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大門,看著她房內的燈亮著,下了車後,他直接沖進她的房內。
一進入她房內,就見她床上放了一個行李袋,而她,則望著一塊覆蓋著黑布的東西發呆。
「為什麼不在醫院休息?」
低沉的聲音,喚回她游離好半晌的心緒。
回頭看到他,她落寞的垂首。「我……我覺得我沒事了,所以我……我想,應該不用待在醫院了。」她訥訥的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在醫院時,听女秘書告訴她,是他開車到山上把她救回來的。
「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她猜,他也許只是因為她在他家遭到綁架︰心頭過意不去,加上上一回的綁架路線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他才會去救她。
「你拿出這個行李袋做什麼?」他提起放在床上的咖啡色行李袋,沉甸甸的,顯然袋子里裝滿了衣物。「你要離開這里?」
「我……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她匆地想起計程車司機還在門外等她。「啊!糟糕。」
她進來收拾行李後,望著蓋著黑布的他的果睡圖,猶豫著要不要一並帶走,就這麼想著,想得心又酸又苦澀,就把計程車司機給忘了。
怕計程車司機等她太久,她急著想出去叫計程車司機再等一下,卻被他給擋住。
「去哪里?」
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炯炯發亮的深邃黑瞳,怕一望定,想離開的念頭,會被他深情的眼神給打散。
「我……計程車司機在外頭等我……」
「我已經叫他走了。」
「……」
「這下子,你不能離開了,那就乖乖留下來吧!」他高大挺拔的身子擋在房門口,嘴角噙著一抹看戲似的笑容。
她無言的轉身走回床邊坐下,拉著行李袋,她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地。
「你很在意黑寡婦說的話?」
抬眼看著他,他的話,一語道出她的心事,她當場羞窘的紅了臉。「我……沒……沒有啊。」
「真的……」兩條長腿移動到她面前立定,他嘆笑著︰「如果你不在意,那就把她說給你听的話,對我說一遍。」
「她……沒有說……」
他彎,兩手輕握著她的肩胛。「別說沒有。你猜我看到什麼?」
他銳利的兩眼直視著她的胸前,害得她的臉更加羞紅。
「我看到……你的心里打了好幾個結。」
一語道破的話語,讓她啞口無言之余,猶豫著該不該再提起勇氣問他。
原本她想,當前天她鼓足勇氣想打電話問他,那些她堆積在心里頭的所有問題時,卻意外的遭到綁架……
她想,也許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要她別問,因為問了也只是徒增傷悲罷了。
在她低頭不語的當兒,他輕笑著。
「你之前找了一個沒有合格教師證書的人當老師,她的教學方式不適合你,她列出的問題、解的答案,沒有任何根據。而我,相信我,我會是你的良師,我給你的答案,絕對有通過經濟部標準檢驗局的檢驗,還蓋上正字標記。」
他的話,令她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傻瓜啊你,她說什麼你都信,你當她是聖母瑪麗亞嗎?」
一笑心胸開,他坐到她身邊想擁她入懷,一不小心觸踫到她手上的傷。
「啊——好痛。」
他倏地收回了手,望著她痛蹙起的眉頭,他又心疼又生氣。「知道痛,還強裝沒事跑回來。」拉著她的手,他強硬的道︰「走,跟我回醫院去。」
「我……」
「難道一定要我對你說我愛你,你才願意回醫院去?」
聞言,桂蘭薰呆愣住,不敢確定她是否真的听到他說「我愛你」三個字。
「你……你說……」
「我什麼都沒說,除非你回醫院去,我才會對你說我愛你。」
她快窒息了,她真的听到他說「我愛你」。
「如果你想要我對你說我愛你,那就到醫院去,乖乖的不要亂跑,讓護士幫你擦藥。」
他對她說三次「我愛你」了,再笨的人也听得懂了吧!
