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躲得過 第10頁

「你憑什麼認定我會听你的?」牢牢的扣住我,那帶著點危險與侵略的表情讓我知道他不高興于我的提議。「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抹煞這個事實,尤其是你!」

完全沒有預警下,有別于昨夜記憶中的溫柔,苗緯拓帶著懲罰意味猛然攫取我的唇。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我只能默默承受,任由他在我身上燃起一把火。

喘著氣,強忍住他所引起的燥熱感,我很想無視于自己因他這一吻而產生的心理上的變化,還天真的企圖以大義凜然的正義感來感化這位狂人先生。「我們無權去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天愛。」

「那又如何?」苗緯拓以目中無人的狂妄反問我。

「什麼……什麼如何?」他的反應讓我困惑。

「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能左右我。」

他的話伴隨著令人融化的熱吻,像支超世紀大鐵槌向我迎面砸來,在不容我置喙的困惑中,整個人也幾乎要迷失在他連串的攻城掠地中……

「不要,我們不能這樣。」氣自己的臣服,也氣自己的軟弱;天愛的笑靨使我殘留的理智試著推開他,從沒有一刻象現在這般希望自已有著鋼鐵的意志力。

「為什麼掉眼淚?」直至他開口,我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

或者是眼淚使然,苗緯拓終于止住了所有的侵略,他輕捧起我的臉,傾注令人醉心的溫柔吻去我的眼淚,殊不知他的溫柔正是引發我淚如泉涌的主要原因。

「看來,你是找到我的弱點了。」俊顏埋入我的頸窩,苗緯拓緊緊的擁著我,力道之大,像是想把我揉入他身體般。

一時之間,兩個人之間相依相偎的靜謐幾乎讓我有種幸福的錯覺,可我只能緊抿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因為,我知道這幸福是屬于天愛的,我不願也不能有所眷戀或沉淪其中,即使明知道眼前這由夢境進化成真實的男人正是自己窮其一生所追尋的。

良久,苗緯拓抬起頭來,以額頭貼著我的,兩個人的眼中僅瞧得見對方的面孔。

「看著我,意映,看看我們,你這一生該注定是我的人,否則,你不會一直出現在我的夢中讓我苦苦追尋。昨天在機場,仿佛中似是見到你的身影,我以為我真要瘋了,直至昨夜在外頭喝了酩酊大醉回來,見到蜷縮在書房中的你……意映,你就該是我的,這是不容辯駁的事實,不要抗拒我,不要抗拒這一切……」苗緯拓眼中的灼熱幾乎要融化了我。而他卻又持續不斷的以聲音蠱惑著我。

「看看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吻,若不是天生是一對,這一切也不會這般天衣無縫的契合。意映,別告訴我,我們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你都感受不到,我等了你好久,久到我以為你是不存在的,這一生我是只要你了……」

苗緯拓的話讓我一下子便卸下了好不容易才武裝起來的意志,所有盔甲在他的吻所到之處皆是全然棄械陣亡。

我知道我完了,真的完了。

當他的唇再次覆上我的時,我忘了天愛、忘了道德禮教,也忘了一切該有的反抗,帶著絕望似的沉淪心態,熱熱切切的回吻了他。

若真有報應輪回之說,這一次——

就讓我下地獄去吧!

※※※

「誰讓我這麼愛他……可他的心里似乎有個人……」天愛一臉的幸福轉換為不確定的困惑表情。

「我大哥心中一直有一個人。」苗緯樵眉宇之間顯露憂色。

影音重現般,天愛與苗緯樵對我推心置月復的話語在我的腦海里一度重復。

像是集天下之滑稽而成的笑話一樣,天愛口中所不確定的第三者與苗緯樵所擔憂卻尚未實質出現的第三者,他們兩個窮其一生一定也料想不到這兩個第三者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我!

