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寶貝 第5頁

周予諾听了直點頭。她不住地要稱贊品心。「你果然是我們家最奸詐的那一個,連這種出賣姐姐、坑準姐夫的事,你都可以做得這理所當然,不由得我毛骨悚然,懷疑起有一天你會不會也這樣子對我?」

「閉嘴啦你。」周品心狠狠地瞪了周予諾一眼。

周予諾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閉嘴。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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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瑞就知道自己能逃過昨晚,一定避不開今天。果不其然,她才剛坐下來沒多久,振宇就開始提他們倆的婚事。當然嘍,昭瑞能給的回應只有沉默。

溫振宇急了,忙抓著昭瑞放在面上的手。「昭瑞,我都已經三十二歲了,你還要我等多主?」

「可是我們交往不到一年。」

「但是這不到一年來的時間,我對你的心還不明顯嗎?」

是很明顯,但,她的心就是無法確定宇是不是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另一個半圓。她不知道她與振宇生活是不是能契合,不知道他們個性能不能互相包容;她害怕男人結婚前是這個模樣,婚後又是另一張臉孔。

她對愛情很敏感、很神經質,而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讓人捉模不定;但,她從小被嬌寵慣了,所以明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可取,卻也很任性地一意孤行,要她身邊的人包容她的一切。

二十七年來,能真正忍受她這樣個性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江牧,一個是振宇,所以振宇應該是她情感最後的依歸,但--

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明明清楚振宇待她的好,但她就是沒有信心與他共度白首。

「昭瑞。」他輕喚她,語氣中揉合著萬般無奈。

振宇又是那張請求的的臉了!

昭瑞看了都覺得自己的態度實在是夠惡劣。但,感情的事不是同情,也不是內疚,是她一生的幸福,她怎麼能草率做決定?

最後,昭瑞只能拿她的事業當推辭。

「振宇,給我時間,等我出版童書的事業有了較穩定的基礎後,我一定給你答案。」

出童書,為小朋友打造夢想是昭瑞打從國中就有的心願,但從研究所畢業後這一路走來,昭瑞在那一行走得坑坑巴巴極為不順,更好笑的是,她到現在還處在被退稿的階段。

所以說,她是他們周家真正的無業游民,還處在四處打工賺錢的日子。

而昭瑞的執著,溫振宇都曉得。

「我不也說過了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開一家出版社,你愛出什麼樣的作品就出什麼樣的作品。」他會不計任何代價為她圓夢的。

昭瑞將手抽了回來,臉垮了下來。「我就是不願意靠你,你不明白嗎?」

她今天的書不被采用,那就是她的作品有問題;如果她只是要賺錢,那她會選一條較好走的路走,不會苦哈哈度過這些年。

而為什麼宇就不能像江牧,給她多一點的支持,讓她明白她的執著其實是很有意義、很有尊嚴的。

為什麼振宇總是要拿他的錢來支持她的理想?為什麼他就不能給她精神上的鼓勵,就像江牧那樣--像江牧那樣……

她果真是任性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拿江牧跟振宇比較。

昭瑞的情緒一下子就Down到了谷底,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就坐在後面的予諾、品心听了,頓時臉上就像小丸子那樣劃了十二條陰郁的黑線都不止。

溫大哥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懂得昭瑞的拗脾氣。不明白昭瑞那個人其實是很不識好歹的。

今天要是一般人听到有人資助她圓夢,那人的反應鐵定是既感激又感動,但同樣的事發生在那個自尊心極強的周昭瑞身上時,她就會覺得自己很無能,是在被包養,哎!她果然有神經得要命的個性。

「現在怎麼辦?」周予諾挨在品心的耳邊,小小聲地問。

「還能怎麼辦,出去解圍啊,不然讓他們兩個這樣僵著行嗎?」

「說的也是。」更何況,她們這一頓還有勞準姐夫請呢,基于這一點,她予諾就萬萬不能見死不救。

周予諾拿了面紙,抹干淨嘴邊的醬汁,捧著餐盤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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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哥好。」

兩個阿庚諂媚的女人很惡心的擺出她們最燦爛的笑容站在溫振宇的面前。

「好巧哦,怎麼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溫大哥跟昭瑞!罷剛我還在跟品心說前面那一桌的客人長得好像溫大哥喲,品心還不信,直說像溫大哥這樣英俊、瀟灑又斯文有禮的男人不是個Gay,就是有婦之夫了;唉喲!」她被品心給踩了一腳。

白痴!周品心狠狠地瞪上周予諾。

在這個時候,予諾干麼提「有婦之夫」這四個字,她不知道這一個字現在是溫大哥胸口的痛嗎?

笨蛋。真不會看時機講話。

又狠狠地瞪了予諾一眼之後,周品心轉頭,母夜叉的臉一變,就成笑容可掬。周品心有禮地問︰「溫大哥,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坐嗎?」

「當然可以。」而且還是求之不得,因為他不笨,當然看得出來昭瑞被他剛剛的提議給弄得十分不愉快了。予諾和品心的出現等于是他的消防隊,來幫他滅昭瑞的怒火的,他當然是高興都來不及了。

「只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姐妹三個慢慢聊。」

溫振宇在予諾、品心還沒坐定前起身就走。他明白有他在,予諾、品心縱使有心為他說好話,昭瑞也沒有辦法心平心和地听完。

溫振宇拿起他的西裝外套就要走,周予諾急急地叫住他。「那個--準姐夫。」為了省一頓,她的嘴巴可以很甜的。

溫振宇轉頭,給予諾一個笑。「我知道。」他十分明白周家人不做白工的個性。「我會交代櫃台簽我的帳。」

「謝謝,姐夫再見。」這一次是連「準」字都去掉了。

「噢!你實在是有夠惡心的!」等溫振宇走了之後,品心就發出連連噓聲,對于周予諾的厚臉皮,她只能用「望塵莫及」一個詞來形容。

予諾不以為恥,一臉燦笑地說︰「我是在徹底實現‘不吃白不吃’這五字箴言。」

「可是也不能出賣你老姐吧。」周昭瑞終于開口說話。

「嘩!火氣這麼大!人家溫大哥付錢的人都沒開口說什麼了,你這個既得利益有什麼權利說話,對不對喔,品心?」周予諾尋求有力支助。

周品心是理都不理予諾,只是望著昭瑞看,道︰「有時候你真的太敏感了,我想溫大哥剛剛真的不是有意想拿錢來砸你的自尊。」這叫做「吃人嘴軟」,既然溫振宇請她這一頓,周品心自當是竭盡所能地為溫振宇說話。

周昭瑞眉頭一皺。

「你們剛剛偷听我和振宇說話!」這太惡劣了!

「什麼偷听!」這種話,打死周予諾她都不承認的。「是你們剛剛說話那麼大聲,我和品心想捂住耳朵不听都不行耶。」

「那你們可以早點出現。」

「你們那時候講的話題那麼嚴肅,聲音那麼凝重,我和予諾怎麼好意思出來。」周品心是那種可以面不改色就把謊話說得很流暢的人。

周予諾一邊點頭,一邊說︰「嘿咩、嘿咩,你不知道我和品心在後頭真的忍得好痛苦,捂住耳朵都還听得好清楚。」事實上,她和品心都得拉長耳朵才能勉強听得明白。

「那你們最後為什麼又出現了?」昭瑞忍著脾氣問。

「那當然是不忍心見你和溫大哥和樂的氣氛弄得那麼僵。」周品心又扯謊了。

「嘿咩,嘿咩,你都不知道我們兩個是如此地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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