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躲得過 第8頁

沒理由的,像是要躲避獵人追捕般的,帶著少有的明快俐落,我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了人滿為患的機場,速度之快怕是會破了自己多年來低空飛過的體育紀錄。?

或者是我神經質的多心,總覺得,在那一剎那間,自己就像只獵物般赤果果攤在獵人面前,唯一的直覺僅剩下「逃」!

在返回暢意居的路上,唯一能做的,就是困惑的思索這沒由來的舉動。

第三章

凌晨一點半,當我變換第四十八種姿勢卻始終保持神智清明時,我知道一切全該怪罪于苗緯樵臨行前突如其來的「談一談」。

矛盾!矛盾啊!

若要照我的天生的冷淡個性來說的話,苗緯樵的憂慮我當然大可置之不理。只因我的觀念中,他人的行為模式我從來不會多耗費心神想去干預或制止,每個人的生活就是一個小宇宙,我從不認為自已有能力去介入他人的宇宙中心,更甚者是有那個能力去改變他人的行為邏輯。

何必浪費心力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又不是神,操太多的心只有落得庸人自擾的下場,而世界仍在運轉……

從來沒想過要去窺視那所謂的豪門秘史的,尤其是報章雜志特別鐘愛的——偏向多金公子與痴情小姐感情世界的那一種。

原來,這些都是與我無關、壓根兒犯不著也構不成我失眠的因素,但……當其中天真、單純的當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又已經過她數年來—以繼夜的潛移默化時,一向有腦神經衰弱傾向的我也理所當然的就這麼的給它失眠了。

這一切,全怪苗緯樵!

要不是他臨行前的那番話,我也就不會在這邊翻來覆去、努力去思索有關于這對兄弟與天愛間的關系,更不會一個人在這里一邊失眠一邊懊惱,懊惱于不該一時沒多細想,讓天愛單獨跟著苗緯樵出門,這不僅徒增苗緯樵痛苦、讓他陷得更深,也有可能讓這三人往後更糾葛不清罷了。

放棄了變換第四十九種的睡姿,不得已也很不情願的,我只能對這一屋子的闇黑承認——

我、睡、不、著!

多諷刺啊,在感冒大有好轉、再也沒有鼻塞到睡不著的癥狀顯現、原該得到近日來難得一求的好睡眠時,那個莫名其妙的苗緯樵卻破壞了這一個小小的奢求。

嘆口氣,我知道我這幾日好不容易才睡習慣的床與我下半夜的歸依是絕對無緣了,而書房……看來,我只能選擇在那里度過了。

基于夜半三更,小貓僅剩我一只的狀況下,說我是漢奸也好、賣國賊也罷,素來鐘愛什麼日本貨的我——沒辦法,人家的產品品質就是好嘛——穿著我鐘愛的日制可愛睡衣悠游的躲進藏書豐富的書房中,選了我最喜愛的金庸名著,寫意的窩入那近來幾是讓我霸佔了的真皮大椅。?

為了這全套的金庸武俠小說,那位索未謀面的未婚夫先生讓我可以不計較他冷落天愛的部分,將他的分數加至及格邊緣。

瞧,我是多麼的公平、公正、公開啊!注意到我所強調的及格邊緣嗎?我夏意映絕非是見異思遷的人,基于我對天愛的忠誠,我頂多也是給了個及格邊緣的分數而已,不因一己的私利而忘卻朋友的幸福與未來。

在書中的世界,時間的流逝與否已經不重要了,加上小美的休假讓我沒有被挖起床的後顧之憂,渾然忘我的我早將失眠的困擾拋到九霄雲外了,就連天愛與那對兄弟潛在的復雜三角懊惱,也自動被儲存擱在一旁。

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令狐沖受害、武功全失重要。

不知經過了多久,將我與人世再度接連在一塊兒的,是我極度口渴的生理需求。?

