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隨傳隨到 第4頁

不一會,浴室門打開了,洗淨後的她只包了一條浴巾,妝也卸去了,露出一張五官姣好的鵝蛋臉,淡而整齊的眉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輕盈許多,還有那沒了眼線和眼影後顯得更加沉靜的眼神……

瞧著完全褪去武裝的她,他突然發現她是第一個敢在他面前展露「真面目」的女人,而從她的坦率與醉態,他更意識到一件有趣的事—原來他從不曾知曉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又是個怎樣的生物,因為她們總是妝太厚、姿態也太造作。

這女人……怕是頭一次尋找一夜吧?她不假思索的自然卸上所有的裝備,大方呈現自己在他面前,竟讓他心中因她的單純坦白而涌上一股莫名的好感。

「我們開始吧。」她說。

罷剛泡完澡、喝酒又熬夜的柴蕾幾度想睡,卻一再捏大腿告訴自己不能睡,因為她非得成功的跟「爛人」完成「那件事」不可!

在工作上勇往直前的她,連在私下也抱持著這麼堅決的態度要完成事情,她就賭那麼一口氣,所以,剛剛的呼痛聲,其實是她捏自己大腿時的叫聲。

「你不介意我還沒洗澡?」他問。

「不介意。」事實是再不行動她就真的要睡著了,她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當然,一夜這回事每天都有機會,但她知道自己難得下定決心,而這一天又很幸運,找到的「爛人」素質比她想像中要好很多。

之前她想過,自己頂多就是遇到外表好看但性情放蕩幼稚的壞男人,可這個稚女敕漂亮的男孩長得真是俊俏清靈,她喜歡他干淨的氣息。

而且他說話、舉止間有種說不上來的成熟氣質,不像外表那麼幼稚,更重要的是,她喜歡他年紀比她小很多的這一點,因為如此一來她才能掌握他。

凡事按照計畫行動的她,習慣在自己能掌握的範圍里控制一切。

不知道自己被看作獵物的段懷銳,听她一說,自然二話不說就撲抱過去,將她壓在床上,俯首就要吻她。

這動作對被稱為公關動物的他是駕輕就熟,但是就在要進行的前一刻,她卻呼吸急促的推開了他。

見她眨了眨茫然的眼顯得不知所措,他以為她後悔了,倒也無所謂,坐了起來想問她要不要聊聊天,怎知她卻轉了個身蹲在床邊。

「怎麼了?肚子痛?還是那個來?」他問。

「我、我幫你……」

「幫我?」他一時沒意會過來,但下一秒基于男人的本能,他又懂了。

他啼笑皆非的側著頭,盯著她看。

第2章(1)

幫他?這個女人該不會是在這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真的要跟陌生男人發生關系,所以害怕退卻了,而這也是「另一種方式」,因此她折衷的想著「這樣也算」,並且自己不會真正的「失去」什麼吧?

她想要突破,但又不想要損失,這到底是什麼拖泥帶水的想法?

段懷銳從這斷定,這女人就算醉後產生另一個瘋子人格,可她保守謹慎的本性還是在的,或許她根本就不想要突破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先洗澡。」他說。

走進浴室放水後,他又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該不會是處女吧?

等他嘩啦嘩啦的洗了個干淨走出去,卻見她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他梳了梳頭發望著她,不知怎的竟松了一口氣,為了不必讓這個女人為他做什麼而莫名松口氣。

他站在床邊俯視著她趴睡的背影還有臉頰的側影,心想就算今天做不成,她也可能會在哪天又再次把自己灌醉,企圖來個徹底的叛逆……這麼一想,他不由得擔心起這個坦率直爽的女人。

想了想,他撕下茶幾上的紙條,寫下自己的電話與臨時想出來的匿稱「瑞瑞」,把紙條折起後,夾在那本電話簿封底的塑膠套里。

他怕她下一回找的男人真的是個無賴、是個危險分子,他怕她被騙、被欺負,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掛心一個陌生女人……可如果她還想有「下一次」,那麼最好還是找他啦。

明明他喜歡熱鬧、喜歡被一堆人圍繞,唯獨不喜歡跟任何人建立關系,但不知為何這個被稱為「方塊」、想要賭一口氣突破自己的女人,竟讓他牽掛又擔心。

見她睡著,他本想走人,可又想如果他就這麼離開,等她醒來後見不到人,這樣好像有點無禮,于是他微微一笑,決定躺在她身邊睡下。

等她明天醒來後,驚覺身邊躺了個男人,他就說昨夜真幸福,讓她以為自己已經突破一直想要做卻又沒膽做的事,嚇她一跳好了,哈!

很好,就這樣!

棒天,段懷銳幽幽醒來,卻發現身旁的女人不見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事後不理’嗎?」他暗罵一聲。

這女人的無情無禮,對他簡直是一種侮辱,他為她想才留下來跟她共枕到天明,怎知她卻沒有為他想,連張紙條都沒有留,走得干干淨淨的。

而等他吃完早餐去辦Checkout時,櫃台小姐竟又跟他說帳都結清了,令他不敢置信。

真是不可原諒啊,「犁田小姐」這女人太過分了,醒來後見他還在睡就偷偷模模溜走,這種無情無義的事通常是男人的通病,這還是第一回有女人敢拋下他。

再來,溜走就算了,她還搶先結了他們那一房的帳?

怎樣?當他是小白臉還是看不起他?

段懷銳真覺得自己受辱了,此後,他就一直都忘不了那夜跟犁田小姐發生的所有事……

他們都沒想到,兩年後的某一天竟會在一場神聖祥和的教堂婚禮中相遇,而這會兒是她突然往後一勾腳踢到他大腿,留下髒髒的鞋印。

奇怪,他每次遇見這女人,她都一定要以讓人印象深刻的方式出現嗎?

說也好笑,他就是從她慌張蹲下要幫他拍去鞋印的姿勢,而聯想到有一個女人也曾經突然蹲在床邊說要「幫他」,害他嚇了一跳,因而回憶瞬間都回籠了。

如果讓她知道他是這麼想起她的,不知道會怎麼樣?哈!

只是,她又是怎麼想起他的呢?她那夜根本就醉得變成另一個人了,怎麼還會認得他?

其實,在柴蕾的記憶中,能帶著這種透明漂亮的笑容,卻讓人無法模清的男孩,搜尋了腦中所有的記憶,只有他一人了。

「銳,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新郎莫大衛熱情的攜著新娘走過來。

大衛是中俄混血兒,從實習醫師開始就在希南綜合醫院工作,現在已擔任兩年的住院醫師。

當初他被派到去跟預備醫學科的明星醫師兼外科天才黎青軍實習,每天都被操得不成人樣,但礙于對方據說是毒梟之子,加上有恐怖城府的黑暗性格,因此沒人敢關心他,只有當時已是明星級心理醫師的段懷銳願意听他傾訴、開導他,讓他不至崩潰。

「柴蕾?」新娘小珍感動的跑上前來,摟住了高中死黨。

偷覷著身旁的漂亮大男孩,柴蕾頓覺不妙,該不會她曾經以為走在路上相遇了也絕不會相認的一夜對象,竟然和她有重疊的交友圈吧?這簡直尷尬死了!

那十天放假的月兌序行為,她全都向自己的好同事透露了,就是沒說跟他之間的事,沒想到她以為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當事人現在就站在她眼前。

「銳,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真是讓我們好有面子喔。」小珍是希南醫院的護士,當然認識段懷銳,她把柴蕾拉過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高中死黨,柴蕾。她在金點精品珠寶擔任設計師,自己還帶領一個團隊喔,最近她的團隊才從瑞典拿回一個設計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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