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小女人 第11頁

老夫人彎身,連采了兩株。「龍葵也可以治療喉頸癌、子宮癌,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不吃這種野菜,放著浪費掉,多可惜。」

「老夫人,妳懂得還真多。」

「那當然,我們阿誠的爹生前是中醫師,他對藥草挺有研究的,我跟著他生活了幾十年,也懂一些。」

說著,老夫人坐在矮藤椅上,讓她們兩人去采。

「我听我們阿誠說,妳們兩個姑娘跟另一個女孩住在阿火他家啊?」

「是啊。因為那個阿火叔沒住在這兒了,我們也沒跟他說一聲,不知道他如果回來,知道我們霸佔他們家房子,會不會生氣?」

別尹燻說完又低下頭仔細找尋。她天真的想,采茶人家采「一心二葉」算是優等茶,那她也來采「一心二葉」的龍葵,女敕一點,口感應該不錯。

「欸,阿火他們不會回來了。」老夫人嘆了一聲。

「為什麼?」

「那個房子啊……」嘴巴四周的皺紋動了動,老夫人欲言又止。

「是鬧鬼嗎?」看看身旁的「一心二葉」全被她采光了,桂尹燻提著裝滿龍葵的籃子,來到老夫人面前蹲著。

苞在采著一心二葉的桂尹燻身後,又多采半株龍葵的曲小凝,捧著一大把收獲,跟著蹲在她身邊。

「很多人都說那房子鬧鬼,可是我們住了好一陣子,沒……沒鬧過鬼。」桂尹燻說著,停頓了一下,繼而又搖頭笑著。

她作那個古代夢的事,應該不算是鬧鬼,雖然一再重復作那個古代夢,是有點詭異。

「誰說鬧鬼了?那是鎮上的人胡說的!」

「那為什麼阿火叔他們不回來?」桂尹燻納悶的問。

她問過一些鄰居,有的說阿火叔在外地發達了,才不想回來,但大部分的人,並不清楚真正原因。方才她听老夫人說話的語氣,似乎知道一些內情。

好奇的睜大眼看著老夫人,桂尹燻興致勃勃地,等著聆听真正的原因。

老夫人一雙經歷百年風霜的老眼,凝視著她幾秒鐘,旋即,輕嘆了聲。

「妳確定要听?」

「嗯。」桂尹燻堅定的猛點頭。

「那妳呢?」老夫人指著蹲在一旁,正在整理野菜的曲小凝。「妳想要听嗎?」

「我……嗯……好。」曲小凝並不像桂尹燻那麼好奇,知不知道原因,對她來說並不重要,能不能繼續住下,才是她所擔憂的。

「這件事,我只跟阿火說過。」老夫人慎重的道︰「但這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確定,因為這是我祖母告訴我的。」

听老夫人的口氣,像是要揭開天大的秘密一般,兩個女孩張大眼,動也不敢動,屏息以待。

「……那個無情的將軍拋棄了她,要帶別的女人走,臨走前,砍斷了一直糾纏他不放的那女人的手筋,那女人雙手血流如注,一步一步地走回屋子,她用滿手鮮血,灌溉庭院四周的苦楝樹,詛咒日後住進那棟屋子的女人,和她一樣愛男人會愛得很苦……」

老夫人像在說故事一樣,語氣忽起忽落,忽急忽緩,把祖母當年告訴她的「故事」,重述一遍給她們听。

听完老夫人說的故事,桂尹燻嚇呆的跌坐在地上。老夫人說的,相她的夢境一模一樣--這種巧合度,太詭誕!

曲小凝一臉茫然的愣望,老夫人說的和桂尹燻告訴她們的夢境,似乎很相同……怎麼會這樣?

