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戀卿心 第24頁

完了!弁慶怎麼又來了?

景陽連忙把被褥從火堆里搶救回來,丟在地上用腳踏熄,等火苗熄了之後,再急忙將它塞到櫃子里,不想讓別人看見。

急急忙忙做完這些「雜事」,采心正好推門進來,而弁慶就跟在采心的後頭。

此時,景陽恰好關上櫃子的門,身子還依靠在板子上,臉上掛著一副很不自然的微笑。

「有事嗎?」她問。

「你不是說要回宮?我讓人把轎子備好了。」

備好了!

「備好了就好。」景陽嘴里淨說著沒任何意義的話。

弁慶覺得她真的有點莫名其妙,便豎起眉問她,「那你要走了嗎?」

「好、好啊!」景陽慌亂地點頭如搗蒜,快步走向外頭,臨走出房門前,還很不放心地望了櫃子一眼。

弁慶順著她擔憂的眼神看過去,心里不禁懷疑起那櫃子里究竟藏了什麼?否則,景陽為什麼如此擔心?

***************

送走了景陽,弁慶勘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的潛進蘅蕪院找那可疑之物。

翻來翻去,櫃子里除了景陽的衣衫、帽冠外,還有一件燒了一角的被褥。

弁慶十分好奇地將它拿起來瞧,只見碧藍的綢緞上沾染著點點的血紅。

這是什麼?

弁慶伸手去模,那觸感不像是繡在上頭的繡畫,倒像是染料之類的;只是在一片藍天上染上紅色的顏料,這意味著什麼?

弁慶不懂,也不想懂,只覺得自己真是無聊透頂,竟然只是為了景陽的一個眼神,就變得神經兮號起來。

真是的!弁慶將那被褥塞回櫃子,不想再為這件無聊的事煩心。

昨兒個他被卯真關進那間空屋,拳打腳踢的累了好一陣子,現在滿身都是汗味,不如偷空洗個澡去,涼快涼快。

弁慶並未使喚下人,自己動手打了冷水倒滿澡桶,就在房里寬衣解帶。他褪了上衫與長褲,正要跨腿進澡桶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他的胯下有異狀,

弁慶定神一瞧,一片暗紅沾在他的男望上。

又是這片紅!

怎麼今兒個他走到哪里都會撞見這詭異的紅?!而且這一次還是沾染在他的身上,又是這樣隱密的部位,這簡直是……簡直是……

一道靈光瞬間閃過弁慶的腦海,他低頭又看了看胯下的那片暗紅,這……像不像是血跡?

而血跡……血跡……

弁慶瞠大難以置信的雙眼,七手八腳地穿好剛月兌下來的衣服,轉身又往蘅蕪院奔去。

從那櫃子里找出被褥,他攤開來瞧。愈瞧愈覺得那斑斑紅點不是染料,而是乾涸的血。

而什麼樣的血會染在被褥之上?

又是什麼樣的血會染在他的私密部位?

一切都不言而明了。

弁慶終于弄懂景陽為什麼要急急的回宮,要焚燒被褥,只是——他們之間是怎麼開始的呢?

他只記得他與景陽同被卯真設計關在一問屋里,他口乾舌燥的想喝水,而桌子倒了、水撒了,那……之後呢?

弁慶完全想不起來。

但——卯真!

問卯真總該知道了吧?這事是她設下的圈套,她總該知道她在他身下使了什麼計,讓他變成一個衣冠禽獸。

弁慶拿著那件被褥,直接去找卯真。

弁家上上下下他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卯真的人。

問卯真房里的丫頭,這才知道,卯真昨兒個就出遠門了,還交代丫頭轉告弁慶,問他喜不喜歡她送的禮物。

禮物!

弁慶看著手中的被褥,只覺得一股怒氣填塞于胸中,憤怒過後,待他平靜下心情,弁慶看著手中的被褥,人也怔忡起來。

他回想起今早景陽的表情與行為舉止,想她在被他侵犯過後,還來不及整頓自己的情緒,便要急急的湮滅證據。

當時,景陽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呢?

