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打算又不代表永遠沒這打算。」程雪靈白了他一眼,眼楮接著瞟向讓她跟著枯等三個小時的偉大網友身上,一番量後,覺得不怎麼樣的程雪靈將視線掃向那位引起她老哥反彈的「男朋友」身上……
「哎呀!」程雪靈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關哲澧?」
「雪靈,你認識他?」
不光是程學文,秦樂唯也是一臉的好奇,至于被認出的關哲澧本人則是一副「你是誰」的表情。
「他是東方人之中最出色的建築師,有很多極富風味的代表作,我們系里的教授很欣賞他的作品……」贊美後是上連串的歷年行事解說,「早期崛起時的代表作是……之後是……接著……」程雪靈如數家珍的介紹,「直到前兩年,他跟荷蘭有個大型度假村的合作案,還到過荷蘭勘查設計,我見過他本人耶……」
經過建築系高材生的詳細解說,程學文是有些印象了,但那不是重點。
「小唯,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怎麼沒跟我提過?」程學文在意的是這個。
「關先生,好久不見了。」闊別兩年,再次見面讓程雪靈高興極了。
兩兄妹各自對著目標發言,致使現場有點混亂。
「關先生,你不記得我了嗎?前兩年你到荷蘭參與那個大型度假村的動工會商時,我還代表學校對你做過專訪!由于當時你很忙,我們將專訪分成好幾小段,所以見過好幾次面的。」
相較于程雪靈的主動與熱切,關哲澧的態度就冷淡了許多,他那副不搭不理的樣子簡直可以說是漠然了。
什麼專訪?這事情在他的印象中……或者有吧?不過當時的那個人是她嗎?對此,關哲澧感到懷疑,因為不善于記憶人的面孔,他直覺地認為自己根本不認得她。
不怎麼甩像是看到偶像的程雪靈,關哲澧受不了這全然混亂的場面,一個人突然沒預警的往外走去。
剩下的三個人愣了一下。
「你去哪里啊?澧?」秦樂唯連忙喊他。
必哲澧轉過身,留下一個足以讓她明白的受不了眼神後,可以說是不近人情、很沒有禮貌的大方走人,走出房門後,他還很好心的替他們帶上一直敞開的門,以免他們的大聲喧嘩吵到其他的病人。
這點,對務實且身受其害的關哲澧來說,他認為絕對有防範的必要。
第八章
「小唯,這是我為你準備的房間,喜不喜歡?」攙扶著秦樂唯,程學文像個期待贊美的小孩般,急忙展示他的用心。
日日探視加上好話說盡,等了兩個禮拜,他終于將心儀的佳人給接回家了,雖然還附帶一個他很不想承認的情敵。
「哇!好漂亮喔。」不負所望,秦樂唯連聲贊嘆。
以往總是听他說這間鄉間別墅有多漂亮,今日一見,典雅的屋宇光是外觀就迷得她暈頭轉向,更別提屋內雅致、有品味的擺設了,尤其當她看見那張有著四根床柱、覆著白紗床幔的床鋪……
噢!她簡直愛死了。
「咦?」像是想起什麼,秦樂唯突然皺眉,「那澧呢?他睡哪兒?」
「哦,他啊,我讓雪靈帶他去他的房間了。」提起關哲澧,程學文的態度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小文,你是不是不喜歡澧?」隱忍多天,秦樂唯還是決定問出疑惑。
「你別想太多了。」程學文隨便帶過她的問題,轉身將她少得可憐的行李提進房間里。
秦樂唯知道他在回避問題,但也不好說什麼,因為還有更讓人煩惱的事呢!
苞小文的表現完全相反,他妹妹雪靈對澧明顯的表現出興趣,之前跟小文到醫院探望她的時候,雪靈老拿一些建築方面的事來詢問澧,她明白,雪靈這樣做無非是想引起澧的注意。
想到這里,秦樂唯覺得心里有點悶悶的。
他們都當了半個多月的男女朋友了,但傳聞中那種談戀愛的甜蜜感覺她卻還沒嘗到,如今野心勃勃的第三者已經出現了,這情敵未免也出現得太快了吧?
想那程雪靈,人如其名的靈秀美麗,又是建築系的女準碩士,跟澧一定很有話題可聊,至于她呢?一個做庭園造景、只會栽植盆栽的「植物人」——拿什麼跟人家比?
「小唯,想什麼?怎麼苦著張臉?」程學文關心的看著她。
「嗯……」不知道她跟澧的情形是不是跟別人不樣,這得問一問。「小文,我問你個問題,你跟你新交的女朋友在起時,都會做些什麼事?」
「小唯,你該知道的,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沒踫上喜歡的女生。」他提醒她。
「對喔,我都差點忘了,你是本世紀最純情的男性之一。」秦樂唯顯得有些苦惱。
「怎麼了?」程學文注意到她的表情。?
「怎麼辦?你也不能給我點意見參考,我總覺得……我和澧的情形跟別的情侶比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而對一向無話不談的網友,她終究不習慣有所隱瞞。
「小唯,恕我冒昧的問個問題,你怎麼會跟關哲澧在一起的?」先前他就一直想問清楚了,可是為了避免造成她的壓力、嚇壞了她,所以一直忍到現在才藉機問起。
「怎麼在一起的……這……」從沒想過這問題,秦樂唯傻了下,「這該怎麼說呢?嗯……澧他喜歡我嘛,我知道後就覺得可以試著在一起看看,那……我們就在一起。」
「只要表示喜歡你,你就會跟那個人在一起?」果真如此,那早八百年前他就跟她告白了,又何必一直默不作聲呢?
「唔……也不是這樣說啦。」畢竟她人緣好,喜歡她的人也多,總不能要她腳踏幾百條船吧?
「小唯,以前你告訴過我,你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怎麼會突然想交個男朋友呢?我真怕再這樣下去,你連以往卻步的婚姻都會開始感到憧憬了。」
「婚姻?沒那麼嚴重吧?我根本沒想那麼多……會跟澧在一起,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吶,就是突然興起嘛!懊怎麼說呢?」秦樂唯開始回想,「打從在梵諦岡遇上澧以後,我就賴定、坑定、吃定他了,一路走來,雖然是強迫性質的纏著他,但在不經意之間早已經習慣身邊有他作陪,總之……」秦樂唯鮮少有詞窮的時候,「總之……澧他給我的感覺不一樣啦!」
程學文揚眉。「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他擺明了願聞其詳。
他就不相信,一個半天不吭一句的悶葫蘆能強過他這個相交甚深、無話不談且處處關心她的「好朋友」。
「確實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秦樂唯迷惘的笑笑,「但打從我受傷住院之後,那種安心的感覺特別強烈,澧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好像什麼事都能依賴他……而就像你說的,我以前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但當他喚我‘唯’,讓我知道他喜歡我後,想試著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強烈……我不想讓人生空白,所以選擇跟從自己的直覺,就算以後有什麼變化,會心傷、會痛苦、淚流,我還是想跟他交往看看。」
她的笑容中帶著些許傻氣,這模樣緊緊牽扯著他的心。
「小唯,關于依賴的感覺……這說不定只是因為你受傷生病的關系,你也知道的,生病的人總是比較有依賴心,你不能因為這樣而做下決定。」若他真是敗在她生病時的不在場,多年的痴心眷戀就這樣付諸流水……他該找誰喊冤?
「小文,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已經跟澧在一起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