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娘子 第10頁

就在紅袖細細審視著雲樓的面貌的同時,上方突然響起一個深厚的聲音,充滿了嘲弄,他說︰「你看得夠久了,我可以睜開眼了嗎?」他受不了半睜著眼見她對他時而蹙眉、時而搖頭的模樣,她的表情好像向人宣示著他季雲樓徒有一張臉孔,而沒有任何長處一樣。

紅袖猛然回神,一抬眼便對上雲樓那滿是譏誚的目光,她狼狽地推開他的懷抱想離開這個不屬于她的胸膛。

雲樓一個收手,將紅袖再度納進他的懷中。他將頭埋進她一頭長發里,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的發香,喜歡自己偎近她時,她身子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這個小妮子總是能刺激他的感官,讓他情難自禁地想去踫踫她。唉,是太久沒踫女人了嗎?不然為何他的總是能被這個不曉人事的小丫頭給撩撥得不可自制呢?

紅袖被這個舉動弄亂了心房。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總是被季雲樓一個小小的舉動給擾動了心湖。

雲樓的唇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地爬上紅袖的臉,輕啄了一下。他在她耳旁喃喃低語著︰「笑,笑得燦爛一點,我可不希望讓外面的人以為我的‘辦事能力’不好,以至于讓你一大早便板個臉。」他說過除非是她的心甘情願,不然他不會強取一個女人的清白,所以她不必如此怕他。

雲樓的話像盆冷水,潑醒了紅袖對他原有的遐思與幻想。

他,季雲樓還是跟兩年前那個惹人厭的家伙是同一個模樣,總是在言語上佔她便宜,沒什麼改變;而她還是恨透他了。

她忿忿然推開他的身子,不讓他的氣息環伺在她的周身,不讓他再次攪亂她的心。

而雲樓並不在乎紅袖將他推開;他順勢起身,走到櫥櫃里拿出另一套天藍滾青的長衫,丟給紅袖。「替我更衣。」他說得理所當然,好似紅袖本就該受他使喚。

紅袖氣得臉都脹紅了,她咬緊牙根,一字一句地問︰「你、憑、什、麼?」

雲樓漫不經心地走近紅袖,勾起她倔強的小臉,一字字地回答她︰「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憑我是蘇家的外孫,憑我季某人是你的新主子。」

「新主子!」紅袖冷哼了聲。「你還不配。」在蘇家,她只听令于老太君,二爺雖是蘇家的遠親,但就她在蘇家的身份,她若是不想服侍他,二爺他也無從命令她做任何事。

「是嗎?」雲樓挑高了眉峰,冷冷地盯在紅袖那不服輸的臉上。對于紅袖的傲脾氣,他本該適應個七、八分,要是別的小丫頭,雲樓他也可以任著丫環使性子,而不用他為人主的身份去刁難個丫頭;但是紅袖不是別的丫頭,她是頭凶巴巴的小雌虎,她是他急欲馴服的對象,所以他不容許她在他地盤上撒野。

雲樓用食指勾起紅袖倔強的下顎,讓她的眸光正視著他的霸氣,他開口道︰「我會讓你知道我配不配。」

隨即,他旋身走向床邊,拉扯著床帳上的一串鈴鐺;不久,門外便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二爺?」王嬤嬤已在門外候著。對于錫安首富這個大頭餃,大財神,王嬤嬤一向是親自侍候。

「進來。」雲樓冰冷的傳王女乃進屋里來。

紅袖一看到王嬤嬤,腦中就浮現昨兒個晚上王嬤嬤那個猥瑣的女人要模樣,想到她昨天就差點被那兩個彪形大漢給玷污了身子。想到這,紅袖就禁不住躲到雲樓的背後,尋求他的庇護。她壓根就忘了王嬤嬤就是雲樓叫來的。

雲樓沒看見紅視看到王嬤嬤時的驚恐,他一味的想馴服她的驕傲。雲樓開口向王嬤嬤要了她。「開個價吧,我季某人要了她。」

王嬤嬤驚愕得張大了嘴。

這——二爺雖是她店里的常客,但他從來沒要為哪個女孩賣身,有時候二爺連要了個女孩兩夜都屬奇跡,而今天——他竟然開口要為一個凶巴巴的女孩贖身!

