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哥他……」
听了弦冰冰的敘述,黑雨蝶在心中為弦佐轍捏一把冷汗,替他擔憂的同時,心頭盈滿感動。
「我都快嚇死了!我哥他還鼻青臉腫的……」
「他摔得很嚴重嗎?」黑雨蝶焦急的問。
「不是啦,其實是……」弦冰冰正要說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等我一下。」
弦冰冰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和對方小聊了一下。
黑雨蝶迫不及待想知道弦佐轍的傷勢,焦急的望著弦冰冰之際,赫然發現她的手機套……好眼熟。
「很漂亮吧?」講完電話的弦冰冰,看著黑雨蝶一直盯著她的手機套瞧,開心的道︰「這是我回台灣後,天暢哥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不小心把它掉在我哥的車上,我找了好久,急得都快哭了。還好淑娜姊拿回來還給我哥,要不然,我就真的太對不起天暢哥了。」
「淑娜姊?」應該就是那個幫弦佐轍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吧?
「妳見過淑娜姊吧?」沒等黑雨蝶答復,弦冰冰急著續道︰「我哥以為這個手機套是淑哪姊的,所以他就把手機套拿給她,而淑娜姊則以為這個手機套是我哥要送給她的,所以她就收下了。結果阿昆哥很不高興,于是淑娜姊把手機套拿回來還,最後,它又回到我手上了。」
講了一長串的話,弦冰冰把手機套靠在臉上磨蹭,失而復得的禮物,更顯珍貴。
「他們……有了孩子,對不對?」語出,黑雨蝶黯然的垂眼。
「對啊,淑娜姊是有一個孩子沒錯。」
听到預料中的答案,心頭卻仍是免不了揪疼了下。
「妳哥他……有了孩子,妳為什麼……」沒有半絲責罵,黑雨蝶只是希望能早知道這件事,這樣子,她才不會愛得太深、才不會那麼心痛。
「我哥他有了孩子?」聞言,弦冰冰倒抽了一口氣,兩眼瞪大,直盯著黑雨蝶的肚子瞧。「妳已經懷孕了?天啊!我要趕快打電話告訴我媽──」
看著弦冰冰真的要打電話,模不著頭緒的黑雨蝶忙不迭地搶過手機,阻擋她。
「等一下,冰冰,我沒有懷孕。」
「那妳剛才不是說,妳有我哥的孩子嗎?」
「妳听錯了,我是說……」無奈的嘆了一聲,黑雨蝶咬著唇道︰「我已經知道妳哥和那個……妳剛剛說她叫什麼名字?」
「誰啊?呃,妳該不會是說淑娜姊吧?」
黑雨蝶神情落寞的點點頭。「我看那孩子已經四、五歲了……」
「對啊,淑娜姊的小兒子應該五歲了,她還有一個大兒子,好像是九歲還是十歲。」
「妳哥和她有兩個孩子?最大的還十歲!?那……他們在一起十多年了?」
「對啊,我哥和淑娜姊認識有十多年了。」
聞言,黑雨蝶心都碎了,他怎麼可以讓一個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又跟了他十多年的女人,默默地受著委屈……
「弦冰冰,妳是不是應該講重點才對!」
房門口突然傳來弦佐轍的聲音,不知何時回來的弦佐轍,兩手環胸,倚在門口處皺眉苦笑著。
弦佐轍邁開大步走進房間,一看到他進來,黑雨蝶急著下床要離開。
「妳急著去哪里?」弦佐轍拉住她,看她一臉憂郁,他忍不住搖頭嘆氣。
「雨蝶,呃,妳誤會了啦!」後知後覺的弦冰冰,想起自己還沒解開謎題,遂道︰「淑娜姊的孩子是阿昆哥的,不是我哥的。」
聞言,滿月復傷心的黑雨蝶,頓時,一陣錯愕。
弦佐轍直視著她那一雙充滿困惑的眼,忍不住揶揄道︰「我的孩子,過些日子或許會寄放在妳的肚子里。」
