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句話的?」秦樂唯驚訝。「該不會又是我發燒時說的吧?」她的問句換來關哲澧肯定的回應,秦樂唯忍不住申吟出聲,「天啊!還剩下什麼事是我沒說的?」
「有,你那個網友的事。」對于程學文,關哲澧不得不注意一下這號人物。
人離開就離開了,干什麼還一天照三餐的打電話來問候?就算是出自于一個朋友的關心,這關心未免也太過了。
「小文?怎麼又提到他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只是一個朋友?」前兩天听他異想天開的說小文其實是喜歡她時,害她笑疼了肚子。?
「朋友?」關哲澧冷哼一聲,「若只是朋友,那他打電話來時,又何必要我避開。」
「那是我要求的,我們有些事要說嘛。」她的笑容中有著羞澀。
「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听的?」關哲澧心里感到不平衡。
她怎麼可以一面說愛他,一面又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說悄悄話?
「哎喲,因為……因為你嘛。」一張小臉已經布滿粉艷艷的紅霞。
「我?」關哲澧沒料到她會去跟一個外人談論他。
「對呀!」奉送一記白眼,秦樂唯豁出去了。「現在的我幸福得一塌糊涂,怎麼可能不想個辦法宣泄呢?但你要我怎麼好意思當著你的面跟小文說你的好?」?
原來她說的都是這些,關哲澧一時無言以對,但馬上又想到了些什麼。?
「但是他——」
「別他呀你的。」秦樂唯打斷他的話,「你能為我的事情吃醋,說起來我是應該感到高興的,但你這醋未免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些。」
吃醋?這陌生的形容詞讓關哲澧無法接話。
「你別老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小文嘛,要知道,小文就像是我的好兄弟、好哥兒們,就是因為我們無話不談,對彼此太過了解了,所以他是不可能對我產生興趣的,你就別在那里胡亂猜疑的……記住,我跟小文是絕緣體,這輩子說什麼都不可能來電。」
她毫無心機的認定教關哲澧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不過對于她的不解風情,他是真心的感到慶幸,這表示她是他一個人的,只不過……
「等過兩天你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我們就離開這里吧。」他還是不喜歡待在別人的地盤上。
秦樂唯想了想,點點頭。
「是呀,我們也不能叨擾人家太久。」而且她總覺得程雪靈給她一種無法言喻的威脅感,能在不見面之前離開是最好的了。
??
「那就這樣說定了,等你復原得差不多時我們就走。」
「嗯……哎呀!」本來點頭附和的秦樂唯像是想到什麼,驚得大叫一聲。
「怎麼了?」關哲澧神情緊張的看著她。
「我已經好久沒打電話跟仲小悠報平安了,慘了,她一定會以為我失蹤了。」
「真會讓你嚇死。」關哲澧捏捏她的臉頰,「現在打回去不就好了?」?
「不行,我要怎麼解釋這段時間的空白?」
秦樂唯可急了,就在關哲澧想開口安撫時——
「什麼空白?」
乍然出現的第三者讓兩個人愣了一下,一回頭,站在房門前、笑意盈然的人正是突然歸來的程雪靈。
※※※
必哲澧坐在書桌前閱讀程雪靈的論文,程雪靈靜靜地陪在他身邊,一臉的若有所思。
回來沒多久,她便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先前一對看起來完全不搭調的情侶怎麼才幾天不見,現在看起來……那樣子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
最怪的還不在此,她大哥之前明明千盼萬盼他這個網友秦樂唯前來,將秦樂唯請回這鄉間別墅想也知道大哥看出這對情侶有名無實,大有橫刀奪愛的成分在,可……結果呢?
費了好大勁兒的大哥竟然尾隨她而離去?!?
這下子,程雪靈真的不懂了,她是為了畢業論文不得不離開一下,那他大哥呢?為的又是什麼??
當然,知兄莫若妹,她才不相信老哥留下來的字條,說什麼家里的事業需要他回去看顧,那些事情要真是少不了他,先前十天半個月他老往醫院跑,餐廳跟公司不全部倒光了?
咦?會不會因為大哥離開,這兩個人有了獨處的機會,然後真的培養出感情了?
程雪靈憑女性直覺做下判斷,但不一會兒,她的驕傲完全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怎麼可能呢?她不過是離開幾天而已,況且這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對盤的人要真能培養得出感情來,之前又怎麼會讓人感覺出是一對有名無實的情侶呢?
總之,得先找個機會跟大哥聯絡一下,先前為了論文來回奔波,根本沒跟大哥聯絡過,她得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大哥的想法……
胡亂想了半天,程雪靈偷偷的瞄了一眼關哲澧,他那投入專注的樣子讓她心折不已。
沒錯,感情是可以培養起來的,但當真正的愛情以來勢洶洶之勢出現時,凡人哪有什麼能力去抵擋?只要他對她動心了,那麼,一切的事情便再也沒什麼道理可言了。程雪靈暗自為她和關哲澧的未來興奮不已。
第十章
到頭來,秦樂唯還是沒打電話回台灣報平安。
打從程雪靈沒聲沒息的出現,以畢業論文引起關哲澧的興趣,兩人雙雙到書房去之後,她就一直覺得不對了,就像心里有個疙瘩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知道關哲澧是真心喜歡建築的,就像她喜歡栽植美麗的盆栽美化環境一樣,但她不喜歡他跟別人談論她不懂的事,尤其還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那些听不懂的公式、理論,還有一堆大師、名家的看法,听得她一個頭兩個大,更別提那些又是古典、又是現代、又是傳統的建築理念……完全打不進這世界的秦樂唯怎麼能不覺得別扭呢?
尤其她剛剛送茶水進去時,關哲澧沒注意到她也就算了,程雪靈竟一副懷春少女的模樣含情凝望著他,甚至在發現她的存在後,還投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就算秦樂唯對感情之事再怎樣的遲鈍,這時候也會產生危機意識的。
「真的好多人喜歡澧……」坐在最鐘愛的藤椅秋千上,秦樂唯喃喃自語,「其實這也難怪,澧的條件是這麼樣的好,英俊、瀟灑又多金,只要是女人,大都想釣到這樣的金龜婿。」
一想到關哲澧變心、投入其他女人懷抱的畫面……秦樂唯下意識的皺眉,但一發現這個反應,她連忙敲了下自己的腦袋。
「拜托,愛情之前人人皆是自由、平等的,澧又不屬于任何人所有,有什麼好皺眉的?當初不也瀟灑的告訴過澧,要是他覺得不愛我了,就別隱瞞,現在情敵才剛出現,怎麼我就婆婆媽媽起來了?」說著說著,秦樂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酸。
她無法想像,要是關哲澧愛上了別人,那她真的會像自己所說的那樣瀟灑、那樣無牽無掛地和他分手嗎?
「神經,現在想這些會不會太早啊?跟澧在一起才沒多久,澧會那麼快就變心嗎?而且雖然雪靈的條件很好,但澧不定會愛上她的,不過……澧他也沒說過愛我耶。」說到這個,秦樂唯就喪氣了。
一直就是在意這問題的,只不過也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平常什麼話都敢講的她,踫上這問題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擱在心里自個兒揣測……想想也有夠悶的了,早知道當初真不該那麼快將「愛」那個字說出口,現在也不會老覺得不公平而暗自懊惱了。
「澧沒說過他愛我,想來變心之期雖不近也不遠矣,分手的事是指日可待的了,反正未雨綢繆嘛,總不能等事情真的發生再來面對吧?現在得先想好到時該如何反應,省得發生提得起放不下的烏龍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