水眸瞪大的凝望著他,那三個字的魔力大到她忘了前一刻鐘,她才想提著行李孤獨的離開,也忘了她還沒從他嘴里,听到那些通過經濟部標準檢驗局的檢驗,還附上正字標記的標準答案——
用力的點頭,點出了她甜在心頭的微笑,只要知道他愛她,他說什麼都好。
「確定要去醫院了?」
她大大的點著頭。「恩。」
「我現在就載你回醫院。」
他起身扶她,她一站起身,頭一暈,身子跌向他懷中。
「小心!」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暈。」
「愛逞強!」他責備的語氣中,滿是心疼。
彎身將她虛弱的身子打橫抱起,出了屋子,走向跑車前,他忍不住低頭吻著她。
躺在他的臂彎里,她略顯蒼白的臉上,漾出嬌羞的笑容。
「別吻了,再吻下去,我真的會暈過去。」嬌聲說著,她羞地把臉貼向他的胸前。
他笑著,抱著她輕輕坐到車上,在到醫院的途中,他又對她說了十遍「我愛你」。
尾聲
一個月後。
听過他說的那些通過經濟部標準檢驗局的檢驗,還附上正字標記的標準答案後,她才知道自己耳根子軟,太容易相信別人,才會傻傻地讓魏香真牽著她鼻子走。
「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打電話給你,叫你趕快回家,要不然會出人命的話……你會不會和黑寡婦在飯店里……」
摘下幾片放在窗台上的隻果薄荷葉子,桂蘭薰嘟著嘴,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其實心底還是有一點點在意。
「我會……」見她嘟起嘴,他從背後抱住她,笑道︰「我會請她表演完之後,立刻離開。還說你不會在意,騙人的吧?」
「我哪有?」她嘴硬的不承認醋液外泄。
「需要我發誓?我都說了,我們在飯店里,純粹是看表演,不會有其他不該做的事發生。」
對于外傳的那些子虛烏有的事,他們本不在意,只是面對心愛的人,他不得不重視這個話題,加上上一回弦公子在飯店和優質鋼琴美眉獨處,被誤會之余,還意外的被鋼琴美眉修理了一頓……
為免外界的人繼續誤會他們,日前,他們三人聯合發了一份聲明稿,鄭重澄清外界一直以來,把他們視為高級娛樂的表演秀,解讀成游戲的誤解。
「好啦,我相信你!」她拿著剛才摘下的隻果薄荷葉子,往他鼻里塞。
他撥掉綠女敕的葉子,濃眉蹙起。「這味道太嗆太涼我不喜歡,我比較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說著,他低頭在她頸窩處降下一個深吻,惹得她嬌笑了一聲。
「好癢,不要啦!」
「蘭薰,我媽開完畫展後,就要搬回鄉下去,到時候,這整棟宅院只有我們兩人,會不會太空洞了些?」低嘎的嗓音在她耳邊盤旋,他要從現在開始對她洗腦,讓她幫他生七、八個孩子,這樣家里會熱鬧些。
「不會啊,如果你覺得無趣,你可以再約你那兩個朋友,去飯店看表演秀……」
聞言,車日焱翻著白眼。「我想,這件事直到我老的走不動時,你還是會牢牢記在心上吧?」
「如果我沒得老人失憶癥的話,也許吧!」她竊笑著。
「就算我想去,弦佐轍恐怕也不敢去了。」車日焱訕笑著,「听說那晚那個彈鋼琴的優質女子,還是跆拳道黑帶二段的高手,踢得他唉聲不絕……」
車日焱道的是夸張些,不過,這件事,倒讓其他兩人心生警戒,加上車日焱即將娶妻,是以,弦佐轍和翼天暢決定日後慶功會,不會再選擇到飯店看表演秀。
「哼,活該!」兩道憤然氣流從鼻孔噴出,轉身,她又慶幸的緊握他的手。「還好那晚留下來的不是你,要不然……受傷的可就變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