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二師兄 第16頁

他不退反進,邁開步伐,欺近她身側。

他緊箝住她縴細的手臂。「為什麼要這麼不愛惜自己,將自己扮得像個花妓似的!?」為什麼她要如此作賤自己,凌遲他的身心!

她回他一個笑。「只想證明我玉芽兒不是只有一個允天諾疼,我不需要仗著這個‘師妹’的名稱,一樣有著大把的男人愛。」她把自己說的好像是個花痴,見著了男人就往人家身上攀,一點也不在乎他是張三還是李四。

她推開他,迎向他滿眼的怒火。「而你──鐵孟伙,你只不過是我的小師兄,你憑什麼管我是否真賤得一雙玉臂千人枕?我縱是人盡可夫也不關你鐵孟秋的事,不是嗎?」

鐵孟秋狂張著兩只怒眼,很難相信說這些話的當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師妹!

「你當真不在意那人是張三還是李四,你當真想當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只為了展開她的無窮魅力,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鐵孟秋粗魯的扳過她的身子。他是她的師兄,是看著她長大的師兄,那麼他就管得著她的一切。

他粗暴的低頭,吻去她唇畔的那抹冷嘲。那些張三李四對她沒感情,而他鐵孟秋喜歡她喜歡了兩年,而今兒個倘若連張三李四都可以,那麼,為何他鐵孟秋就不行?他狂暴的用舌撬開她的唇與齒,與之纏綿。芽兒是他的,他霸道的不許別人染指她。

「啪」的一聲,芽兒打了鐵孟秋一個巴掌。他今兒個沒沾半點酒,他怎能夠又一次的輕薄她!

鐵孟秋無視于頰邊的痛,緩緩的別過頭,將目光盯在芽兒憤怒的面龐上。「為什麼?既是張三李四都可以,為什麼就唯獨我鐵孟秋不行!?」給他一個理由!一個足以讓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因為她愛他,所以她不許他輕賤她的自尊。

她的眼迎向他的詢問。「因為你不配!我玉芽兒縱是將身子給了個臭無賴,也不願讓你輕薄我的唇。」

她狠狠的往他心中的痛蹦了最重的一腳。「請小師兄您自持自重,別再做這種令大家難堪的事了。」

她下了逐客令,他則狼狽地退了出去。

芽兒將門重重的關上,關住了她所有佯裝的一切後,虛弱的癱軟在地,心揪痛得好難受。

她說了謊,她不僅是欺騙了小師兄,連帶的也欺瞞了自己。

她原以為扮浪,每天陪不同的男人出去,就可以淡忘了小師兄的身影,但是,她做不到。她依然愛他愛得無可救藥,每回出門,她心里掛記的仍舊是小師兄。該怎麼辦呢?難道,她真得這樣子守住小師兄的背影,等他一輩子嗎?

芽兒和孟秋之間的情勢愈演愈烈,兩個人要不就是不說話,要不就是一見面就吵架,玉枕書看著這一雙小兒女的微妙情感鬧到這般地步,看來他們兩個之間再照這樣演變下去,恐怕以後就連師兄妹也做不成了。

唉,他雖早已說明,不想介入女兒的感情世界太多,但是芽兒卻總教他放心不下!這丫頭近日來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成天花里來、草里去的扮浪,存心跟孟秋那孩子過不去。

這兩個感情未開竅的家伙,這樣互相刺激對方,只怕到時候鬧到兩敗俱傷的地步。看樣子還得他這個老人家出馬,才擺得平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

「芽兒、孟秋。」難得今天他們兩個在用膳的時候很給他面子,沒在餐桌上吵起來。

二人同時昂首,望向玉面修羅。

「我要你們兩個同時走一趟鎮江,去找你們的大師兄。」

「大師兄不是前些日子才回來,這會兒發生了什麼事?」芽兒首先覺得這事不太尋常。

「而且,有事找大師兄商談,只需修書一封,不需要我和小師妹同時離開蘆居去鎮江才是!」他和芽兒之間的局勢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若再跟芽兒日日夜夜的單獨相處,芽兒可能就不認他這個小師兄了。

芽兒的心被這話給刺傷了。

原來他已經討厭她討厭到這步田地,連一同去鎮江尋大師兄,他也不願委屈。

「爹,我看這事就麻煩小師兄走一趟,我在家里陪你老人家。」他既不願與她相伴,那她也不要那麼厚顏,猛巴著他不放。

「不行,這事是有關于你的婚事,所以你非親自去一趟鎮江不可。」

有關她的──婚事!