話語甫落,羞窘的紅暈從黑雨蝶的雙頰,一直蔓延到耳後根。
「哥,你喔!」弦冰冰摀著耳朵,一副「不敢再洗耳恭听」的表情,快速跑出去。
「怪了,我妹好歹也在國外混了幾年,為什麼還這麼清純?」弦佐轍看著妹妹離去的背影,蹙起兩道濃墨雙眉。「生孩子是很正常又健康的事,不是嗎?」
視線對到黑雨蝶那被火球燒紅似的雙頰,弦佐轍忍不住莞爾,凝視著她羞窘的神情,她一抬頭,兩眼對上,一切,盡在不言中。
尾聲
今天的天氣真好,空氣中,有種暖暖的幸福味道。
黑雨蝶蹲在弦佐轍別墅的園子里。花園里,一株紫蝶花開滿了花,水藍色花朵,密密麻麻地像一只只美麗花蝴蝶,棲息盤踞。
美麗又奇妙的花朵,令她看呆了。
昨日,她買了一個卡通人物KERORO軍曹的抱枕,前往醫院去探視阿昆那個因急性闌尾炎開刀的小孩。
經過弦佐轍解釋,她了解,原來阿昆和他的妻子淑娜,兩人都是弦佐轍的高中同學,而且阿昆和弦佐轍還是一同學跆拳道的好友。
阿昆和淑娜高中一畢業,兩人就結婚了,因為當時淑娜肚子里已有愛的結晶。
小倆口剛結婚那段日子當然很甜蜜,可是隨之而來的經濟壓力,壓得阿昆喘不過氣,逃避現實的他,開始酗酒,甚至和一些朋友上酒家……
他一些債務都是弦佐轍暗中幫忙解決,他還好幾次親自去拉他回家,剛開始阿昆還會听他的,但日子一久,阿昆愈來愈失志,也覺得弦佐轍老是幫忙他付錢讓他很沒面子。
兩人幾回爭吵下來,在淑娜生小孩那天,阿昆仍醉倒在酒家不歸,弦佐轍勸他回家他不听,一氣之下,兩人打了起來,弦佐轍因為出手太用力,傷到了阿昆的左手,雖然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復健,他左手是可以拿些小東西,但已經無法拿重物了。
弦佐轍就是因為自責,才發誓日後絕不出手打人。
而阿昆也因為這件事,把自己所有的失意都怪到弦佐轍身上,愛面子的他,不想接受弦佐轍的金錢資助,于是帶著妻小離開──
十年來,阿昆和妻小餅得時好時壞,心中對弦佐轍仍是有怨恨,所以才會故意選在弦佐轍出現的場合,竊取別人的皮包,目的只是想讓別人知道大總裁有個小偷朋友,讓他無地自容。
後來,弦佐轍查到了淑娜母子的住處,想盡一份心力補償他們。那日淑娜的大兒子到圖書館去讀書,所以他就帶淑娜和她的小兒子去親子堡玩,誰知道阿昆隨後趕來,惱羞成怒的大吼──
那日,也是她誤會他的開始……
好笑的是,昨天她抱著KERORO軍曹的抱枕搭計程車前往醫院時,踫巧又遇到那日載她的計程車司機。
眼尖的計程車司機阿雄伯,一見到她,馬上關切她的戀情發展,一路上,她拚命解釋事情的真相並不如那日他所預測的那般,阿雄伯雖然听進耳,仍不忘叮嚀她小心別被騙第二次。
想到計程車司機阿雄伯的熱心,她忍不住笑了。
「想什麼,這麼好笑?」剛回來的弦佐轍,伸出雙手,從她身後抱住她。
「啊!我腳麻了。」蹲得太久,起身之際,她才發現腳麻兼頭暈。
「看來,我回來的正是時候。」彎身,弦佐轍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屋內,一路走著,不忘趁機索吻。「剛才妳一個人在笑什麼?」
黑雨蝶低眼,淺淺一笑。
「今天我又遇到那天載我去……去跟蹤你的那個計程車司機。」
「那個可以知天命、斷未來的計程車司機?」弦佐轍一雙濃眉挑得老高。那個愛胡謅的老伯伯,差點毀了他的好姻緣。
黑雨蝶點點頭,「我跟他解釋過了,說事情不是他預測的那樣子。」
「妳呀,耳根子軟,不要人家亂說什麼妳就信。」把她放到沙發上之前,他在她耳朵輕咬一下,小小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