「妳們兩個,嚇壞了?」老夫人呵呵笑著,「別怕,這也許只是傳說,沒人能證實它是不是真的,再說,阿火他們搬家後,有十來個比丘尼曾經在那房子借住半個月,每天念經,要真有什麼怨氣,也早化散了。」

「不是故事,也不是夢……那是真的?」桂尹燻兩眼茫然,喃喃自語。「那是真的……是真的……」

「燻,妳還好吧?」曲小凝抓著她的手。

「不,那不是真的,我不要!」

害怕夢境成真的惶恐浮上心頭,桂尹燻陡地站起身想逃離,一轉身起跑,卻撞到不知何時也來到馬醫生家的烈君燦。

他兩眼帶著透視意味,質問︰「妳一直作的那個夢,和老夫人說的是一樣的嗎?」

對上他的眼,千年的情怨排山倒海而來,承受不住悲怨的風暴,身子一傾,人已倒入他懷中--

「燻……」

「怎麼會這樣?」

「少爺,要不要叫救護車來?」

抱著暈倒在他懷里的桂尹燻,烈君燦回絕馬醫生的提議。「不,不用叫救護車。」

同樣的情形,一再上醫院卻檢查不出所以然,只會浪費醫療資源。

抱起她,他往屋外走,把昏迷的她放進車內,等曲小凝也一同上車後,他把車開回烈家去。

陽光透射進房內,帶來了一室的朝氣,感覺睡了一個好舒服的覺,此刻的桂尹燻,全身充滿活力。

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

眷戀床上的香甜味,躺在床上伸展雙手,一翻身,和平常一樣習慣性地抱著暖綿綿的蠶絲被--

硬的?!

她的蠶絲被怎麼變硬了?!

一股十足陽剛的男人味,竄進了她鼻腔上端主司嗅覺的黃色黏膜,啪地睜開眼,定楮一看--

這個男人好面熟……陰魂不散的烈君燦!

「烈君燦--」盯著他赤果果的寬闊胸膛,她呆的兩手還緊攀著那如銅牆鐵壁的古銅色胸膛。

被她的叫聲吵醒,睜眼一看,她像只無尾熊一樣攀著他。

她的這個舉動令他莞爾,旋即,他訝異的發現,他竟不討厭她這麼做……

他從不讓女人在他的床上待到天亮,更遑論有哪個女人敢大膽的把腳跨在他身上--他向來覺得這種女人太輕浮、太不尊重男人,男人是天之尊,哪能讓女人的腳給壓著!

但此刻……

她一點也不輕浮,也沒有所謂尊不尊重,只是像一只……抱錯樹、啃錯葉子的無尾熊。

她臉上久久無法散去的驚愕表情,引他一陣大笑。

爽朗的笑聲,讓她驚地回魂。

火速的離開他溫熱硬朗的身軀,下意識地拉開被子一看--唔,還好,她的衣服穿得很整齊,扣子也沒少扣一顆。

但,這能代表他沒踫過她嗎?

「你……你笑什麼?」他該不會足那種佔了便宜,還嫌東嫌西的惡劣男人吧?

「我笑妳這只無尾熊,啃到的不是油加利樹的葉子,而是苦楝樹的葉子。」

「無聊,不好笑。」瞪他一眼,快速的把目光移開。

老實說,他的樣子很誘人,強壯的胸膛,帥氣的臉,尤其臉上還帶一點剛醒來的慵懶……如果能偎在他懷中,輕撫他的臉……

被了!她干嘛想到那里去。

「喂,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質問之余,她還是不願看他,免得被他誘惑。

這不是她的房間,她百分百確定,因為她的房間不到這間房的三分之一,而且也沒有這麼奢侈豪華,從房內精致的擺設看來,這也不是客房,想必這就是他烈大少的「閨房」吧!

只是,她為什麼會睡在這里?!

包糟糕的是,怎麼進來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不成他給她施了迷魂散?

「看來,催眠的效果還不錯。」看著她的表情未露出一絲痛苦,他滿意的點點頭。

「你給我催眠?」她驚地回頭瞪著他。

「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坐起身,他的身子斜靠在床頭。「昨天妳在馬醫生家昏倒,我想來想去,也許只有催眠師能幫妳。」

「意思就是,我真的被催眠了?而且我在這里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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