雲樓等得夠久了,他不耐煩地抬起眼來瞼了老鴇一眼。「我說多少銀兩可以買下她?」

「一……一萬兩。」這樣的開價不知道會不會太高,畢竟這個女孩脾氣不是那麼的溫馴。

紅袖猛然回神,清楚這屋里的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竟然在做交易,打算將她賣給季雲樓!

「季雲樓!你好卑劣,你明知道我不是伶倌,卻依舊用這種方式來凌辱我!」她氣憤地掄起拳頭,不停地從背後攻擊雲樓。

她一直都知道季雲樓不似他外表那般溫廉有禮,但她也料想不到他會壞到這般田地!他為了馴服她,竟然使出這麼卑劣的手段,使她明白她的命運操控在別人手中的道理!

她恨他,恨他總是這麼凌遲她的自尊,一次又一次。

雲樓輕而易舉地反制住她,將她的野、她的狂納進他的懷抱里。他低低地笑著與她調情。「怎麼,過了昨兒個晚上,你我之間的關系還不夠清楚嗎?」

他笑得極為曖昧,而王嬤嬤臉上的表情更為猥瑣。她清楚昨兒個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她昨天在房門外是听得一清二楚,這傲氣的小妮子昨天晚上的表現比她旗下的任何女孩子都要來得出色,這也難怪二爺要為她贖身了。

紅袖雙手抵在雲樓的胸前,不讓他繼續靠近她;她的眼盈滿的氣憤的怒光,她沒想到老太君的外孫竟是這麼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壞胚子。

雲樓將一萬兩的銀兩丟給了老鴇。「從今天開始,她便是我季某人的女人了。」他像是在跟老鴇宣示,卻也像在跟紅袖挑釁。

他要讓她知道,他季雲樓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老鴇收了銀兩,便急慌慌地退了出去。二爺的眼光太冷冽,看得她都怕,真不曉得那個小女娃為何會有那個勇氣來正視他眼底的那抹冷寒。

紅袖昂起頭,不畏不懼地怒視著雲樓。要是可以,她想用眼光將他凌遲個千百回。

在紅袖的眼光中,雲樓讀到了她對他的恨意。他松開對她的禁錮,吊兒郎當地攤開身子,立于紅袖跟前。「現在我可是你的主子了。」紅袖知道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她屈服、要她認輸,此時她要是再倔強,那他會用更多的方式來讓她折服。

她輸了,她畢竟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環,怎會有那個勢力來跟一個財大氣粗的公子爺較量。

紅袖緊咬著唇,緩緩地走近雲樓。她顫抖且發怒的手慢慢地解開他的束帶,月兌下他的袍子,再為他更換上那件天藍滾青的長衫。紅袖的淚盈滿了眼眶。她不服,不服,為什麼她得受這種屈辱?

雲樓低下頭看到淚珠一滴一滴地滴到地板上,而後隱去。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發疼。

她哭了!一向高傲的紅袖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頷,望著她眼里的水光,他輕手拭去,難以理解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而哭?難道替我更衣真的是那麼為難的事嗎?」兩年前,他在蘇家做客時,青衣也曾當過他的貼身丫頭,也曾為他更過衣;那時,青衣的反應並不像紅袖這般激烈。為什麼相同的要求在紅袖身上竟是這般的激烈?

「替主子更衣是為人奴應盡的職責,但是倘若為人主子的本意是在凌辱他的下人,那教紅袖如何心服?」

她的心高氣傲教她昂起頭來回答雲樓的,她睜著一雙圓亮的眼直直地挑釁迎向雲樓詢問的目光。

雲樓被她眼底那抹倔強給折服了。他知道要馴這只小雌虎得花相當多的時間與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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