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躲得過 第14頁

這種感覺就像是吸毒般,讓人完全無法自拔或由意識來操控,對他的心防一旦潰決了一小角之後,那就再也無法受自已控制了。

現在的我,日里,有他傾滿關愛、寸步不離的照料;夜里,床上有的是他的體溫可供溫存,好似原本像朵游魂似的飄蕩日子就此終止,空蕩蕩的心也開始覺得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在想什麼?」熬了些粥,苗緯拓一臉憐愛的走來。

就是這樣,他總是注入他毫不保留的情意,事必躬親的照顧著我,這讓人怎能躲的過?

「沒有。」貪戀他的一切,我只是深深的看著他挺拔俊俏的身形,只因我知道現在的幸福全是偷回來的,只能趁現在好好的看他。

「你的臉藏不住心事。」他輕輕擰了下我的鼻尖。

是嗎?過去二十二年來從沒有人這樣認為過,是他真的太懂我了?還是我越來越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嗯。」他將吹涼的粥放到我嘴邊。

「我可以自已吃。」不知道是第幾次跟他說這話了,捂著嘴——因為他會一個抗議一個吻的吻掉我的抗議——我猶鍥而不舍的爭取進食自主權。

吻不到我的唇,就見他笑得壞壞的放下手中的碗擁住我,改以從頸子嚙咬起,以贏得我的退讓……

「好,好,我投降。」引起一陣輕顫前,我臉紅心跳的大喊投降。他的唇越吻越深且還越來越往敏感地帶游移,這讓人不投降認輸也不行。

放開我時,苗緯拓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重重的吻了下我的唇這才又端起,繼續進行喂食的工作。

「今天你看起來好多了。」苗緯拓滿意的看我日益正常的進餐速度。

這代表兩人偷來的幸福將要用盡了嗎?

「嗯,確實是好得差不多了。」我露出一抹笑,心中的苦澀不敢流露一絲一亳。

「怎麼了?」

「沒有啊!」這苗緯拓非得把我看得這麼清嗎?是不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我盡力裝出西線無戰事的太平模樣。

「你的廚藝真的還不錯,可以考慮轉行了。」這是真話,有賴這場胃炎,我從沒想過他烹調出的食物會這般可口。

「意映,你別想瞞我。」苗緯拓皺眉。

嘆口氣,我知道瞞不過他的。「你在這邊已經陪了我很多天了。」

「那又怎麼樣?」

「有很多事在等著你處理。」也包括有人在等著你。我不敢說的太明白,只敢說出前一句。

「什麼事比得上你重要?」苗緯拓的神情中盡是不在乎。

「你當真從沒想過天愛?」我已經極明示了。

「我說過我會處理,你不要念念不忘這個問題,弄得自己不開心。」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情,苗緯拓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你怎麼能當一切沒有問題的樣子?」

「因為從一開始它就不是問題。」執起我的手,吻了下我的掌心,苗緯拓以不容忽視的王者氣勢直視我心︰「你得試著相信我,意映,你要做的,就是把心交給我,嗯?」

「我能嗎?」問題是。

「為什麼不能?」听見我的低語,苗緯拓反問。

因為天愛啊!我的心吶喊著。

我很想相信他,如同他說的般將一切問題交給他,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天愛從這問題中忽略過啊!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屆時,人們將如何評論我?一個第三者?搶了至交好友未婚夫的第三者?

雖然我平日不是怎麼在乎世俗人看我的眼光,可這件事不能,我不能以平日般超然一切的心看待。不光光是因為我的道德良心讓我做不成這第三者,更因為如果我真的想不顧一切的這麼做,背叛好友的愧疚與自責就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我怎麼能呢?

「為什麼是我?」這問題反過來也是問自己。

為什麼是他呢?我向來是不常有大喜或大悲的情緒的,可這男人一出現就能撩撥我所有前所未有的情緒,整個心像不是自已的一般,完全無法操控。想的、念著的,就只有他,只有他的身影,整個人就只想拋開世俗、拋開天愛,不顧一切的與他遠走高飛,過著兩人耳鬢廝磨的日子……

「你不明白嗎?」炯炯發亮的黑眸炙熱的凝視著我。

真是前世注定?我無言以對,不想明白也無法明白。?

「別急著否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一切,意映,你就該是我的。」霸道的吻住我,苗緯拓後來說的話全送入我的口中︰「我知道你明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親口承認你對我的情感。」

會有那麼一天嗎?我懷疑。

相濡以沫的切切深吻中止了我的思緒,這世界,仿佛就剩下我和他,其他的……

再也不重要了。

※※※

從那次的談話過後,我自欺欺人的裝做沒有天愛的存在、沒有其他惱人的問題,就這麼單純的與他過了幾日恩愛的逍遙日子。

他總愛糾正我,要我喚他拓,可現在的兩人世界,一來沒有其他人存在,我說話的對象肯定是他的緣故,二來是我自己不明所以的堅持,總之,我從沒有一次順過他的心,即使在心中已喚了千萬遍。

琦琦是我們在山中小屋唯一的訪客,我很訝異苗緯拓與琦琦相處融洽,他是個愛孩子的男人,即使他不承認,還常想掩飾,可我知道,他真的喜愛孩子,就由平日來說好了,他總一副縱容寵溺的神情看著我們玩鬧,直到他忍不住了,就會加入我們的陣容,甚至還玩得比我們開心。

直到後來,不用我露出思念琦琦的表情,他也會主動去娜娜家帶琦琦過來,說是帶琦琦來陪伴我,可我看他和她玩得比我還高興。

這表里不一的男人呵,越和他相處,就越加發覺自已更愛他一些,就像陷入泥沼般,已漸漸無法自拔了。

他才剛剛出門,接上好久未曾再踫過的電話,我趁著他出去街上——二十公里外的街上——買東西順便接琦琦的時間,撥了通好久前就該撥的電話。

雖然心虛、雖然不舍,可我知道該來的總是要面對,我不可能永遠和苗緯拓躲在這兒,總要有結束的時候。

「喂,請找天愛。」當然,打這通電話只是先探探天愛那邊的情形,我有良知並不代表我蠢,蠢到會不打自招,供出一切先徹底傷了天愛的心。

「意映小姐,你總算打電話來了,大家都快以為你失蹤了。」接電話的小美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怎麼,人緣這麼好,真這麼想我啊?我被她惹出一抹笑意。

「天愛呢?」

「她……」小美猶豫了下。

「怎麼了?」

「她這幾天很不好,中午的時候才被緯樵先生哄睡,緯樵先生出去前吩咐過我們不可以吵她。」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的心一沉,已經讓人發現了嗎?

「意映小姐,你快回來啦!最近發生了好多事,先是你沒消沒息的讓天愛小姐擔心了好幾天,後來又是緯拓先生……」小美倏然降低音量。「听人家說緯拓先生讓一個狐狸精迷去了。」

「哦?」我的心狂跳。若讓小美知道我就是那個狐狸精,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緯拓先生他先是突然沒預兆的失蹤了好幾天,那時候天愛小姐都快急瘋了,原以為他讓人綁架了,害得天愛小姐又哭又鬧的吃不好睡不著,後來在前兩天,緯拓先生有打電話回來給緯樵先生,沒頭沒腦的就說要退婚,還說過兩天他會回來處理……總之,緯拓先生的話像炸彈一般,炸得暢意居內亂成一團,尤其是天愛小姐,這幾天小姐的情緒起伏很大,你快點從東部回來啦!她一定很需要你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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