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機,閉上眼,她該好好睡上一覺,把該忘的都給忘了。
她不該去搶人家小孩的爸爸、不該霸佔原本屬于那對母子所擁有的幸福……
計程車司機說得對,她還年輕,長得也漂亮,好男人多的是,只要她開口,一定馬上會有一排帥哥等著當她的男朋友──
她應該高興的啊,才失戀馬上就可以找到新男朋友,心上完全不會有任何失戀傷口存在。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高興?沒有傷口的心,為什麼痛得讓她一陣陣揪疼?而且,她還哭得愈來愈大聲。
拉了棉被蓋住頭,她一個人窩在被窩里,哭得傷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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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打了好幾天的電話給黑雨蝶,她的手機一直在關機的狀態,弦佐轍來到她家樓下等了三個晚上,都沒看到她,于是轉往學校門口去等。
許是心靈相通,他提早過來,她也提早下課。
看著她低頭失神地走著,似乎沒發現他,連走過他面前,她都渾然不覺他的存在。
嘆了一聲,伸出手,他把剛走過他面前的人拉回。
突然被人拉住,失魂落魄的黑雨蝶,驚地回神之際,想起校內最近沸沸揚揚傳著校門口有出沒,她反射性地出手。
見她的拳頭飛來,弦佐轍用另一只手,輕易地將她的粉拳包住。
「還在生我的氣?」他苦笑著。
一見到是他,愣了下,驚地抽回手。
「雨蝶,妳還在生我的氣?」他再度問道。
低眼,視線不願對上他的眼,他看起來很疲憊,再多看幾眼,她會心疼的動搖離開他的決心。
「我沒有啊。」頭低低的,她想快點離開。「我還有事,我要先走。」
走沒兩步,她的手又被他拉住,這回,他用力把她拉入懷中。
「我知道妳還在生我的氣,可以听我的解釋嗎?」他緊抱著她。
寬闊的胸膛,溫暖的懷抱,她眷戀窩在他懷中暖暖的氣息,可是,她再也不能……
「不用,我不想听。」她急著阻擋。
雖然她已經知道事實真相,但真相若再從他嘴里說出,對她而言,太過殘忍──默默認清事實,比起讓她在路邊崩潰,至少要來得好一些。
「雨蝶,不要這樣,我有我的苦衷……」
他想解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他的話。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拿起手機,兩道濃眉緊蹙。「小杰急性盲腸炎,要開刀!?那……好,妳別哭,我馬上過去──」
必上手機,弦佐轍拉著她。
「我有急事要趕到醫院去一趟,妳跟我一起去。」
「我……」
「走吧!」
黑雨蝶想抗拒他,但被他緊握的手,卻不願和他寬厚的大手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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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他的車,跟著他到醫院,她才驚覺自己不該和他一起來。
方才听他講電話,應該是他的小孩要開刀,如果是這樣,小孩的母親現在一定很焦急又感到彷徨無助……她怎能在這時候出現,讓孩子的母親感到更無助呢?
她堅持不和他一塊走,焦急的他于是自行進到急診室去找人,孩子的母親果然在那里。
站在離他們不遠處,黑雨蝶看到一個驚慌無助的母親,掩面哭著,想轉身離去之前,忽地看到孩子的母親手中拿著的手機套,正是上一回她在車子里看到的香奈兒金色手機套。
原來那手機套是她的!不過,這也不意外,也許是他送的,再說,她和她的孩子應該常搭他的車,也許手機套是某回不小心掉的──
黑雨蝶一語不發,掉頭往外走。
遺落的手機套可以撿回來,那,遺落的心呢?
當他載著她去兜風、去高級餐廳吃飯,他怎麼一直沒告訴她,有個女人幫他生了孩子!?他有沒有想過偶爾搭他的車去親子堡玩的母子的感受?有沒有想過,被蒙在鼓里的她作何感想?
不用了,不用再作任何解釋了,只要她靜靜地離開,他們至少能譜出屬于他們和孩子共有的一方小天地,在不完美之中,努力尋求一絲完美。
淚霧模糊了她眼前的路,走出醫院大樓外,她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擦掉眼淚,抬眼一看,立在眼前,一臉憤怒的人,不就是那少婦的大哥──
「你……」
看他一臉怒氣沖沖,和那日在親子堡外的表情相差不遠,肯定又是來找弦佐轍咆吼。
「弦佐轍在里面對吧?」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出聲。
她無力的點了頭。
「妳要走了?我勸妳別走,妳最好留下來。」男人怒哼了聲。
「我……我有事要先走。」
「妳不是弦佐轍的女朋友嗎?妳不是想把我抓去警察局嗎?留下來,也許今天妳能如願。」男人冷笑著,繼而怒氣騰騰地說︰「我會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妳留下來,至少可以幫忙報警。」
黑雨蝶听了心頭一驚,猜想他一定是為了他妹妹受委屈,而心有不甘。
「我不是,我不是弦佐轍的女朋友,再也不是了。」黑雨蝶哭著。「你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聞言,男人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妳以為妳那麼說,我就不會打他?哼,不管妳是不是他女朋友,我都會打到他趴下。」
「我不準你傷害他。」
她想擋他的路,卻被怒氣沖沖的他用力推開,她一個不小心,整個人摔倒趴跌在地上──
看到她跌倒,男人愣了一下,似乎為自己的粗暴感到一絲歉意,猶豫著要不要扶她起來之際,有人已經比他搶先一步──
「雨蝶,妳怎麼跌倒了?妳的臉都髒了,快點擦一擦。」
黑雨蝶聞聲,抬頭想看看這道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主人是誰,未料,手帕擦過她的嘴鼻,一陣刺鼻的味道令她驚恐。
抬頭,她看到了幫她擦嘴的人──
「啊!阿發……」
她想喊救命,但整個人卻瞬間無意識昏了過去。
「你走開,你打傷了雨蝶,把她打到昏迷,還想踫她!?」阿發撥開男人的手,以「朋友」的姿態,護衛黑雨蝶。
他等了幾天,終于逮到這個「帶走」黑雨蝶的機會。
這幾天來,他一直在跟蹤黑雨蝶,據他之前偷偷的觀察和看過一些媒體記者的報導,他相信弦佐轍非常在乎黑雨蝶,是以,他賭黑雨蝶這一把,他相信只要抓住黑雨蝶,一定能向弦佐轍撈到一筆錢。
他打傷了弦佐轍的特助,加上買賣毒品,現在已成警方通緝的對象,他需要一大筆錢偷渡到大陸去躲一陣子。
「把她送到急診室去,快點!」旁邊一名護士見狀,熱心的想給予幫助。
「不用,我女朋友她只是這幾天太累,加上又有貧血,才會昏倒。」阿發急著婉拒好心護士的提議。「她女乃女乃在家里等她回去,我要趕緊帶她回去。」
說罷,阿發忙不迭地抱起黑雨蝶。
推倒黑雨蝶的男人佇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當阿發抱著黑雨蝶經過他眼前,他逸出一抹冷笑,笑得阿發心底發毛,邊走邊回頭,看看他有沒有追過來。
男人只是冷笑,佇立原地未離開,冷冷地看著阿發把昏迷的黑雨蝶帶走──
第十章
「哼,那女人剛才被她的男朋友帶走了。」
當弦佐轍從急診室出來,還佇立正原地低頭沉思的男人,見到他,冷笑的說。
「我的……」目光四下梭巡,沒看到跟他一起來的黑雨蝶,弦佐轍蹙起兩道濃墨雙眉。「你是指雨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