歐洲的藝術家很多,多得是四處取景作畫的人,但其他人她可管不著,眼前的人……那身影……

呆愣中的秦樂唯腦海中只能擠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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