要放棄我好不容易才調整好的姿勢兼又坐暖的舒適位置,還得中斷劇情走到有一段距離才能喝到水的地方……戀戀不舍的看看手邊的書,再正視我因熬夜而導致的生理需求,我花了兩分鐘還沒有辦法做出我的抉擇。

抿了抿過度干燥的唇,驀然想起身後那個小巧精致的櫥子里正巧放了幾瓶液體飲料

酒?!

不知是恰巧讀到那一段品酒情節的緣故,或者是受了令狐沖精神感召、受他暢意自在性格的薰陶使然,那一剎那間,一股大口喝酒的豪氣滿滿的填滿整個心房,促使我想也沒多想的轉過大皮椅,興匆匆取出其中一瓶造型精致的洋酒。

可能是因為它已拆封,也可能是因為這一瓶精致特殊的瓶身最順我的眼,瞄了下它的酒精濃度——?這樣是算高濃度嗎?

這問題對于二十二年來僅嘗過不到三口啤酒的我而言,實屬一高難度的問題。

大概不多吧!取餅放在它旁邊的水晶杯,我以我的邏輯下了這個結論。

畢竟,依百分比來衡量的話,它連百分之五十都不到,想來、應當、錯不了的它是一瓶不是太濃的酒。

蚌性中的謹慎讓我不敢一次倒太多,約一口的份量,濃郁的香氣讓我迫不及待的一口飲盡——

好、喝?!

連自己都有一些意外;沒有難以入口、沒有想像中的辛辣苦澀,濃馥的香氣中僅有一些淡淡的酒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甚至覺得它還帶著絲絲的香甜,讓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當仁不讓的先灌下兩杯解渴後,我才開始贊嘆起自已無以倫比的運氣與邏輯觀,竟一挑就挑到這麼一瓶酒精濃度「不高」的美酒,血液中的浪漫因子為了自己的好運道再倒出一整杯,預備一會兒後一面品嘗一面再與令狐沖大戰三百回合。

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在我喝完前面的酒前——絕對不是因為我用眼過度或有散光什麼的視力問題,所有的一切全朦朧了起來,更甚者,沒多久後,觸目所及的一切全離奇的在我眼前打轉,下一刻……

我失去了知覺!

撥開重重的雲霧,我見到了,真的見到了!

不同于以往的夢境,那一雙黑眸的主人正像神跡般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肯再放開眼前的他,我只能緊緊的攬住他的頸項,直勾勾的望入他的靈魂深處,也讓他看透我的。帶著醉人的夢幻般的微笑,驚喜交加的我忍不住不確定的再次出聲詢問。

「是你嗎?」

抵著我的額,黑眸的主人不語的輕捧住我的臉,不同于以往的狂放不羈,此刻的眼中盡是不信與……激動。

「在機場的時候我以為我瘋了。」磁性的低沉嗓音一如想像,但我完全听不出聲音的主人在說些什麼,他的唇正輕抵著我的,讓我心悸的听不進任何話語。

老天,這個夢真是太棒了。

「這麼真實、這麼柔軟……老天,你不是幻覺,真的不是幻覺!」

像是呵護稀世珍寶的輕柔踫觸讓我愉悅的笑開了,趁著這空檔,他的唇舌在一瞬間展開攻城掠地,有別于傅沛麟的輕啄淺嘗,他的直接與狂野讓我倒抽一口氣,卻讓他更完完全全的佔有我。

這跟我當初與傅沛麟相處時的感覺全然不同,此刻的我無法置身事外,無法像是實驗般的冷眼旁觀,不是因為他的唇齒中濃濃的酒氣,而是他熔岩般赤果的情感與一些我說不出來的原因,下一秒,我連反抗都不想的便融化在他的懷中。

從不知道唇與唇之間的魔力是這般強大,更別提那雙帶著火焰的雙手,所到之處皆燃起一陣火熱,這完全不似傅沛麟在我允許下的觸模……原來,我的熱情、我的歡愉,只因這個男子的出現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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