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醒來,你會這麼的不見了。」他也總是這麼的回答我。
總會笑他的答案痴,他卻吻著我說我傻,已經理不清我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是誰比誰痴,而誰又傻過誰了。可是,我能碓定的是,對他的愛戀是一日日的與日俱增,完全不由得自己控制,一顆心,不知何時早已滿滿的全是他。
居安思危,這是一句好話!
一直覺得很不踏實,不敢相信我和苗緯拓之間,真的從此就能過著童話中所謂的幸福快樂的日子,像是要驗證我的想法般,門鈴聲在無預警的狀態下響了起來——
一個處于嫉恨中的女人,怎樣做才是標準的行為模式?
門外三名訪客連同我,四個人僵持在大門口,我的腦海中不期然冒出這個疑問。
「意映……」母親的喟然長嘆打破了僵持。
沒錯,門前的三人除了天愛外,她帶來的,正是我的父母親。可以想見,天愛她是有備而戰的特地挑苗緯拓不在時才來的;處于孤立無援的我,面對她已是一種劣勢,又怎能是他們三人的對手?
「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你一直是我們最放心的孩子啊,意映……你知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父親痛心疾首的看著我。
案母親看我的模樣讓我的心一緊,連帶著一陣反胃的沖動,我拋下門前的三人不顧,逕自奔往廁所干嘔了起來。
「意映……」跟著進來的母親一臉憂色的看著我。
戰場正式轉移至屋內,一陣干嘔後,我所面對的是三人一臉驚疑的表情。
「女兒,你該不會真這麼糊涂,讓自己……自己……」父親驚得說不出話來。
「夏意映,你懷了他的孩子?」
三人之中唯一能講清楚他們所想表達的訊息的,就剩天愛了,即便她說明的語調稍嫌尖銳了些。
孩子?天愛的話讓我一愣。
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雖然,經常患有腸胃疾病的我,能確定這次的反胃感與以前的腸炎或胃炎全然不同,可是因為我自己的生理期不是很規則;經常,只要一個生活作息不正常,遲上個一整個月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孩子?我自己也無法確定。?
「夏意映,你和他……你和他……你們真的……」不敢置信的盯著我的月復部直瞧,天愛的盈盈美眸滑落了一顆眼淚。「徹底……真是徹底啊,你真的讓自己背叛得這麼徹底?夏意映,你究竟當我是什麼?」
我無語。即便依舊覺得對不起天愛,可是,一個小生命可能孕育在我體內的訊息,終究抵消不少那股罪惡感,撫著沒有什麼跡象的月復部,我未置一詞的面對眼前的三人,心中洋溢的是源源不絕的暖意。
「意映,你怎能這麼糊涂?」母親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夏家的臉全讓你給丟盡了,意映,這麼不知羞的事你也做的出來?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自己以後不要做人,你要我們把這張老臉往哪里放?」父親怒極,自小到大,我從沒見過他這般生氣過。
我應該要害怕于父親的怒氣,也應該要深深自責對于天愛的歉意當中,但孩子……一個讓我勇敢的最重要的原因,我完全不顧眼前的情勢,也不想接下來將要承受的後果,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冒出這一句——「愛一個人有錯嗎?」
「那我就活該要犧牲,為了你的愛?」
「你在胡說些什麼?」
反應是立即,天愛與父親同時開口,就見天愛提起了手……可是父親快了一步,仿若震天憾地的力道,將我打得眼冒金星,一陣陣反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跟她說就好了嘛!」母親看不得父親動粗,即使百般不認同我的作為,也幫我攔下原該出現的第二個巴掌。
「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還有什麼好跟她說的?讓我打醒她還比較省事!」
在父母親兩人叨叨念念的對話當中,天愛沒讓我有喘息的余地迎上了我。
眼前的她,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溫婉可人的天愛了,周身熊熊的怒火包圍著她,她就像是個急欲尋仇的復仇者,誓死,也要奪回她的未婚夫。
「我知道自己的行為就像是橫刀奪愛,但是我沒有辦法。」捂著一陣陣火辣辣刺痛的半邊臉,秉持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我大無畏的直視她。「我不期望你的諒解,也已經不期望你懂……」
由于面光的角度,在淚眼模糊中,依稀仿佛間像是幻覺般見到那深烙心田的身影,正一步步的踏向我而來。
「……若我可以選擇,我一定不會選擇這份愛,因為我怎麼也不想傷害到你,但是我沒辦法,沒有辦法的啊!我愛他,真的真的好愛他……」
在說話的同時,我也看清楚了,真的是他,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折了回來,可是,第一次當他與天愛的面,親口承認自己的感情歸依,這沒有想像中的難,甚至,還讓人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謝謝!」苗緯拓在眾人的身後深情款款的向我道謝。
「不客氣!」不顧在場其他人士的訝異,我笑著撲向他為我張開的懷抱中。
「誰打你?」苗緯拓心疼的撫著我的臉,隱含的怒氣相當明顯。
「不礙事,怎麼回來了?」我安撫似的模模他的背。
「心里覺得不對,就像上次……」撥弄我的發,苗緯拓這才正眼迎向屋內的其他人。「這兩位是?」
「我父母。」我靠在苗緯拓身上,不敢迎向父母親的眼。
「原來是伯父、伯母……」
「夠了!你們非得要在我面前表演你們的情深意濃嗎?」天愛無法忍受苗緯拓一入門來,便對她裝做視若無睹,倏然的打斷苗緯拓寒暄的話。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不受歡迎的人,憑什麼要我以禮相待?」苗緯拓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天愛倒抽一口氣,眼淚忍不住直流而下。
「你們怎麼可以,可以這樣任意踐踏別人的真心?夏意映,你會不會太自私了,你說你愛他,那我呢?我這幾年的感情就是假的嗎?」
「天愛……」我試著想說些什麼,可是,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閉嘴,我不要听你說話,我才不希罕你的假好心!」天愛尖叫出聲。「我恨你們,恨死了你們,我永遠都不會成全你們的。」
像是詛咒般的撂下這麼一句,天愛揮淚而去。
「拓。」眼見天愛哭著離去,緊緊擁住他,我只覺得渾身無力。
「別放在心上,有一天,將有一個人出現,她會復原的。」看出我的不安,苗緯拓執起我的手輕輕的吻了下。
「意映……」在父母親不贊同的眼光下,我訥訥地收回被執起的手,也不再將自己安置于苗緯拓寬闊的胸膛。
不理會我想撇清的意圖,苗緯拓略一施勁,我又回到了他的胸懷中。
「伯父、伯母是吧,你們好……」帶著我,他正式迎上我的父親。
我知道,另一場戰爭,將等著我去打。
※※※
事實證明,苗緯拓的能耐遠遠超過我的想像。
「傻瓜,想什麼?」送走我父母親,苗緯拓笑著擁我入懷。
怎麼也沒想到,就在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麼收場的時候,這男人,竟然沒幾句話就已經將我的雙親哄得服服帖帖,甚至可以說是心花朵朵開的歡喜離開,他……是怎麼辦到的啊??
「你一定有什麼特異功能沒有告訴我。」我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完了,完了。」苗緯拓的臉上有我難得見到的嚴肅。
「怎麼了?」我不疑有他,還以為真有什麼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