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二師兄 第13頁

鐵夫人一听心肝寶貝回府里頭來了,等不及鐵孟秋進屋,便親自趕到外頭去等著、候著。

「娘!」鐵孟秋一看到娘親,便奔了過去。

「孩子!你可回來了。」鐵夫人擁住好些日子沒見面的孩子,不禁老淚縱橫。

她模模鐵孟秋的臉頰。「瘦了。」

「娘!」鐵孟秋將他娘的手給拉下來。「我明明胖了、結實了,你卻說瘦了!你的手啊,老是模不準。」

鐵夫人拉著鐵孟秋的手進屋。「告訴娘,除了鵝掌、北平烤鴨、荷葉飯,還有什麼是你想吃的,娘叫廚子去準備準備。」

「喝!娘,你偏心。」鐵孟寒從主屋內走出,擊了弟弟肩胛骨一掌。「結實多了。」

「大哥。」鐵孟秋還給鐵孟寒一拳。「你也不差嘛。」

「唉,你們兩兄弟是在干麼,才剛見面,就你一拳、我一拳的打過來、打過去。」鐵夫人嗔怪著鐵孟寒。「孟秋才回來,你這個做大哥的一見面就揍他,你是嫌你弟弟在外頭過得太快活是嗎?」

「瞧瞧!」鐵孟寒拉著鐵孟秋看他娘。「你一回來,我這個大兒子就被人嫌棄到這個地步,明明我揍了你一拳,你也回了我一記,怎麼娘老是看到我揍你,就瞧不見你也賞我的一個拳頭啊!」

「誰教你先捧人的!」鐵夫人訓斥著大兒子。

「誰教你先偏心的!」鐵孟寒反駁了回去。

「我哪兒偏心來著?!」

鐵孟寒學他娘剛剛的模樣,拉著鐵孟秋的手,問他︰「告訴娘,除了鵝掌、北牛烤鴨、荷葉飯,還有什麼是你想吃的,娘叫廚子去準備準備。」他笑望著他娘。「怎麼我在家的時候,也沒瞧你這麼疼找,問過我喜歡什麼來著?今兒個孟秋才剛進門,水都還沒喝,你就急巴巴的為他張羅吃的,這不叫‘偏心’,叫什麼?」鐵孟寒扮上一臉的吃味模樣。

鐵夫人被他給逗笑了。「你這孩子,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老不正經的!娘不是偏心孟秋,孟秋出門在外,娘是怕他在外頭吃不好,所以了想多煮些他愛吃的菜。」

「好讓他念著、念著,以後就常回家了,是吧。」他娘的心思,他為人子自是明白。「孟秋,不是大哥說你,你這一個年頭踫到逢年過節才回來,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今兒個不是過年,也不是中秋,我不也回來了。」鐵孟秋反駁了回去。

「所以說這才奇怪。」他一手搭上弟弟的肩。「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所以才回家里來的?」

鐵夫人沒好氣的拍掉大兒子搭在小兒子肩頭上的手。「回家就回家,有什麼好奇怪的!」她還巴不得孟秋常常回府里頭來呢。孟寒這孩子就是不會說話,孟秋回家來,哪需要什麼理由,出什麼岔子。「你別盡是胡說。」狠狠的,鐵夫人瞪了鐵孟寒一眼。

鐵孟寒夸張的捧著心髒的位置,像是受了傷。

鐵夫人又讓大兒子的逗趣模樣給逗笑了。

看到娘這麼開心,鐵孟秋也就放心了。

他知道這些年來,他不常回家,府里頭就讓大哥一個人撐著,著實有違人子應盡的孝道,他也曾有過回來的念頭,不過,他拋不下師父和芽兒。

鐵府里尚有大哥在,但蘆居就只有他一個大男人了,他總覺得他對蘆居有責任,所以不是過年、過節,他便不輕易離開,今兒個要不是大師兄回來,要不是……他不願見到芽兒見到他時的尷尬模樣,只怕他現在還放不下蘆居,不願回來。

