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你坑你吃定你 第8頁

「大哥大。」軟軟甜甜的童音向來是她軟化敵人的第一武器。

心中警鈴大響,關哲澧防備的看著她。

「剛剛……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了。」秦樂唯笑咪咪的。

必哲澧蹙眉,直覺告訴他,她想賴皮。

「真不好意思,到現在才跟你說……」話雖如此,秦樂唯臉上可沒有一絲愧疚的成分在。「在你跟關大哥聯絡後,其實還得麻煩你答應我一件小事。」

丙不其然!

必哲澧可沒時間替自己的先見之明感到高興,他額上那兩道濃眉緊蹙得都快立起來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像是沒看見他的排斥,秦樂唯臉上的笑容始終燦爛。

必哲澧沒發現自己正不自覺的瞪視她。

「听關大哥說過,大哥大是笠揚的首席建築設計師,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賴皮守則之一,吹捧對手為成功之本。「相信多出的這一個小小的附帶要求,對你這個赫赫有名的大建築師而言,絕對是一件非常、非常簡單的事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吹捧的廢話只讓他感到不耐煩。

「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小時候不學好,致使現在置身在梵諦岡這樣充滿人文藝術的地方有很多事都搞不懂,像是這些希臘式的大柱子啦、還是什麼羅馬式的拱門啦,才疏學淺的我哪里搞得懂啊?為了不白走這一遭,只好請大哥大多多幫忙了。」一套話說得像是演練過的一樣。

「旅游手冊上不都有詳細的說明了嗎?」關哲澧不大買帳。

「哎呀,書上說的哪有人說的那麼詳盡?而且有大哥大這種領執照的正統建築師來指導的話,相信一定能讓我學到更多東西的。」秦樂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大哥大當然可以拒絕,只不過行程不定的我在這次旅行中擁有最多的……」秦樂唯氣定神閑的停頓了一下,「就是時間了。」

「那又如何?」關哲澧冷哼一聲。

「說起來我這個人最無聊了,只要覺得有趣的事,就一定會追著跑,恐怕未來的日子里我會跟著‘某人’走,到時候我大可以將‘某人’的確切停留地點告訴‘某人’在台灣的弟弟……」

「你剛才答應過我的。」關哲澧直指她小人的行徑。

「我答應‘這次’裝作沒看見你,又沒說‘下次’要裝作沒看見你。」秦樂唯反駁得理直氣壯,而且擺明了跟定他後,大可將他的行程回報給關哲璽。

必哲澧死瞪著她。

別說他天生不善言詞、不懂得與人爭鋒相對,就算他平常再如何的會說話,此刻也氣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皮皮的看著他,秦樂唯的模樣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其實她不是故意想刁難他或是賴皮,實在是目前在明知道他有心事的情況下,她怎能讓他就這樣離開?

當然,她也不認為自己厲害到能解開他心中的結,但好歹她也得試試讓他說出心中的話嘛!

經驗告訴她,只要他肯說出來,那麼一切就好解決了。

「好嘛,好嘛,就陪我好好的參觀一下這里嘛,剛剛我在里面都還沒看夠哩。」一改先前威脅的態度,秦樂唯以小女兒的嬌態央求他。

骯中的一把火哪有那麼快熄滅,關哲澧不理她。

「你在外面畫畫,有進去過里面嗎?」像是沒看到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臉,秦樂唯自顧自的說著,「哇!里面好大喔!我剛剛大概晃了一下……你知道嗎?里頭有個主祭壇,四周點了好多蠟燭,氣氛雖然弄得莊嚴肅穆,但就是讓人感到毛毛的,我一個人不太敢接近。」

「那可真不容易,這世上還有讓你感到害怕的東西。」關哲澧沒好氣的開口損她。

好現象!他總算開口了。秦樂唯心中竊喜。

「那不是普通的東西耶。」不解世事的面容堆滿了反駁,「听說主祭壇下有聖彼得的遺體……遺體耶,多嚇人啊!」

這一次,她的話只換來關哲澧冷哼一聲,她再接再厲。

「拜托啦,剛剛我一個人不敢太靠近看,現在有你陪我,那我就能靠近看清楚一些,這樣才算不虛此行嘛,好啦……」秦氏必殺絕技——一面扯著他的衣袖左搖右晃,一面發出含悲帶屈、引人同情的嬌軟童音,再加上不容人拒絕、無辜的眼神……

在那種迷途羔羊般的眼神注視下,關哲澧的內心正展開一場拉鋸戰。?

女人!自以為是的生物,總以為幾句話就能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間,這個叫秦樂唯的女人恐怕也是這一類的。但……要是她真是這種人的話,那她眼楮的光彩未免也太過純淨了,她能被歸類為一般的女人嗎?看她說話的樣子跟舉動……

在秦氏必殺絕技的運用下,慢慢的,關哲澧的心開始傾向一邊了。

或者……陪她進去晃一下也沒什麼關系,反正又花不了多少時間……而且看她一副不知人間險惡的模樣,等一下隨便編個理由騙一騙就能打發掉,從此各奔前程、老死不相往來……想想,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那就跟她進去晃一下好了。

這一次,關哲澧妥協了。

第四章

「大哥大,你開心一點嘛。」漾著一朵無害的笑容,秦樂唯喚了一聲。

必哲澧沒說什麼,由他這種連哼都懶得哼一聲的態度看來,想來他此刻的情緒恐怕已經不是一個「糟」字可以形容了。

無怪乎關哲澧會這樣不高興了,在命運的作弄下讓他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踫見她也就罷了,本想頂多是應她的要求,撥通電話回台灣而已,誰知後來她一再的以梵諦岡那次的賴皮模式耍賴,讓他帶著她逛遍羅馬的名勝古跡……

對于她的一再賴皮,他心中暗自氣惱,但因為都還在尚能忍受的範圍之內,所以不論氣到得內傷與否,都咬著牙、硬是忍下了那口氣,可是俗話說——忍無可忍、毋需再忍!?

到後來她當真是得寸進尺、欺人太甚了,不僅僅是一再的出爾反爾,竟然還插手擺布起他的行程……

這輩子他從沒見過這種人,一張口總是能冒出一成串不是道理的歪理來扭曲事實,就算是吐魯番來的恐怕也不能這麼番吧!

「別臭著一張臉嘛!」看不慣他那一副被倒債的嘴臉,秦樂唯很好心的開導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意思就是告訴我們,一個人落單的玩絕對比不上兩個人結伴一起游玩,你想想,兩個人在一塊兒不但有加倍的樂趣還能互相照應,這是多好的一件事?還有……」

瞧,就是這樣子,長篇歪理加上近乎永無止盡的叨念,關哲澧努力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他發現最近翻白眼的機卒明顯暴增,顯然快要變成習慣動作了,而他一點也不想在氣得半死之余還養成這種壞習慣。

不知道關哲澧的心思,秦樂唯兀自高興的說著︰「米蘭大教堂雖然名氣沒有梵諦岡那麼大,但在義大利好歹也是一個很有名的風景據點,反正你也沒有特定的行程,跟我去走走沒什麼損失的——」

「你不該不守信用。」在她口沫橫飛之際,關哲澧好不容易找到發言的機會好將他滿腔的不服氣指控出來。

「我哪有不守信用?」眨眨眼,秦樂唯滿臉的無辜。

「是誰答應過,只要我撥電話回台灣就當作沒看到我的?」

「這我們不是討論過了?」她提醒他,還露出一臉「貴人多忘事」的表情,「那是指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次,可是你也知道的,後來我們每天都有見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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