環視這間以藍寶色調為主、令人陌生的房間,我知道這里是哪里,暢意居里里外外就只有一處是我沒探險過的。屋子里簡單的擺設襯出一股濃厚的貴族氣息,一如它的主人,那就是苗緯拓的房間,一個我原以為絕對與我沒有任何關連的人。

如今……若讓天愛與苗緯樵知道了這個老天爺近乎惡意的玩笑,不知道他們倆會是什麼反應?

靜靜的坐于苗緯拓的大床上,弓著身子枕著膝上的薄被,我一面看著苗緯拓著裝的挺拔身影,一面想著這個肯定會造成難堪的問題,有點不太確定自己的背叛將會引起什麼程度的唾罵下場。

「一如我夢中的樣子,柔軟、豐潤,我很高興你不時興將自己弄得一副骨瘦如柴的難民樣。」苗緯拓打好領帶後重回我身旁,一面撫著我仍未著寸縷的背,一面偷襲我因他而紅腫的唇。

不可否認的,苗緯拓的審美觀讓我有一些意外。

沒想到自己的跟不上潮流竟成了他眼中的寵眷,這苗緯拓是投錯胎了嗎?現下不是唐朝,是一切以西方準則做為衡量的年代耶!

「告訴我,你不會趁我出去時一溜煙的消失了。」

對他的問題我但笑不語,即使心里很怕,怕讓他知道他真猜中了我的意圖。表面上仍保持我的平波無瀾,只是輕輕提醒他,「快出發吧!別為我而遲了。」

「別以為你躲得過我。」這一刻,苗緯拓又成了那個令人傾心的狂悖男子了,就這麼直勾勾的望入我的靈魂深處,讓我明白他的認真。

「別想逃離我的身邊,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了。」

帶著他宛如天成的傲氣,苗緯拓就像個英勇的戰士一般昂然而去。?

他的離去讓我沒有再偽裝的必要,垮下了臉,冷冷的環顧下四周,視線在瞄見床單一角代表我們之間的背叛行為的斑駁血跡後,霎時像是被抽干我的身上的氣力般,下一刻,我的人已經虛軟的癱回床上。

老天!

看看我做了什麼,他可是天愛的未婚夫啊!而我,自喻理智勝過一切的夏意映,竟還荒謬的任這件事一而再的發生?!

所有禮義廉恥、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全讓我拋在腦後了,踫上了這男人,我的理智、我的堅持、我的信仰全數潰決,這男人生來就是來毀滅我的嗎?

腦海中不期然的浮起天愛談及這男人時的笑靨,冷汗直流的回想近年來她所談及他的點點滴滴,她所托付在他身上的全然愛意壓得我心情非常沉重。

不行!

不能任由這件事發展下去,我得離開,在最短的時間內。

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穿上衣服,看了看代表一切過錯的血污……

首先,我得先湮滅代表這一切所發生的證據,沒時間讓我清洗了,依苗緯拓的財力,損失一床上好的絲質被單是九牛一毛。

找來一把剪刀,依我的邏輯,破了個洞的床單總比帶著血跡的床單讓人有較好一點的聯想,迅速的做好重點處理後,腦海中開始詳密的組織著離開的計畫圖。

我相信苗緯拓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男人,沒有理由,我就是知道。隨意的躲藏一定是避不過他的追尋,我得有個周詳的計畫與說詞,這才能解釋天愛對我突如其來的離開的疑問,與避開苗緯拓這男人所帶來的一切紊亂。

我自有我一方天地可以安身,想來,只要守住天愛那一邊,苗緯拓無處可尋,諒他再厲害也無法在一時半刻內找到我。當然,我不缺乏有力的借口來扼阻天愛的疑問,我知道該找誰來當擋箭牌,一個最佳人選,那個活在夢幻中,我唯一的好朋友——彤琤!

第四章

和天愛的相知若是基于個性上的互補作用的話,那促成我和彤琤相惜的,可能就是我們兩人性格理念上的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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