「瞧瞧──」鐵孟寒指著弟弟一臉的若有所思說。「我就說他有心事,娘您偏不信。」

「怎麼了?」鐵夫人也感到孟秋這次回來不太尋常。「難道蘆居出了事?」

「沒有。」

「還是芽兒?」孟秋這孩子是直性子,這些年來,他對他師父及小師妹的用心,她自是瞧在眼底。

這會兒孟秋表情不大自在,準是他師父、師妹出了事。

「娘,你別瞎猜了,蘆居沒事,芽兒也好好的,只是──大師兄回來了,蘆居也有個大男人在,而我想到自個兒都已經好久沒回府里看看,所以便跟師父告個假,回府來瞧一瞧。」他瞅著眼盯著他娘看,打趣的問︰「怎麼,我才回來一會兒,你就不歡迎我了啊!」

「瞎說!你回家里來,娘哪有不開心的道理,只是──」她望著兒子一臉的強顏歡笑,知道這孩子心里有事。「算了吧,回來就好,家是避風港,不管你在外頭受了什麼傷,這個家永遠都敞著大門,歡迎你回來。」怎麼說著說著,又是個傷感的話題!「不提這個了,咱們吃飯。」鐵夫人轉向大兒子。「孟寒,要廚子去準備幾樣孟秋愛吃的菜。」

「娘,你別忙了,我在外頭吃過了。」

「在外頭吃過了?」鐵夫人一臉的責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要回府里來,還在外頭用膳,你怕家里的膳食不合你胃口是不是?」

「娘,我就是怕我回來後,你又得為我張羅這張羅那的,所以才故意在外頭用過飯才回來的。」他親昵的摟著他娘的腰。「你就別為我忙了,不然待會兒大哥又要吃醋了。」

「別扯上我,不然待會兒娘又要說我欺負你。」鐵孟寒急忙的揮手撇清。

「兩個兔崽子!」

「在。」鐵孟寒同鐵孟秋兩人同時答應。

鐵夫人又讓家里頭的兩個寶貝蛋給逗笑了,她真希望孟秋能快點搬回家里頭住,也省得她老是為他擔心這擔心那的。

「孟秋!」鐵夫人輕叩著鐵孟秋的房門。

鐵孟秋連忙收起手中的畫像,站起身,迎上前去開門。「娘,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啊?!」

「剛起來想喝口水,看到你房里燈還點著,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她讓兒子扶過去椅子上坐。「怎麼,睡不著?還是念著蘆居,放不下師父與師妹。」

「沒有,只是沒這麼早睡的習慣罷了。」鐵孟秋笑著搖頭。

鐵夫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想當初讓你上山拜師學藝,是要讓你做人圓融些,不要老是逞意氣之勇,沒想到你人是成熟了,而我們母子倆倒是生分了點。」

「娘。」

「你別瞞我,我知道你心里有事……」鐵夫人拍拍兒子的手。「孩子,我是你娘啊,你有什麼事是不能對我說的呢?」

鐵孟秋生回了床緣,思索著這兒女情長的事如何開口跟娘說。

「是為了芽兒?」

鐵孟秋驚愕的抬頭。娘是怎麼知道的?!

「秋兒,你知道嗎?打你十六歲上山拜師學藝開始,你每一回回來,嘴里頭念著的都是同一個人。」鐵夫人笑了。

「剛開始的時候,你總是說你師父有個小女兒,小你兩歲,既愛哭又不可愛,老是在你後頭跟前跟後的喊你‘小師兄’,你覺得她既麻煩又討厭。」

「你說你每一回覺得她煩人討厭的時候,都會把她丟到小兔洞里,讓她一個人待在那兒,不想理她,你說芽兒好笨,總是一次又一次的信你沒拋棄她,一次又一次的等你去尋她。」

「你說芽兒膽小,總信你隨口胡謅的故事,既怕狼又怕壞人,夜里老是做噩夢,不敢一個人睡,就要你陪。」

「後來的這些年,你雖不說芽兒煩、芽兒討厭,但你心里念著的依舊是芽兒;你回來後改說芽兒是怎麼的跟你拌嘴,說她如何的挑惹你的脾氣。」

鐵夫人看了兒子一眼。「孩子,你知道嗎?不管你是在說芽兒煩,還是在說芽兒討厭時,你的眼邊、嘴角全都是笑,你的心盈滿了芽兒的影子,不管是小時候的她,還是長大後的她,你心里念著的仍舊只有一個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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