想必是心很痛,很無奈的感覺吧?因為,從來沒有一個正妻在行完周公之禮後,得這麼拼命掩飾被夫婿佔有過的事實。

而她這個從來沒有自己換過衣裳的皇室之女、金枝玉葉,竟獨自完成更換被褥的工作!

一想到這里,弁慶揣著被褥的手竟隱隱的發起抖來。

他還想起他為她備好轎來叫她時,她臉上的驚惶之色。

她在怕,她怕他看出了端倪,她怕她為他掩飾的事會讓他揭穿!

她甚至為了怕他發現事情真相,而一個人悄悄躲在房里生火燒被褥,讓嗆人的煙燻得她兩眼通紅!

景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弁慶端視著手中的證物,發現自己待景陽的心已不再平靜了。

第十章

愛上你

綠蝗新醅酒,

紅尼小火爐。

「晚來天欲鱈,

輩飲一杯無?」

——問劉十九白居易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駙馬爺來找你了。」采心從宮外沖進宮內,一路呼天搶地的叫著,像是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一樣。

采薇他們幾個才想笑采心出宮還不到一個月,整個人便變得這麼大驚小敝,駙馬爺來找公主又不是什麼天大地大的事,怎麼?!

怎麼公主也跟著慌了?

當采薇他們正想笑話采心時,卻看到主子霍地從椅上彈跳而起,左右踱步,像是不知所措,口里還喃喃自語道︰「怎麼辦?怎麼辦?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會不會是發現了那件事?不!應該不會才對,他那個時候神志不清,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曉得自己做了什麼?不怕,不怕!」景陽不斷的安慰自己。

「完了、完了!已經到長廊口了。」采心在宮外探頭探腦,通風報信。

她這一通報,景陽的心又全亂了。

「快、快攔住他,別讓他進來。我……不想見他。」她好害怕見他,她不知道見了他之後,自己該如何應對。

「快!快去叫宮里的侍衛來。」景陽差了個小太監去辦此事。

不知情的采薇他們又讓主子的過度反應嚇得目瞪口呆,這——駙馬爺來有需要用到叫侍衛來保護這等陣仗嗎?

究竟——主子嫁過去弁大人家時,發生了什麼事?

景陽宮內的奴才們各個面面相覷,滿臉狐疑。

不過,這時候不是滿月復狐疑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主子下了口諭攔下弁大人,他們就得去擋駕。

景陽宮的奴才們馬上如魚貫般的涌出,擋在宮門口。

采薇開口道︰「駙馬爺請留步,公主正在歇息著,不見訪客。」

「我不是訪客,我是她的夫婿,你們忘了嗎?」

「奴才們不敢忘,只是公主交代下來,她誰都不想見,請駙馬爺擇日再來。」

「我想見自個兒的妻子還得擇日,這是什麼道理?!」弁慶生氣的駁斥采蔽的話,一個箭步向前,竟是要硬闖。

「駙馬爺,您請自重。」御前行走左敦已帶著御林軍趕到。

弁慶雙眉一挑,倒豎著濃眉,臉上寫滿了不悅。「嚇!竟然擺出這般陣仗,左大人是想嚇唬誰?」

「駙馬爺這話嚴重了,屬下並沒有想要仗勢欺人,只是嚴守自己的本分,盡忠職守罷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駙馬爺多加見諒。」

「盡忠職守!嚴守本分!你的意思是說,今兒個我要是想進景陽宮,就得先跟你整支御林軍過過招是嗎?」

「如果公主聖諭言明不想見駙馬爺,那麼,是的,駙馬爺若真想硬闖景陽宮,那就得先問過屬下這把劍肯不肯放行?」左敦公事公辦。

弁慶不再多說,身子凌空飛過眾人的頭頂,在半空中伸手奪得御林軍巾一人的劍。「借我一用,」

「好身手,」左敦夸道。而語末歇,弁慶的劍鋒已搶到他跟前,左敦才用自己的劍格開,弁慶的第二劍已到。

兵刀相接的聲響一聲接一聲,景陽在宮內听得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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