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將帽子高高拉起,隨之傾下的黑緞,讓別之杰看傻了眼。
女……女的?!
隨著烏黑發亮絲緞的甩動,他瞥見了她的容顏。
陽光照耀下,她……她就像一個陽光下的精靈仙子一般。
「真是美。」別之杰由衷的發出贊嘆聲。直勾勾的盯著那修長縴細的身影離去,他猛然回過神,疾步的走向他的精靈仙子。
「小姐,可以麻煩你停下腳步嗎?」
他自認他的聲音不小,她一定听得到,但她卻腳步未歇的往前直走,也不回頭看看他這個縱橫全台北的美男子一眼。
「小姐……」他疾步向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長發及腰的賽車手停下腳步,冷冷的望著擋住她去路的男人。
一個賽車技術超越她的人,這張俊臉,她記下了。
別之杰望著她,再度發出贊美。這麼冷艷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她渾身上下充滿了冷艷的氣質,美的讓人死都不想闔眼。
「小姐,我想……」他挑高眉,話才出口,她冷瞅了他一眼,又走了。
別之杰沒有再追上前,這樣的女人,是不適合死纏爛打的。
他唇邊綻著一抹興味的笑容。
「堂主,是不是該回去了?」于清言上前來詢問。
別之杰別有意味的笑著。「師爺,就是她了,我要定這抹水精靈,就算被凍死,我也甘願!」
「堂主……」于清言滿臉為難的神色。
「你不想去查?那好,反正還有你女兒墊底嘛!」別之杰閑閑的道,把帽子丟給于清言,心情大好的吹著口哨。
他該給她什麼稱謂?賽車場的冷艷女郎?還是陽光下的水精靈?
呵呵,都無所謂,總之她很快就會是他別之杰的專屬情婦了。
第二章
「……我畫的不好,我不會畫皮卡丘。」
一個小女孩,頹喪的放下手中畫筆,低著頭,小臉上怯幽幽的。
「你可以的,把筆拿著。」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子,把畫筆塞回小女孩手中。「你不畫,是不會進步的,把筆拿好,告訴自己,你可以做得到!」
小女孩皺著眉頭,呆呆的望著蹲在她身邊的大姐姐。
「大姐姐,我……我不會畫。」
「你會,筆在你手中,畫板在你眼前,跟著老師學,你可以做得到的。」
「仇戀,我們到外面去吧!」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輕喚著長發女子。
長發女子點了個頭,站起身,和中年婦女一同步出小教室。
「你這樣會不會逼她們太緊了?」中年婦女笑著說。
「我在灌輸她自信。」仇戀說著。
「到辦公室來坐坐。」中年婦女率先走入辦公室內。
「院長,這些錢您收下。」
仇戀拿出一只裝著三萬元的紙袋交給中年婦女。
這是她每個月固定捐獻給這家小小育幼院的錢。
「仇戀……」
「院長,請您收下。」仇戀將紙袋堅決的塞入院長手中。
院長真的老了,頭發都白了。
這間佔地狹窄的育幼院,是院長一手創辦的,她記得她五歲的時候和母親一起到這里來,那時院長還很年輕。
院長為了這些沒有父母的孩子,奉獻了她的一生,所有青春都浪費在育幼院里,她沒有結婚,至今仍是單身。
院長有五十歲了吧,她想。
「仇戀,現在的善心人士,可是比二十多年前多很多了,以前育幼院窮的連老師都請不起,現在教書法、教美術的老師都有了,過陣子我想再請教電腦的老師來,也不知道這些小女圭女圭,對電腦有沒有興趣?」院長笑著。
「會的,他們會有興趣的。」
「你也要為自己著想,你還年輕,以後你會有家庭、有孩子,把錢拿回去存起來吧!」
