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里的男女主角已經相遇,接下來的劇情便是兩個皇子即將開始斗得你死我活,最後被魏遐之漁翁得利,而後男女主角一起打倒魏遐之……
她不能任由事態發展到那一步,也許她應該在事情發生前,想辦法殺了男主角,那麼魏遐之就不會有事,可葛雷生武功極高,又天生神力,不好殺……
下一瞬,和安被自己陡生的殺意驚出一身冷件,她怎麼又有想殺人的念頭?先前計劃暗殺魏遐之,還能說是不得已,可如今……
難道她已不把人命當一回事,開始嗜殺成性了嗎?
狠狠反省一番後,和安不敢再想暗殺葛雷生的事。
然而這夜,入睡後她作了一個惡夢,夢見魏遐之還是篡位當了皇帝,最後百姓揭竿起義要推翻他,葛常生和儀箏公主率領的反抗軍破城而入,攻進皇宮里,魏遐之被亂箭射死,葛雷生上前剁下他的腦袋,指著他鮮血淋淋的頭顱,對那些反抗軍得意大笑說道︰「謀朝篡位的奸臣已伏誅!」
她從惡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她驚悸的喘息著,須臾想到什麼,她顧不得穿上鞋子,赤著腳,匆匆忙忙的跑出寢房,直奔魏遐之所住的跨院,不等守夜的下人通傳,她一路闖進他的房里,下人不敢傷她,急忙跟著過去。
她一路跑到他的床榻邊,一邊著他,一邊喊道︰「遐之、遐之,你醒醒、醒醒!」
魏遐之睜開惺忪睡眼,一見是她,納悶的問道︰「和安,你怎麼來了?」發現屋里還是一片黑暗,他起身點燃燭火,抬手摒退追來的下人,發現她滿臉驚懼之色,他扶她坐到床榻上,
必切的詢問,「你這是怎麼了,可是作惡夢了?」
和安緊握著他的手,著急的道︰「你記住,以後千萬千萬不要跟葛雷生作對。」
「葛雷生是誰?」他迷惑不解,她半夜跑來找他,就是為了讓他別跟這個他听都沒听過的人作對?
「他是、他是……」她說不出他的身分,只能告訴他,「總之,你記著我的話就是,別跟他作對,別傷害他的家人,他是得上天眷顧之人,你跟他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和安,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半夜跑來跟我說這些奇怪的話?我連這葛雷生是誰都不知道。」
「我……」和安垂下眼,她沒辦法對他說出整件事情的真相,貿然跑來對他說這些話,也難怪他不能理解。
「和安,我們是夫妻,有什麼話不能告訴我嗎?」她如此反常,讓他很擔心。
她沉默須臾,才抬起眼看向他,「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害你,你只要記住千萬別與葛雷生交惡,若是可以,盡量同他交好。」她能告訴他的只有這些。
魏遐之知道她身上藏著秘密,不想逼她,遂沒再追問下去,「那你總能告訴我,這葛雷生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如此了得?」連他見了都得退避。
「他是守城門的一個小將。」
他狐疑的睇著她,「我還以為他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能呼風喚雨,輕易就奪取我的性命。」方才她說得那麼嚴重,讓他誤以為此人本領有多高強。
「他以後會是的。」和安小聲說了句,葛雷生可是這書里的男主角,他頭上頂著主角光環,誰跟他為敵誰倒霉。
金夫人收到和安的回信後,氣壞了,稍加思索後便明白過來,她身分的事,丞相多半早就知情,她這才有所倚仗,不將自己放在眼里。
想起金雨翠將嫁給二皇子為側妃,她刻意把金多福在丞相府的事透露給她知道,她對付不了那個死丫頭,可有人能對付得了她,當初金多福的娘留下的那些嫁妝,金雨翠可沒少拿。
納側妃不比娶正妃,儀式沒那麼繁雜,挑了個吉日,金雨翠就被抬進二皇子府。
兩日後,魏遐之下了朝,準備要回府時,遇上二皇子武弦。
「丞相請留步。」
「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魏遐之抬手一揖。
「我听聞丞相近來在調查當年太子墜馬之事,不知可有此事?」武弦約莫三十五、六歲,臉型瘦長,眉色淺淡,鼻挺唇厚。
「確有此事。」魏遐之沒有否認。
這事他是暗中調查,如今卻讓二皇子得了消息,顯見是他的手下里有人被收買,走漏了消息,不過他也沒想過這件事能瞞過二皇子與五皇子。
「丞相為何會突然調查此事?」武弦試探的詢問。
「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魏遐之只這麼回道。
武弦面露驚訝,「丞相的意思,是父皇命你重啟調查?」
魏遐之頷首,「二皇子向臣探詢此事,不知意欲為何?可是有什麼消息特來告訴臣的?」
「太子墜馬之事已過去這麼久,當年御馬監所有人全都被斬首,而今父皇命丞相重新調查此事,莫不是認為當年太子之死另有內情?」
「臣不敢揣測聖意。」魏遐之淡然回道。
見他口風極緊,什麼都不肯透露,武弦心中雖不悅,但也未再追問下去,轉而提及另一件事,「我日前听說了件不可思議的事,同丞相有關,心中納悶不知真假,丞相可否相告,以解我心中疑惑。」
「不知二皇子所指何事?」
「我听說丞相欲迎娶的隨安侯義女,竟與金家二小姐長得極為神似,不知這是何故?」這事是金雨翠嫁給他的翌日,當成閑話般說給他听的,因這事與魏遐之有關,他記下了,今日刻意前來試他一試。
「不知此事二皇子早從何處听來的?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臣未曾見過金家二小姐,據說她先前溺水而死,金家也已為她辦完了喪事,想來她應當不會從墳墓里復活才是。」
武弦笑道︰「是金夫人有日在路上見著那位姑娘,覺得她長得與金家二小姐一模一樣,故而心中存疑。听說金二小姐溺死時,因身子泡在水里許久,身子浮腫不堪,整張臉已辨認不出生前的模樣,金家也是從衣著上看出她可能就是失蹤多日的金二小姐。如今突然出現一個與金二小姐生得如此相似之人,也難怪金夫人心有所疑。」
「听二皇子這麼說,想來臣的未婚妻必是與那已故的金二小姐生得有些相似,所以那日乍見,金夫人才會將她錯認,但臣的未婚妻蔣世子也是見過的,他應當不會認不出她來才是。」
見魏遐之死咬著不肯承認,武弦面上露出些許遺憾之色,「那真是可惜,我還想著如若丞相的未婚妻真是金家二小姐,咱們可就是連襟了。」
「是臣福薄,無此榮幸。」
兩人再敘了幾句話,魏遐之告辭離開皇宮。
想到二皇子竟想拿和安所附身軀的身分來與他攀關系,他冷冷一笑,他既然敢安排和安成為隨安侯的義女,就不懼金家上門來指認。
思及前兩日和安的異常,他命轎夫轉往城門而去。
來到城門,魏遐之命人找來葛雷生。
片刻後,一名面容英武俊朗的小將來到他面前。
「見過丞相,不知丞相召喚末將前來,有何吩咐?」
「你就是葛雷生?」
「沒錯。」
魏遐之仔細端詳他,也沒長得三頭六臂,為何和安這般忌憚此人?
見他打量著自己,也不說話,葛雷生納悶的喚了聲,「丞相?」
魏遐之拉回思緒,問道︰「你平日里守這城門可辛苦?」
「不辛苦,倒是平日無聊得緊,沒啥事做,只能抓抓小賊。」
「听說你天生神力,讓你守這城門倒也大材小用了。」