「什麼婚事?」芽兒急急問,一顆小臉得高高的,爹爹他不會是要將她許配給大師兄吧!

「爹已經決定將你許配給你大師兄,你們倆就在鎮江舉行婚禮,你小師兄暫代女方長輩,替為父出席婚宴。」

「爹!」芽兒出聲抗議。

而玉枕書卻打斷芽兒。「爹知道沒去參加你的婚禮,爹也過意不去,但是芽兒,你也曉得爹爹最近的身子很差,不能太勞累的,所以要你小師兄替爹出席,這實屬權宜之計。」

「爹,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芽兒急喊出聲。「我不要與大師兄成婚。」

「為什麼?」有疑惑的是他鐵孟秋。

芽兒既然深愛著大師兄,那麼她為何不嫁?他瞅著眼詢問她。

芽兒要說的話被小師兄的目光給逼梗在喉嚨里;她要如何跟小師兄說她之所以不願嫁給大師兄的原因,是因為她想嫁的人是他──鐵孟秋。

「我……我……」她說不出口,尤其是在明白他心中沒有她的情況下,她更是無法說出口。「我──還不想這麼早嫁。」這是她唯一想得出來的藉口。

「傻丫頭,山下的女孩子早在十五歲就披嫁衣。而你早過了及笄之年,這怎麼會早呢?」

「可是──」

「別可是了,除非你親口說出你不喜歡你大師兄,不然這樁親事就這樣定了。」玉枕書一點轉圜的余地也不為女兒留下,他就是要逼得這一對小兒女無處可逃,他們才知道彼此有多珍視對方。

芽兒的眼下意識的往小師兄的方向看去。

鐵孟秋卻別過臉,不願讓人瞧見他眼底的落寞與心傷。

令他無法忍受的事終于發生了!他明知道芽兒總有一天會嫁人,會離他遠去,永遠都不再屬于他,但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瞧小師兄將臉別過,芽兒以為他並不在乎。

他既是不在乎,那麼她又何苦守著一個不愛她的人,或許嫁給疼她、寵她的大師兄,未必不是美事一樁。

芽兒點頭了。「好,我嫁。不過,這既是有關芽兒的事,那我自己一個人去也是可以,不勞小師兄走這一遭。我想大師兄會體諒爹爹無法親自主持的。」她的眼望著小師兄,兩人的視線緊緊地凝住。

鐵孟秋眼底有著復雜的情緒;心里泛著酸澀,縱使知道她心里沒有自己,但她不願自己的伴隨,依舊傷得他痛心難忍。

這兩個孩子又在彼此互猜心事了,倘若他們猜得正確,事情就容易了,偏偏他們是當局者迷,瞧不見彼此的在乎,而讓彼此間的嫌隙愈來愈大,這真夠讓人傷腦筋了。

「我想,你們兩個還是結伴同行比較好。」

「為什麼?」芽兒頭一個出聲抗議。她不要跟小師兄一起出門,她不要與他朝夕相處在一塊。

「你一個姑娘家又沒武功,單獨前往,爹不放心。」

「我會飛鏢。」

「就只射得中我的畫像。」鐵孟秋冷言相激。

他雖不願親手將芽兒交給師兄,但他更不想看芽兒只身在外涉險。師父說得對,芽兒單獨出門,的確是容易發生危險。

「我可以扮男裝。」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她是女兒身。

「你認為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文弱書生,在江湖上行走,就沒有危險是嗎!?」他氣得對她大聲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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