「院長,我不需要。」仇戀揚唇輕笑。「我還打算接您的棒子呢!」
「別老說這些。」院長把話題轉開。「你現在還有去玩賽車嗎?」
仇戀心頭震了一下,她知道院長不喜歡她去玩賽車,但要說謊瞞騙院長,她做不到。
她揚唇輕笑,沒答話。昨天她才去過賽車場,還遇到了一個高手。
她的腦子,突然閃過別之杰那張英俊的臉龐。
「仇戀……」
「嗯?」听到院長在喚她,她這才回過神來。
「後天是你生父的忌日,你……」
她知道院長是特地在提醒她。「有空的話,我再去祭拜他,我得走了。」
「不留下來吃飯?」
「改天吧!」
仇戀一轉身,黑發隨之飄揚,幾秒鐘後,人已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這孩子……唉!」
***
她是在十八歲那一年,迷上賽車的。
讀完高中後,她只想賺錢,她要賺錢給院長,讓那些住在育幼院的孩子,有和一般正常孩子一樣的學習環境。
踏出社會,她才發現沒有一技之長,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
所以她開始尋找人們所謂的一技之長。
她學鋼琴、學畫畫、學電腦……該學的她全學了,但她發現她完全不喜歡那些。
直到她接觸了賽車,在場上疾馳的那種超速快感,令她興奮。
曾經有職業車隊找她加入,但院長不同意,她听了院長的話不再玩賽車。
她以為她真的不會再接觸賽車那玩意了,直到去年,生她的那個男人死後,留了一佰萬的遺產給她,她拿了五十萬捐給育幼院,另外五十萬她便加入了賽車場的會員。
真是可笑,那男人家大業大,給她這個正室生的女兒,竟只給一佰萬。
算了!當初他趕走她們母女,把外頭的女人接回家,他都不認她這個親生女了,如今死了,還真虧他想得到要給她錢。
仇戀把手中的煙掐熄,進房換了一件衣服,走出她租的公寓。
***
「師爺,現在是什麼情況?」
別之杰火速趕到龍堂旗下所屬的一間位于台北鬧區內的百貨公司。
百貨公司還是如往常一般營業,並沒有什麼異樣。
「堂主,有一個蒙面人挾持了一名孕婦,躲在十樓的洗手間內。」
「他想當實習醫生?還是他根本就是個婦科醫生,想幫孕婦接生?」別之杰挑著眉道。
「堂主,那婦人還真的是要生了。」于清言補充道︰「可能是預產期剛好快到了,又加上驚嚇過度。」
別之杰拍拍他的肩膀。「這方面的常識,你果然懂得比我還要多。」
「堂主……」于清言苦笑著,都什麼時候了,他老大還有心情說笑?
「他要什麼?」別之杰稍斂了玩笑的神色,但未了又添上一句︰「不會是打我們這家百貨公司廁所的主意吧?」
「我們的盥洗室真的是很高級,但他要的是比廁所還高級的東西——錢。」
「多少?一仟萬?」
「不,三佰萬。」
別之杰一听歹徒勒索的價碼,愣看了師爺一眼,旋即翻了個白眼。
「三佰萬?!他大概不知道這家百貨公司是誰的,要的贖款這麼少,太不給我們龍堂面子了。」
「我想,他應該只是一般的歹徒,否則他不會笨的把自己關在廁所里。」于清言分析著。
「叫人送三佰萬給他。」
「可是此風不可長,萬一以後大家都這樣……」于清言很是震懾堂主的決定。
別之杰的食指輕輕搖動著。「他挾持的是一名孕婦,而且是一名要生的孕婦?」
于清言點點頭。
「如果那名孕婦是你的老婆,你會選擇給他錢,還是冒著風險,從他手中搶過孕婦?」
「這……我會給他錢。」
「沒錯!將心比心嘛!」
「可是火煬已經上去了。」
「喔,那就不用比了。」
別之杰無奈的攤開手,火煬上去鐵定會以武力解決這件事。
別之杰在進電梯之前,回頭吩咐其他人︰「通知救護車,要他們五分鐘之內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