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坐入盛滿水的木桶內,桶內的水溢出。
「進來,坐我腿上。」
沒讓她有反駁的機會,他的手用力一拉,迫使她不得不進入。
她屈膝跪坐在他腿上,不一會兒便感覺身下被鼓脹的東西頂著,輕皺眉頭,她動也不敢動。
見她不動,他索性取來香皂幫她,沾過水的香皂,在她的頸項間搓出泡沫,輕滑至她的雙峰,他手握著香皂,以峰頂上的紅梅為圓心,慢慢的畫圓……
別過臉,不看他臉上充滿邪情的笑,但身上一陣陣敏感悸動,教她難耐——
她伸手想阻止他,他手一松,手中的香皂沿著她身上滑落,落至她腿間,同樣的也在他腿間——
尷尬的望了一眼,她怯怯的伸手將香皂拿起,抬眼,望見他黑眸溢滿,心一悸,她手中的香皂被撥開,兩人瞬間換位,她在水中,桶內的水將她身上的泡沬洗淨——
他像發狂般,撕毀她身上僅剩的一件遮蔽物,像急于宣示主權般的,快速攻佔她全身每一處……
木桶內的水,激烈的起起伏伏,一如他激烈的心,激狂的愛……
夜半。
睡眠中的金曉丹,被一陣輕晃吵醒,睜眼,發覺身邊果身趴睡的他,似乎又陷在惡夢中。
沒有喊叫,但他身子偶爾抽動,顯然睡得不安穩。
想伸手搖醒他,但又想起他曾告誡她,別在睡時踫他。
手在半空中收回,她靜躺在他身邊,望見他皺起的眉頭,她的眉心也跟著輕蹙起,她該怎麼幫他?
正當她猶豫該不該直接喚醒他之際,睡夢中的他,突然緊緊握著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抽手,卻發現原本睡的極不安穩的他突然靜下來,進入沉睡狀態。
他將她的手握的好緊,像溺水的人,抓住能保命的浮木一般——
見他緊皺的眉頭已放松,眉心平坦無愁意,她揪緊的心也跟著得到解月兌……
安心的再度合眼,她跟隨他安穩的腳步,一起進入夢鄉。
翌日。
一早醒來,吃過早餐後,金曉丹就被蒙上眼楮,送上船,她知道,他們一定又要移到別處,只是,這回為何煞費苦心,還將她蒙眼?
其實不用這麼做的,每回都在孤島,她能逃到哪里去?更何況,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逃過,不是嗎?
她依舊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當她再度醒來,沒有搖晃的感覺,她安穩的睡在床上,一張柔軟的大床。
到達目的地了?
望向窗外,天色暗黑,房內亮著一盞柔黃的燈光。
她怎麼進來房間的,怎一點知覺都沒?頭微暈,坐起身,胸口悶悶的,她有點想吐。
一陣敲門聲後,門開,一名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金小姐,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語言,金曉丹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下意識的問︰「這里是……台灣?」
中年婦女微笑的點頭。
「這是哪里?」
「這里是一座私人城堡。」
「不,我是問,這里是台北,或者是台中,還是高雄……」
中年婦女保持一貫的微笑,搖頭︰「主人交代過,不可以告訴你。」
話一出,金曉丹苦笑,不再追問。
就算她知道這里是哪里,那又如何?報警?求救?可,她沒有想逃的念頭啊!只是不知身在何處,總令人心中有一種不踏實感——
「這里的人,都喚我劉嫂。」劉嫂微笑。「金小姐,有任何需要,請跟我說。還有,你現在要用晚餐了嗎?」
金曉丹搖搖頭。
「我覺得有點悶,想出去走走,晚點再吃。」
「這個……」
發現劉嫂面有難色,金曉丹苦笑,「我被限制活動範圍?」
「主人交代,你只能在這座獨立城堡和第二中庭活動。」劉嫂說的更詳細些。「就是這座城堡前的庭園。」
不想令下人為難,金曉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出去走走嗎?」
劉嫂頓了下。「可以,不過外頭有點暗,有些地方沒路燈,你要小心點。」
點頭,金曉丹才走一步,便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金小姐,要我找人陪你一起嗎?」劉嫂扶住她,一臉不放心。
「不用,我只是……想透透氣,不會走太遠的。」
「好,那我幫你準備晚餐去,等你散步回來就可以用餐。」
「謝謝你,劉嫂。」
第5章(2)
走出獨立城堡,一陣晚風迎面吹來,吹送夏夜的涼意。
在愛之船上被擄走至今,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吧?繞了一圈,她終于還是回到台灣來。
在庭院的草地上步行,她仰首望月,輕嘆。
回到故鄉,沒有太多喜悅,心中多了一分踏實之余,還添上一股近鄉情怯……
他會把她送回金家嗎?回到她原始的宿命?想著,她有些發愁。
突的,腳底傳來一陣濕涼,身子一傾,她險些趺入和步道旁的S型蓮花池之際,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傾斜的身子,從蓮花池上方給勾了回來——
「想做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也不用急在這時。」
背部撞上一面強壯的肉牆,甫回神,嗤笑聲從她發頂飄落。
「你……謝謝你。」
被一股獨特的男性氣息包圍住,她恍神飄匆的理智瞬間全回籠。
「想著該怎麼逃跑?」
放開她,嗤聲笑著,他往前走。
劉嫂告訴他她出來走走尚未用餐,不一會兒他就跟在她後頭,不是擔心她逃跑,只是……想看看她。
今早,他們尚在前一座城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緊握著她的手。
昨夜,他睡了一夜好覺,他夢見沉在海里的自己,被人救了起來,他緊緊抓著那人的手,死命的抓緊,怎麼也不肯放手……
夢,在他緊握住那雙手時,斷了。
因為握住那雙溫暖的手,于是,他睡得極安心,一夜無夢到天亮。
這十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一夜不作惡夢的。
他步至一座小湖前,停下,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點了一根煙,餃在嘴里,吸了一口煙,徐徐的吐了一個煙圈。
踩著他的腳印前進,她來到他的身後,他依舊穿著一身黑,看起來孤單又孤僻。
「我沒有想逃跑……」她不知不覺月兌口而出。
聞聲,他回頭。
「你看起來的確一副不想回金家的模樣,金永健對你不好?」他譏諷一笑,「你早知道他只把你當一顆棋子,或者該說你是讓金家和駱家密不可分的黏著劑?」
金曉丹未回應,她只靜靜看著他。
他似乎知道,或者查得非常清楚兩家的底細,只是,他究竟想做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
「該說的,你都說了。」
看了他一眼,她黯然垂眼。心中其實籠罩著一個大疑團,她想知道他和金家以及駱家的關連,想知道他遲遲不放走她的目的為何,想知道……關于他這個人的來歷,想知道他的名字——
但之前,他冷然警告過她,她不配知道……
不想再被他刺傷一回,轉身,她想離開。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面有慍色。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如果你下次敢在我面前一聲不響的轉頭就走,我會毫不留情把你丟進湖水里,泡上一夜。」
望著他堅定的神情,她在心中輕嘆,面對他,她沒有辦法抗拒他的任何霸道行為。
手被一拉,輕盈的身子旋轉一圈,穩當當落在他懷中,她坐在他腿上。
月光下,她冷艷冰雪般的神情,教他望之痴迷,低首,他在水灩的紅唇上,落上一吻。
「記住,我的名字,冷岳。」
「冷月……」
「山岳的岳。」
「冷岳。」她喃喃吶吶。「可你的手臂上刺著一個「嵬」字……」
她還一直認定,那是他名字的其中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